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微微笑著,斜睨徐三少,真沒想到他的配合度這么高。
徐三少也投來一眼,那模樣仿佛是問:怎么樣?我很服從組織的吧?可是觸及白若清澈的目光時,胸膛忽地一鼓,就把眼睛挪到了別處。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那個……眼藥水沒過期吧?如果是過期的話,我可以去換?!?p> 白若把眼藥水翻找出來丟給他:“你自己看?!?p> 徐三少把標簽轉到正面一看,有點傻眼,不禁叨咕道:“不可能呀……”小六買回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下標簽,怎么現(xiàn)在就成過期的了。如果真是白若動過手腳,那也得離開他的眼皮底下。但事實是,他的眼睛一秒都沒離開過白若,除了現(xiàn)在。
白若心情大好,收回眼藥水準備跟葉連城會合。心里想著,就算徐三少的脖子上再長十個腦袋出來,估計也想不透標簽是怎么回事。其實她只是用綠光把到期日改了一下,里面依舊貨真價實的眼藥水,就算讓王東拿去化驗,也化驗不出個所以然。
徐三少只好把這些歸結為對白若的無知。跟著她來到西大校門口,只見葉連城從一輛保時捷上下來,沖白若招手。他一見這冤大頭就有點頭疼,不禁揉了揉太陽穴,在心里篤定,無論葉連城怎么出口潑臟水,他都當狗吠,決不能跟野生動物一般見識。
白若蹙眉,葉連城什么時候換的車?太招搖了。有錢也不能這么燒呀!
葉連城忽地見到徐三少,他可沒想到白若嘴巴里說的“朋友”就是他,那臉頓時黑得跟包大人一樣,張口就問:“我說這玩意兒屬狗皮膏藥的是吧?都從咸陽粘回學校了。”白若打電話的時候可沒說帶了這么盞超級大燈泡,這下家里的好酒好菜豈不要落狼口了。
徐三少淡淡回了一句:“彼此彼此?!睆哪信笥炎兂杀gS,又從保鏢一下子降級成狗皮膏藥,這是要挑戰(zhàn)達爾文進化論的極限吶,他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
區(qū)區(qū)一次交鋒,徐三少就已經(jīng)學會對葉連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白若對此只能苦笑,跳開話題,朝保時捷努了一眼:“誒,哪兒來的?”
“買的??!”葉連城理所當然地道。
白若明白了,葉連城肯定是受昨天法拉利的刺激了。這叫過激反應,她也沒轍。心里不禁懷念起那輛甲殼蟲,至少不那么張揚。她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徐三少已經(jīng)為她拉開了門,她便坐了進去。
葉連城見徐三少也欲坐入后座,忙著扯嗓子喊:“少耍流氓,前頭沒位置是不是?”
徐三少死都不明白,他不就是想跟白若坐一起嘛?這就叫耍流氓?如果是的話,那他葉連城豈不天天耍月月耍腦子里耍身體上還耍,簡直就是個淫賊。想著,很是郁悶地轉回副駕駛坐了進去。
葉連城濃眉一揚,格外揚眉吐氣。鉆進駕駛室正要開車,后視鏡里卻緩緩走過來一個人,臉上盡是春風得意,彎身敲了敲白若旁邊的車窗。他驟然罵了一句:“今兒是膏藥節(jié)是不是?”他也不管人是不是在車邊,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白若嚇了一跳,抓住座椅道:“你小心點?!?p> 葉連城認得出來,剛才那衣冠楚楚的小子就是昨天開法拉利的。沒好氣地問:“你認識他?”
“不認識?!?p> “別扯了白若同學,不認識人天天在校門口等著你?”葉連城算是想明白過來了,昨天他也是來等白若的,只不過沒讓他逮到人。
白若失笑,長了口氣,道:“是我未婚夫?!?p> 車子“跐溜”就往旁邊雙黃線上滑,徐三少爆吼道:“車車車,你爺爺?shù)能?!?p> 白若的心一緊,逆向的車身幾乎與迎面的一輛重卡貼面而過,她的魂兒都快見了閻王爺。莫怪徐三少爆粗口,連她都想罵爹了。
葉連城總算把住了方向盤開回正道,重重拍了一下喇叭:“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徐三少一聽,笑了:“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得是,何必激動成這樣?!?p> “哼,狗皮膏藥會說話嗎?好好貼在你座位上,不然我一腳把你踹出去當飛盤?!比~連城冷著臉道,這會兒絲毫沒了玩笑成分。
徐三少心頭一寒,趕緊扯安全帶系好,閉緊嘴巴。已經(jīng)上了賊車,就不由得讓人捏著鼻子走了。
白若松了口氣。羅辰會來學校找她,大概是因為她離開了何家的緣故。他們之間的婚約,原本也不過是一紙商業(yè)合同,既然她離開了何家,這紙合同也就自然而然作廢了。更何況,羅辰自己也曾說過,不會拿聯(lián)姻當真,她也是沖著這話,金融風暴過后才沒有強行讓何桑取消婚約。
名義上羅辰的確是她的未婚夫,可誰也沒規(guī)定這事兒還得葉連城批準啊!他腦袋今兒是被驢踢了吧。
見白若沒說話,葉連城也沒了底氣。悄悄從后視鏡里看她的表情,吧唧著嘴巴道:“哎……行了,就當你石榴裙底下組了一敢死隊吧,我排最前頭行不?”
這都什么破爛比喻?白若粉面漲紅,扭著小腦袋不理他。
葉連城心虛,瞟到徐三少在一旁快憋得內傷了,立刻急躁地沖他大吼:“笑笑笑,笑死你丫的遭報應!”
“哈哈哈哈……”就算遭報應他徐三少也不想被笑給憋死了。
車子直接駛入小洋樓的車庫,來到客廳,納尼第一時間竄出來,直撲白若的大腿。白若今天特意穿了牛仔褲,不怕納尼的爪子撓。一手抱住摸了摸它的腦袋,道了一句:“還是你乖?!?p> 葉連城哼哼:“再乖也是狗腿子。”
徐三少卻陡地一愣:“這靈狗你養(yǎng)的?”
“啊,難道還是你養(yǎng)的?”葉連城翻白眼,忽地頓住,“你說什么?靈狗?什么意思?”
白若早就覺得納尼不同于一般狗,可是也沒聽說過靈狗是什么玩意兒。于是抱著納尼在沙發(fā)上坐下,打算洗耳恭聽。
徐三少難得碰上可以反將葉連城一軍的機會,嘴上一笑,搖頭道:“你連靈狗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p> 葉連城立即指著白若:“白若同學也不知道呢,嘿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立馬滾蛋?!?p> 真是世風日下!徐三少心底恨恨咒罵,你小子別落他手里,落他手里他就讓你嘗嘗真正當飛盤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