“大姐!”林玉忙追了出去。
玉秀還在“喂”。
林峰看了下趙玉蝶,忙上前拿起了話筒:“嫂子,她走了,先別說了!”
“他生氣了?”
“也沒有,先這樣吧?”
“好,你們好好勸勸她!”
林峰付過錢后,也忙追了出去。
趙玉蝶只低頭走路。
林玉道:“大姐,這事其實我們都不知怎么說才好,不過咱都應(yīng)該往寬大處想,不能為了出一口氣,一直僵下去,實在不行,你們打罵他一頓也可以,誰讓他做錯事呢?”
“……”
“嘿嘿嘿,他已經(jīng)做錯了,但他又知錯了,以后只要對嫂子…嘿嘿,也叫她大姐吧,以后他只要對那個大姐好,該原諒時就原諒吧,不然李大哥會愧疚一輩子的!”
“他咎由自??!”
“話是這么說的,他雖不對,不也題了孩子呀?念他一片良苦用心,還是饒他這一回吧?”
“為了孩子他就更不該那樣!”
“他不是方法不對嘛,都怪他頭腦死板,不靈活!”
“他父母吵架,他就找個借口走了,他為什么不原諒他爹?”
“嘿嘿,大姐,他不是沒說不要他們娘兒倆嘛,他是為了掙錢,說往家里郵錢,不也做到了嘛?!?p> “他怎么沒說?他說讓我姐再找,他永遠(yuǎn)不回去了!”
“大姐,他那是賭氣的話,他如果真不要他們,也不會往家里郵錢了,也不會帶錢來找他們了。”
“賭氣?哪有一賭六年的?”
“他賭氣走了,如果空手回家,肯定還會生氣,更主要的是,家里還會貧窮,他也沒辦法,只能咬牙不回,為了錢,他沒法選擇,還是給他個機(jī)會吧?”
“如果他早幾年回去,也許還有機(jī)會,我姐也會原諒他,可現(xiàn)在我姐的心已傷透了,就是他有千萬,我姐也不會再跟他了,我找他,就是說明白的!”
“還是不要這樣吧,好歹他們也夫妻一場,還有孩子,該饒恕時就饒恕吧?”
“我姐不可能會饒恕會原諒他,而且因為他的來,我姐也準(zhǔn)備照他的話做,準(zhǔn)備烏上找一個,他有本事就也找去吧!”
林峰也忙說:“大姐,不能這樣呀,那個大姐她怎么想,也不能全聽她的,你得多想一下,你也得當(dāng)點家!
李永修既然知道錯了,那肯定是浪子回頭的,肯定會對你姐加倍好的,而且他現(xiàn)在又有錢了,你姐也打了好幾年工了,他們能和好,以后的日子該多好?
他們過好了,大姐你就做了件好事,你應(yīng)該也希望你姐過的更好,不晨嗎?并且我們幫他說話,也不全是因為他幫了我們,而是他人真的好!”
“沒見過這樣的好人!”
趙玉蝶加快走了。
林峰叫道:“大姐,李大哥真?zhèn)€好人,你們了解的只是他的過去,他現(xiàn)在…他…”
趙玉蝶站住回身叫道:“怎么了,難道他現(xiàn)在已脫胎換骨了?”
林玉接口道:“他也算脫胎換骨了吧,經(jīng)過這次磨礪,他早變了,他真的變的很偉大很高尚,大姐,相信我們吧?”
“我只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們兩個聽著,我的話你們給他捎到,讓他馬上回去,從今以后,他和我姐,真正的各走各的,孩子更不要想,好了,我走了,不要再叫我!”
“大姐!”
“哎……”
姐弟二人,望著趙玉蝶過馬路而去。
趙玉蝶回到了樓上。
孫全道:“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和他怎么說的?”
趙玉蝶看一眼低頭的姐姐說:“沒見到他!”
“沒見到?那怎么去這么久?”
“真沒見到,他也不在玉頂冠,那個小伙子也不知道李永修在哪里,那小伙子還有一個姐姐。”
“他還有個姐姐?李永修熟人真還不少,不過李永修肯定在他們那里!”
“現(xiàn)在不管他在哪里了,我已讓他們給他捎話了,就看李永修明天的反應(yīng)了,甜估計明天他還不露面,仍讓他們姐弟出面!”
她坐到了姐姐身邊。
“這家伙太狡猾了,為了不挨打,讓別人替他出面!”
“……”趙玉蝶沒言語,她也覺得李永修怕再吵,托人出面說。
孫全笑道:“其實中間有人傳話也好,免得吵著什么也談不成!”
他接著說:“李永修如果真單單看看小泉就走,就答應(yīng)他,但得有條件!他拋棄了小泉這么多年,想看孩子,這些年的扶養(yǎng)費(fèi)先拿出來!
嗯,一年兩千,六年一萬二,拿一萬二千塊錢,就看孩子,而且以后的扶養(yǎng)費(fèi)還得掏!如不答應(yīng),一輩子別想見小泉!”
趙玉環(huán)叫道:“我不要他一分錢,讓他趕快從我眼前消失!”
“怎么不讓他出扶養(yǎng)費(fèi)?他不是吹有錢嗎?就是看他怎么辦,是不是誠心!當(dāng)然,他也該出扶養(yǎng)費(fèi),不能便宜他!”
“不要,一分不要!”
趙玉蝶說:“好了,別吵了,扶養(yǎng)費(fèi)的事我來說,全哥,你回去吧?!?p> “回去這么早干什么,天還早!”
趙玉蝶看了下兒子:“小勇,要不你先睡吧,我和大姨他們出去說會兒話。”
“好?!毙∮旅撔洗擦恕?p> 趙玉蝶說:“走吧,咱上樓頂說?!?p> “好?!睂O全站了起來。
可是他們出門后,趙玉環(huán)并沒站起。
孫全回身叫道:“走哇?”
趙玉環(huán)道:“你們?nèi)グ伞!?p> “你也去呀,你是關(guān)健人物,你不去,我們和誰商量?”
趙玉蝶也說:“姐,上去吧?”
趙玉環(huán)說:“你們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再聽到他,你們想辦法讓他趕緊滾吧!”
孫全道:“你這算什么,快走?”
趙玉蝶說:“她不去算了,咱倆上下吧?!?p> 到了樓頂,孫全忙問:“對面那小子和他姐都對你說了什么?”
“他們還能說什么,就是讓咱饒了李永修,讓我姐原諒他。”
“你怎么說的?”
“我能怎么說,就是咱們商量那些話說給他們了?!?p> “他們又怎么說?”
“他們還是讓原諒李永修,最后我聽煩了,就扔下一串子話走了!”
“媽的,他們想的真美!就憑幾句話就完事了?”
“唉,這事到底怎么辦呀?”要不……”
“要不怎么樣?”
“也沒啥,我是說要不讓我姐見李永修一下,可我姐恨死他了,我怕一見面我姐控制不住自己,會撕吃了李永修,誰也拉不住?!?p> “你真是,還拉什么呀,他要想見,就讓你姐很很撕咬他一番,還要拉住李永修讓你姐咬!或者要么就不讓他見你姐,把他耗走,其它還能怎么樣,反正你也不讓打!”
“你就記住打了!”
“那你說怎么辦!”
“慢慢來吧,反正得讓李永修盡快走!”
“是呀,得讓他趕快走,他再不走,你姐就動心了!”
趙玉蝶看了孫全一下道:“你不要胡說,我姐絕對不會動心的,她的脾氣我清楚!”
“你清楚也不行,李永修畢競比我年輕一些嘛?!?p> “孫全,你不要疑神疑鬼了,我姐這幾天心情不好,可能不多理你,但她那是在恨李永修,她正在淚水往心里流!”
“嘿嘿,開個玩笑?!?p> 趙玉蝶扭開了頭沒理他。
孫全又笑道:“明天他們來,你怎么和他們說?”
“也沒什么說的,還是那幾句話!”
“再說時你語氣要更強(qiáng)硬一些,不留一點兒余地,讓李永修趕緊滾,別再影響咱們!”
“我知道了,好了,我看也沒什么再商量的,你回去吧,我去再和我姐合計一下?!?p> “好吧?!?p> 打發(fā)走孫全,趙玉蝶進(jìn)屋。
姐姐仍坐床頭發(fā)怔。
趙玉蝶道:“好了,別氣了,躺下吧?!?p> 趙玉環(huán)沒動,仍坐著。
趙玉蝶看了姐姐一陣,洗漱后坐到了床上。
又看了姐姐一下:“別氣了,你們早晚也少不了有這一天的?!?p> “……”
“小泉在這里,你又和他沒離,他能不來嗎?”
“……”
“已不跟他了,又這么多年了,也不能再生太大的氣了,就平靜和他把話說清算了,只要不給他小泉,比打他一頓還讓他難受?!?p> “……”
“不說話就睡吧,這兩天也沒休息好?!?p> “嗚嗚嗚嗚。”趙玉環(huán)捂嘴微微哭了起來。
“姐,你干啥呀,攤上這事了,哭有什么用?還是好好和李永修談一下,讓以后不再有煩惱吧?!?p> 趙玉環(huán)擦了下淚抽動著。
趙玉蝶看了下兒子。
回頭輕輕說:“剛才也沒和孫全商量出個什么結(jié)果,雖然咱急著讓李永修走,可他不見小泉,不把話說清,估計難走?!?p> “明天我見他,我先撕爛他的臉,然后再說我早跟人了,讓他馬上走!”
“姐,你打他一頓也解決不了問題,就算你出了氣,但他也不一定走!”
“出口氣就中,我快憋死了!”
“小聲點兒,別吵醒小勇了?!?p> “……”
“不能再打鬧了,得讓他趕緊走?!?p> “……”
“姐,你就真的還這么恨李永修呀?”
“我恨死他了,恨不得生吃活剝了他!”
“嘖,唉,真沒辦法!”
“……”
“也許他真的回心轉(zhuǎn)意了?!?p> “……”
“他在外邊可能吃了不少苦,也弄點兒錢?!?p> “他吃多少苦和我沒關(guān)系,就是有一千萬,也和我沒關(guān)系,只要見他,我非撕了他不可!”
“唉,沒想到你這么恨他,算了,我也不勸你跟他走了!”
“小蝶,什么都不要說了,趕快把他趕走吧,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
“唉,這么畜牲,早點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早兩年來呢?”
“……”
趙玉環(huán)的恨,也包恬李永修來晚了,她已跟了別人,怎么再跟他?只能更恨他。
“算了,睡吧?!?p> 趙玉蝶關(guān)了燈去躺下了。
趙云環(huán)仍坐著。
“姐,別坐了,沒心睡就先躺下?!?p> 趙玉環(huán)和衣躺下了。
一會兒后。
趙玉蝶說:“他走了幾年不來,也不回家,真以為他不要你們了,又看你那么恨他,才勸你跟了孫全,誰知現(xiàn)在他又……”
“別說了小蝶,叫他快滾!”趙玉環(huán)又鳴噎起來。
“好了,不說了,你別哭了?!?p> 第二天孫全陪兩個孩子去上學(xué)回來,迎面走來了李永修。
孫全冷笑道:“站??!”
他忙下了車子。
李永修站住了:“我就是找你的?!?p> “找我干啥,有什么花招兒,就使吧?”
“大哥,昨天那事真不是你想那樣!”
“昨天什么事呀,我忘了!”
“大哥,我就是想和她們見一面,打我罵我都行!我就是想向趙玉環(huán)賠個罪,其它事,什么都不提。”
“趙玉環(huán)你就不要見了,她已對你恨之入骨,見也白見,想懺悔,向趙玉蝶也一樣,要不向我講,我代你轉(zhuǎn)告,說吧,怎么認(rèn)錯?要不我替趙玉環(huán)先打你一頓?”
“這種事是無法讓人代轉(zhuǎn)的,我只能向她本人表示我的過錯?!?p> “那沒辦法了,讓開吧!”
孫全要走。
“大哥,還是讓她們出來見見我吧?”
趙玉蝶屋里,林玉已經(jīng)過來了,趙玉蝶讓她坐下了。
趙玉環(huán)瞪眼叫道:“李永修在哪里,讓他來見我!”
林玉望了她一下笑道:“你就是大姐吧?”
趙玉蝶說:“我料到李永修還會讓你來,怎么樣,我的話傳到了嗎?”
“還沒有,我還沒見到他,他真不在我們那里!”
趙玉環(huán)叫道:“你少裝,他不在你們那里他在哪里?”
林玉干笑道:“大姐,大哥他真不和我們在起,我們也很著急,我弟弟一早就出去找他了!”
“沒見到他你來干什么?”
“我不是來看看大姐你嘛,大哥他做的事太荒唐了,我們也很生氣?!?p> “少來這一套!”
趙玉蝶道:“就算你沒見到李永修,你今天來什么意思,給他當(dāng)說客?”
林玉笑道:“我就是來看下咱姐,讓她少生點兒氣。”
“客套話不要講了,你還是出去找李永修吧,把話捎給他!”
“嘿嘿,我馬上就出去,大姐,過去的事畢競已過去了,不要多想了好嗎,少生點兒氣吧?”
趙玉環(huán)道:“不想?你讓李永修馬上滾,不然我讓人打死他個畜牲!”
“大姐,還是消消火吧,給他一次機(jī)會吧?”
趙玉環(huán)拍著床大叫道:“叫他快滾,叫他快滾,我要吃了他!”
“……”林玉望著她不敢再說什么。
趙玉蝶說:“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和你弟弟都是外人,你們最多只能傳個話,其它事你們沒有說話權(quán)利!”
“姐,可是李……”
“別可是了,這是十分傷害感情的私事,既然你也沒見到李永修,也就別再插手了,一句話也別說了!”
“二姐,你這話也不對,雖然我是外人,但如果能促使大姐和李大哥言歸于好,破鏡重圓,我覺得是一件功德之事!
人嘛,誰敢保證一生中不犯什么錯誤呢?經(jīng)歷過蒼桑后,只要改正,一定會變的更好!
李大哥是個十分重情義的人,他已知道自己錯了,他帶罪來請大姐原諒,你們只要給他機(jī)會,他能不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情感嗎?”
趙玉蝶沖姐姐擺下手,不讓她說話。
她說:“你說的還真好,不過你認(rèn)為他們之間還有感情嗎?把兩個已成仇的人,再撮到一塊兒,你覺得是件功德之事?”
林玉道:“雖然李大哥犯了錯誤,但也不至于成仇人吧,只要大姐不記前嫌,什么樣約恩怨不能化解?那感情不就馬上回來了嗎?”
“幼稚!你沒聽說過,傷口愈合后也會有疤嗎?再說我姐心已徹底傷透了,心死了,他們根本不可能了,所以麻煩你別再插手了!
還有,你轉(zhuǎn)告他,讓他識相趕緊走,免得最后弄的不好看!如果他還有什么小算盤,讓他最好放聰明些,這里不是他隨心所欲的地方!”
“可是…”
趙玉環(huán)叫道:“沒有可是,叫他趕緊滾!”
孫全已在外聽一陣了,這時他拍門叫道:“開門開門!”
趙玉蝶開了門。
孫全進(jìn)屋道:“哎,屋里在外人呀?”
趙玉蝶道:“我們說點事,你有事嗎?”
“噢,我剛幫你姐送了學(xué)生,也沒什么事,正好聽一下!”
孫全坐下了:“好,你們繼續(xù)!”
林玉覺得他應(yīng)該就是孫全,和他互看了一下。
她對趙玉環(huán)說:“大姐,李永修真已悔改了,你就原諒他吧?”
“想都不用想!”
“大姐,李大哥他真不是不要你了,他是掙錢去了,他是為了能讓你們以后過上好日子才不回的,所以你原諒他吧,他掙到錢后,就馬上就帶錢找你來了!”
孫全笑道:“帶錢來讓原諒他了,好呀?錢呢,是不是說了原諒二字,他就放下錢走人呢?”
林玉沒理他,沖趙玉環(huán)說:“大姐,李大哥就是準(zhǔn)備把錢給你和小泉的?!?p> 孫全說:“那就讓他快拿出來吧!小泉這些年來,他沒出過一點兒力,沒花過一分錢,原不原諒,扶養(yǎng)費(fèi)他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