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蕭禾身后的趙婧兩女,頂著一頭亂發(fā),眼里帶著一絲驚懼,打量著這個令人畏懼的地方。
程婉蠟黃的小臉上,驚恐一閃而過,她們對于這個地方,還有些心有余悸,甚至差點(diǎn)失去自己的閨蜜,心慌慌的她連忙抓緊趙婧的手,緊緊的,十分用力。
‘偽君子,真狗腿,小人……哼~’
聽到蕭禾如同狗腿般的話,不顧敵我之嫌,還要湊上去,趙婧在心里一陣的埋汰、嫌棄。
“小婉,怎么了?”
趙婧突然被程婉抓住手,心中的吐槽一下子被打斷了,程婉的手抓得她好緊,手心里都冒汗了,汗津津的,濕漉漉的,不禁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程婉對她輕微的搖頭,并用眼神示意過來的胡風(fēng),躬身行禮,趙婧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人在矮檐下,豈有不低頭的道理,突然那一刻好像明白了蕭禾的所作所為。
這一刻的沉默,并不是無聲的放棄,而是為了未來更好的爆發(fā)。
‘或許你選的對,可是我始終都不會原諒你的?!w婧看著蕭禾的背影,默默地想到。
“如何,老哥,蕭禾調(diào)教的手段不錯吧,”蕭禾指著乖巧向胡風(fēng)行禮的兩人,向他炫耀。
“好手段,”胡風(fēng)好似重新認(rèn)識的看著蕭禾。
“哈哈~”蕭禾不顧趙婧快要崩出的眼睛,哈哈大笑。
‘可惡,我竟然會認(rèn)同這樣的人……’趙婧氣的牙癢癢,程婉連忙握緊她的手,對她搖頭,示意稍安勿躁,切莫沖動。
“壇主~”趙四也連忙出聲,顯示他的存在。
胡風(fēng)從怪異打扮的兩女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為了博取存在感,湊過來的趙四,半威脅半鼓勵的說道。
“趙四,你要好好服侍好胡某的蕭老弟,絕不能讓蕭老弟受委屈,否則唯你是問,起來吧,去洞口那呆著去?!?p> “是,小的明白,”趙四甘之如飴的接受胡風(fēng)的訓(xùn)斥,動作麻利的遵從。
“老哥,趙四真的很能幫得上手,小弟很是喜歡,”蕭禾看著趙四出去,傻乎乎的賠著笑臉,仿佛沒有聽清胡風(fēng)話中隱藏的意思,接著環(huán)視了一圈,疑惑的問道。
“老哥,不知這次請小弟來這里是為何,莫非……”
蕭禾突然笑的賤賤的,摩挲著雙手,一副豬哥模樣,“嘻嘻~是不是圣女同意與小弟談?wù)撊松硐???p> 趙婧和程婉看到蕭禾這副不成器的模樣,都無言以對,撇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哈哈,蕭老弟說笑了,老弟啊,你是圣教的貴客,你是不知道,圣女是圣教的精神支柱,是不容褻瀆的,現(xiàn)在還好是老哥這,你可以隨便說,到了外面可千萬不能這么說,”胡風(fēng)別有深意的勸慰蕭禾。
“那是,那是,老弟還小,豈會有什么歪心思嘛,既然老哥說了,小弟必然遵從?!?p> 蕭禾一副我還小,什么都不懂,一切聽從老哥的安排。
“今天圣教的圣女接受洗禮,正式恭迎圣靈之時,乃是我圣教之盛典,”胡風(fēng)意氣風(fēng)發(fā),扶著欄桿,得意的大笑。
“哦……”
蕭禾順著胡風(fēng)的視線看去,黑壓壓的地洞,那一束連接天地的銀白光柱,格外的顯眼。
光柱之中,高臺之上,懸浮著一臉恬靜的女子,散發(fā)著圣潔的光芒,她將那塊圣碑殘片緊抱在懷中,好似嬰孩一般蜷縮著。
一吞一吐間,光芒忽閃忽暗。
光柱不遠(yuǎn)處,數(shù)十名膘肥體壯的女護(hù)衛(wèi),手持木棍,零散的分布在高臺的四周,戒備的四周的黑暗。
‘怎么會飄起來呢?太不合常理啊,到底是如何做到?!?p> ‘洗禮?怎么個洗法,不會是現(xiàn)場看她洗澡,這也太刺激了吧!’
‘還有圣靈又是什么?’
‘這個邪教還真能裝,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么多!’
蕭禾依舊對這種神奇的現(xiàn)象感到好奇,若不是他們說的這么詭異,早就下去一探究竟。
“這,好像.....”蕭禾仔細(xì)的打量下,吃驚的轉(zhuǎn)向胡風(fēng)問道,“這是讓圣女重新回歸母體,然后再孕育出來?”
“哈哈~老弟果然好眼力。”
“圣碑竟然如此神奇!”
“自從選出圣女之后,為了能夠更契合洗禮的要求,這幾日圣碑引入月光精華,對圣女從里到外,不斷洗髓伐骨。”
“就如老弟所言,母體是萬物的根本,以回歸母體來孕育,這也是最能夠成功的。只有圣女成就無垢之體,經(jīng)過圣教洗禮,才能夠請下圣女之靈。”
“等到融合了圣女之靈,她才是真正的圣教圣女!”
圣女終于就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誕生,他將是助圣教重新崛起的功臣。
胡風(fēng)不由變得激動,臉紅脖子粗,雙手不由自主的揮動,即便以他深沉的城府也難以壓制激動的心情。
“恭喜胡老哥,青云直上,必將成為圣教的中流砥柱……”反正好話不嫌多,也不費(fèi)事,蕭禾一籮筐一籮筐的恭維道。
“蕭老弟,同喜同喜,圣女成功出世也是托了老弟的洪?!?p> “哪里,這也是圣教的氣運(yùn)積蓄的底蘊(yùn),正所謂,‘?在匵中求善價,釵于奩內(nèi)待時飛?!?p> 蕭禾謙虛的說了兩句,還隨口拽了句曹大大的詩句,表示根本就不關(guān)我的事,是圣女一直就存在,只是時候未到。
一直低著頭的趙婧和程婉,突然聽到從蕭禾這個紈绔的竟然出口成章,而且還是從未聽過的詩,猛的抬起頭來,那個驚訝,那個錯愕。
‘他……他個淫賊,紈绔,壞人……竟然還會作詩,不會是抄的吧,肯定是抄的,一定是我讀書少,沒有聽過,肯定不會是他寫的,對,等平安回去,問問叔叔……’
趙婧吃驚的張大了小嘴,吃驚的看著蕭禾,始終不敢相信這句詩會出自一個紈绔的口中,還是被她不恥的紈绔。
‘哇~蕭公子好厲害,還會作詩,我就說嘛,會做出那么好吃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p> 程婉反倒是一臉的本該如此,她一直堅信的美食能夠反應(yīng)人的心,馬上臉上又變成偷雞成功小狐貍的得意。
‘得,肯定又想的吃了,真是沒救了?!?p> 作為程婉的閨蜜,趙婧一眼就看穿程婉的小心思,不禁搖頭,卻也有些羨慕她的單純。
“好詩,好詩,蕭老弟啊,真人不露相啊,你瞞的世人好苦哦!”
胡風(fēng)一聽,心中也是一突,帶著猜忌看向蕭禾,‘果然他的紈绔一直都是裝出來的,他只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肆意張揚(yáng)的時候,卻反而將才情隱藏起來,韜光養(yǎng)晦?!?p> 又想起之前的情報,胡風(fēng)以己度人,自認(rèn)為掌握住蕭禾的想法,又釋然了。
‘必然是不甘心屈居蕭大公子之下,裝成紈绔子弟,讓世人輕視,再擇機(jī)一擊致命,果然是只小狐貍?!?p> 似乎洞悉蕭禾一切的胡風(fēng),反而不擔(dān)心,對蕭禾的戒備也不由放松,他現(xiàn)在被蕭家放棄,女財神又有蕭大公子的鉗制,他還有什么,還不是得靠外力,而圣教很明顯就是不二之選。
蕭禾有才更好,更能夠獲得圣尊的青睞,那么他在教中就有了幫手,兩人合者兩利,相互扶持,只會站的更高。
胡風(fēng)對蕭禾更是放心,放下深沉的城府,為消除蕭禾的擔(dān)憂,寬慰起蕭禾,甚至想著如何利用蕭禾的關(guān)系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哈哈~蕭老弟大才啊,一切老哥都明白,圣尊果然慧眼,一早就看穿了老弟的偽裝,放心,這是好事,到時候我們說不定同殿為臣,共同為圣教出力。
蕭禾剛說出口,就后悔了,一時口嗨,拽什么詩嘛,還是未曾出現(xiàn)的,老狐貍胡風(fēng)肯定會看出來的,豈不是暴露了,那么之前裝孫子就全都白費(fèi)了,甚至影響到逃跑大計。
哪里想到他的胡老哥早已經(jīng)腦補(bǔ)了一出大戲,為他完美的制造一個合理的理由。
“哈哈,詩詞只是小才,還是老哥厲害,為圣教的發(fā)展殫精竭慮,為天下蒼生,不惜奉獻(xiàn)著自己?!?p> 蕭禾仔細(xì)打量胡風(fēng),他說的似乎并非反話,好像真心在勸慰自己,就打著哈哈,揣著明白裝糊涂,也開始捧著他。
花花轎子人人抬,蕭禾和胡風(fēng)好像更了解彼此,一人一句互相吹捧,看得蕭禾身后兩女一陣無語。
蟲戎不破
“?在匵中求善價,釵于奩內(nèi)待時飛?!? 來自曹雪芹的《紅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