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朱厚照上課,周麟很是動了一番腦筋。理論教育對朱厚燳來說太枯燥,他一定坐不住,那只有試驗教育。想搞化學試驗但是實在缺乏材料,只能搞一個碘酒對淀粉顯色的試驗材料能找到。那只有物理實驗多一些才實際。
第二日一早入宮,朱厚燳耐著性子在周麟的監(jiān)督下聽完一個時辰的子曰詩云,迫不及待的打發(fā)走了講經(jīng)學士。讓周麟來上他的奇技淫巧課程。
“殿下,今日臣第一次正式上任,咱們先不開講,玩幾個游戲如何。”朱厚燳愛玩的特性周麟太清楚不過,用這個開場白是為了讓朱厚燳入套,好從游戲中學得知識。
果不其然,朱厚燳一聽玩馬上贊同:“周侍讀提議甚好,玩點什么啊?!?p> 周麟笑呵呵的讓德寶提了一籃子雞蛋來說道:“咱們玩玩比誰力氣大?!?p> 朱厚燳搞不懂力氣大和一籃子雞蛋有什么關系,肚子里亂猜難不成比誰能舉幾下?凡事越搞不懂好奇心越大,是人都這樣只是強弱之分,朱厚燳屬于好奇心大的:“怎么個比法?”
周麟用手指了指雞蛋道:“看誰能把雞蛋捏碎誰的力氣就大?!?p> 朱厚燳一聽哈哈大笑:“周侍讀莫要玩笑,雞蛋多脆,一捏便碎,太小家子器了吧?!?p> 周麟笑而不答反而對門外叫道:“大漢將軍何在!”
“在!”只聽門外一聲答應一下子進來四個大漢將軍。大漢將軍是大明殿廷衛(wèi)士的稱號。錦衣衛(wèi)所屬曾編有大漢將軍1500人,取身材高大者為殿廷衛(wèi)士,以資壯觀。另有紅盔將軍、明甲將軍等,亦殿廷衛(wèi)士稱號。凡朝會及皇帝出巡,侍從扈行,宿衛(wèi)則分番輪值。
“殿下,您看這些大漢將軍能否捏碎雞蛋。”
朱厚燳已經(jīng)笑得肚子痛了,他覺得自己都能捏碎這脆弱的雞蛋,何況這些大漢將軍?!爱斎荒苣笏椋坏麄兡苣笏?,本宮也能捏碎這些雞蛋。”
周麟道:“如此甚好,不如殿下與臣打個賭約如何?!?p> “賭便賭,難道本宮還捏不碎一個小小的雞蛋!賭什么你盡管說?!?p> 周麟一臉奸計得逞的怪笑道:“賭殿下游玩的時辰,如殿下輸了每日少玩一個時辰,這個時辰由臣安排如何?!?p> 朱厚燳自信沒有輸?shù)目赡茳c頭道:“賭了!那周侍讀輸了該如何呢。”
“如臣輸了就罰一年俸祿吧,臣也是在沒什么可輸?shù)氖挛锪??!?p> “準了!”朱厚燳伸出右掌于周麟三掌為誓賭約成立。當下四個大漢將軍一人一個雞蛋開捏。這四個大漢將軍一臉不屑的表情,人高馬大的漢子,別說捏碎一個雞蛋的力氣,就算是大石鎖舞弄起來也是揮灑自如。
只看著四個大漢將軍開始發(fā)力,臉上表情從輕松自如到用力過猛漲的通紅,可手掌心里的雞蛋紋絲不動,絲毫沒有破損,想用雙手去捏可又下不來臺,不一會兒頭上開始冒汗粗氣連連,最后終于是只得放棄。
不管是朱厚燳還是侍立一旁的劉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朱厚燳還不信邪,從一個大漢將軍手里搶過雞蛋仔細檢查。結果雞蛋還是雞蛋,和普通的雞蛋沒有不同之處。把雞蛋輕輕一磕便是碎了。朱厚燳又拿過一個雞蛋兩手合力大吼一聲“呔!”用力掐了下去,沒堅持半分鐘便失了力氣。
周麟覺得戲差不多了便對身邊提籃子的德寶道:“德寶,你去捏碎一個雞蛋吧?!?p> 德寶拱手施禮應了一聲“諾!”便從四個大漢將軍中的一個手里接過剛才堅不可摧的雞蛋,只用拇指和食指扣住蛋身中間,用力一捏“啪”的一下灑了一手的蛋清蛋黃。
周麟哈哈一笑道:“殿下,從捏雞蛋的比較看,四個大漢將軍的力氣不如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德寶啊?!?p> “胡說,德寶的力氣怎么能大的過大漢將軍?!敝旌駹Y很不服氣。
“那好,德寶,把那個聽風瓶拿來?!甭狅L瓶瓶身細長,有細勁,就像有個喇叭口的加長啤酒瓶。(杜撰,聽風瓶已失傳只有少數(shù)文獻中提及名字,從未發(fā)現(xiàn)過實物)
“德寶付耳過來?!敝荀雽χ聦氁魂囈Ф?,德寶點了點頭,將聽風瓶倒轉雙手握住瓶肚,將瓶口對著四個大漢將軍。
“殿下,既然大漢將軍力氣大,那么大漢將軍想轉動聽風瓶自是沒有問題的,請殿下點一位大漢將軍去轉動試試,如轉動了還算臣輸了賭約如何?!?p> 朱厚燳聽著有理,這聽風瓶是他自己殿里的東西,沒有任何做手腳的可能當下選了個罪雄壯的大漢將軍去轉聽風瓶。
只見德寶雙手穩(wěn)穩(wěn)握住瓶肚,大漢將軍握瓶頸二人較力,不管那個大漢將軍如何用力轉動,那個聽風瓶始終還是一點轉動的跡象都沒有。
朱厚燳讓那個大漢將軍退下自己上去試了下,發(fā)現(xiàn)的確是轉不動,垂頭耷腦的無奈認輸:“本宮認輸了,周侍讀,這是什么法術,怎得德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這你要教會本宮,以后本宮也能力大無窮了?!?p> “哈哈哈哈,殿下,您被臣給騙了,德寶還是德寶,大漢將軍也還是大漢將軍,論力氣德寶怎么都比不上大漢將軍的,是臣取巧了。殿下所說的法術叫叫做物理學,可不是理學,剛才兩個小花招都是物理學中的力學,乃力量的力,是掌握力量原理的學問,今日臣就事要給殿下說說力學?!敝荀虢璐藭r機開始了他對朱厚燳的現(xiàn)代基礎科學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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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三年臘月初九
弘治皇帝與眾內閣大學士齊聚平臺。
內閣大學士李東陽出班奏道:“陛下,倭寇雖為癬疥之疾,然沿海之民可不堪言,臣以為定當用心治理,想一萬全之策。內閣大學士謝遷謝大人為兵部尚書,不知可有良策?!闭f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修煉靜坐心法。李東陽雖然說明了倭寇必須打,但是他也沒好辦法,說的甚是空洞,一把太極推手輕飄飄把問題送到謝遷手中。
謝遷無奈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為倭寇往來海上一擊既走,飄忽不定,除少數(shù)深入內地被駐軍驅逐,但大多并不深入,附近衛(wèi)所駐軍趕到已是逃離,如此一來甚難提防。倭寇兇頑,我大明南方之軍久不經(jīng)戰(zhàn)征,兵備松弛甚不堪戰(zhàn),多有千戶所被區(qū)區(qū)百余倭寇擊潰。且我大明沿海數(shù)省決不可能處處設防,而不能設防之地遠多于設防之地,難啊。不如集思廣益,等十五日的大朝會,眾臣同議不知陛下以為可否?!?p> 弘治皇帝雖是明君,但是倭寇的問題是在讓人頭痛也是一時沒有對策?!凹热绱吮闶迦粘瘯畷r再議,嗯……讓太子也參加十五日朝會。讓眾臣先行私議,免得朝會之上措手不及?!?p> “臣等遵旨?!?p> 內閣大學士劉建出班奏道:“陛下,年關將近,國庫充盈,九邊將士今年的年賞是否是照去歲舊例發(fā)放。
弘治皇帝笑道:“劉先生怎小家子氣來了,九邊將士衛(wèi)國戎邊,邊塞之地甚是辛苦,今年四月韃靼小王子,火篩諸部連兵大舉擾邊,眾將士也是作戰(zhàn)英勇,年賞較去年舊例多一成吧?!?p> “陛下體恤臣工、將士,臣代九邊守軍謝陛下圣恩?!?p> ………………………………………………………………………………………………
“老爺,過了年麟兒就十六了,該給他說門親事了吧?!敝荀肽赣H袁氏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和周有德說這事了,以前周有德都覺得兒子還小這事還不著急,今年兒子做了官而且已經(jīng)要十六歲,再不提親可就是未婚大齡青年了。在明朝男子十六未娶絕對就是晚婚晚育的標兵,很不幸的是,咱們的周公子就是那么個標兵。
周有德一皺眉:“此事確是為夫疏忽了,不但沒有給麟兒安排下婚事,連婢女都沒有,麟兒一轉眼就已經(jīng)十六了啊,夫人常與眾位大人的夫人往來是否有相配人家女兒待嫁。
袁氏略一思索便道:“到不曾聽說,都怪老爺固執(zhí),你看,麟兒都十六了才愿意為他想親事,不如先給麟兒安排兩個侍女吧?!?p> 周有德點點頭道:“也罷,明日便去收買幾個婢女進府,夫人也要在各位大人后宅多多留意一下,可不能拖過明年啊。”
“妾身省得,自己兒子的事情妾身自然會盡力而為,也是可惜,前些日子都察院的孫大人剛把女兒許了人家,過了年就要出閣了,如果早些想到就好了。”
“這事也不急在一時,眼看就要過年了,府內年貨備辦夫人多受累了,老家也要送點年資回去,這些年海邊不太平,前日里你弟弟來信說要做點生意貼補家用,想要借些銀子做本錢,夫人你看送多少回去合適。”
聽周有德說自己的弟弟又來借錢袁氏心中十分不喜,袁士的弟弟也就是周麟的舅舅大人從小好吃懶做、游手好閑,時常惹是生非。后來袁氏出嫁,那時候周有德還未當官,只是舉人,她弟弟袁俊頗有看不起周有德的意思,后來周有德當官,袁氏的弟弟又借威風欺壓鄉(xiāng)里,如今又來借錢說要做生意,袁氏哪里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
“老爺,府內用度也不寬裕,賬面上只有三千兩銀子,以后麟兒還要成婚,老爺明日又要為麟兒買婢女,讓人送二百兩銀子便是了,如果他真是做生意那便好,如他只是借口騙銀子花二百兩也不算多,以后再不給他便是?!?p> 周有德深以為是點點頭便出去安排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