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頓時張口結(jié)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墒?,她在心里還是憋得要命,張軍松主任肯定不會那么認為的。更何況,剛才她還把門插死呢,能是同事關(guān)系那么簡單嗎?
哎呀,我剛才為什么要插門???真是腦子里進水了!
完了,完了,這下子,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換不回我的清白了!
林馨兒站在那里越想越傷心,最后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馨兒,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我的心里就會非常難受的?!苯瓌︼w說著,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說:“來,給你擦一擦吧!”
“去你的,誰要你管?”林馨兒一下子撥開了江劍飛的手,叫道:“江劍飛,你是故意想害我的是不是?”
“不是啊,馨兒,我……”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加上同事這兩個字?”林馨兒知道,眼前這個家伙就是故意的,所以,她又攥了攥拳頭,從桌上拿了會議記錄本,擦了一把眼淚就跑出去了。
“哎,馨兒……”
江劍飛的表情有些尷尬,不過他旋即笑了起來,那位老先生說得果然沒有錯兒,林馨兒真的是自己前生注定的愛人呢!因為,正如他所說,自己是可以和林馨兒拜天地的。雖然剛才的動作純粹是象征性的,可是,江劍飛還是認定了,林馨兒就是他這一輩子要找的人。
“馨兒,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可千萬不要逃哦!”
咔!
江劍飛正在想著,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他還以為是林馨兒去而復(fù)返,可是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有四十來歲,身體微胖,穿著一身與年齡不太相稱的運動服,總是顯得有些賊眉鼠眼。進得門來,他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林馨兒的辦公桌,眼睛中還帶著一絲淫邪的笑容。不過,當(dāng)他猛然看見江劍飛的時候,臉上就更加不自然了。
“這位老師,您好!”江劍飛立刻站了起來,笑著說:“請問您怎么稱呼?。俊?p> “我叫齊同祿!”齊同祿看了看面前的江劍飛,沉下臉來問道:“小伙子,你是……”
“哦,原來您就是齊老師呀,幸會,幸會!”江劍飛趕緊伸出手去,說:“我是咱們年級新來的語文老師,名字叫江劍飛。齊老師,我早就聽趙校長說到您了,您是高一年級組的語文組長,呵呵……”
其實,齊同祿之所以來這么晚,就是因為趙校長專門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好好地接待江劍飛。不過,齊同祿的心里卻一直很不舒服,因為趙國棟提到了林馨兒,說江劍飛和林馨兒將會面對面的坐著,而且,還說兩個人的關(guān)系有些曖昧。
齊同祿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因為他是想坐到林馨兒對面去的,沒有想到,卻被眼前的這個小子搶了先機。因此,齊同祿的表情顯得有些不陰不陽,也沒有和江劍飛握手,只是冷冷地說道:“江老師,你和林馨兒是……什么關(guān)系?”
“哦,我們嘛,是這個……”江劍飛想了想,說:“齊老師,我和馨兒是戀人呀!”
江劍飛明白,如果林馨兒知道自己這么說一定還會發(fā)飆,可是,她發(fā)飆的樣子實在是可愛至極呀!
齊同祿聽完之后臉色一變,道:“江劍飛,你胡說什么呢?誰跟你是戀人?馨兒,她明明是我的女朋友??!”
“你的?”江劍飛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齊同祿冷笑著說:“大概是馨兒沒有告訴你吧?好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開會了。哦,這是我給馨兒寫的情書,放在這里,你不要偷看啊!”
說著,齊同祿拿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彩色信箋,放在了林馨兒的桌上揚長而去。
江劍飛的眉毛挑動了幾下,他的表情也開始不悅了,這個老師,是不是太無賴了呀?
馨兒,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
林馨兒匆匆忙忙地趕到了會議室,見已經(jīng)有十幾個老師在那里就坐了。張軍松一見林馨兒進來,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馨兒,快坐下吧,我們要開會了。咦,怎么還少一位呢?齊同祿老師來了沒有?齊老師……”
所有的老師全都左顧右盼起來,正在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齊同祿一邊說話一邊往里走:“來了,來了,主任,不好意思呀,剛才校長找我有些事情,咱們開會吧!”
林馨兒趕緊低下頭,翻開記錄本準(zhǔn)備記錄,張軍松清了清嗓子,說:“好了,各位老師,我要說的第一件事……”
剛聽了沒有幾句,林馨兒感覺到了大事不好!因為,自己的身邊好像坐下了一個人!
林馨兒的心里一緊,扭頭一看,這個男人,正是齊同祿!
噌!
雖然自己留著滿頭漂亮的烏黑長發(fā),可是,林馨兒卻覺得自己的長發(fā)都要豎起來了。這個卑鄙的小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厚著臉皮坐到自己身邊來了?這,這……
腦海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林馨兒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了。是走,是留,還是站起來大聲怒斥?似乎都不妥呀!
心在狂跳,臉在狂燒,手在狂抖,林馨兒忽然想起了自己擁有的神術(shù),要是能夠召喚一頭老虎來,將這個混蛋老師吃掉,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但是,尷尬的事情遠遠沒有結(jié)束,如果只是齊同祿坐過來,事情也還沒有這么棘手。張軍松見齊同祿在開會時間胡亂走動,心里很是不悅,不過,礙于教育局齊局長的面子又不便發(fā)作,只得訕笑著問道:“齊老師,你究竟想干什么?坐在那里好端端的,怎么又跑到馨兒身邊去了?”
“哄……”
在場所有的老師全都笑了起來,其實,已經(jīng)由幾個好事者將齊同祿的心思揣摩透了,高一年級的教師堆里,早就傳出了關(guān)于他和林馨兒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林馨兒的高中是在京海市鐵路中學(xué)里度過的,而齊同祿就是她高中三年的語文老師。在林馨兒讀高中的時候,齊同祿就在打她的主意。盡管那時候自己的老婆還活著,可是,齊同祿就已經(jīng)開始對林馨兒垂涎三尺了。
三年之中,他不僅讓林馨兒當(dāng)了自己的課代表,還對她表示過師生戀的意思,只不過,由于他的老婆是個母老虎,齊同祿才不敢過于放肆,林馨兒這才算躲過一劫。
鬧得最嚴重的一次,齊同祿的妻子居然找到了學(xué)校,在校門口截住了林馨兒,口口聲聲說她勾引自己的老公。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鬧了一場也就離去了。
后來,林馨兒考上了京海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進入了京海市一中任教。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齊同祿居然也在這個時候也調(diào)到了京海市一中!
尤其是,他的老婆在一年前因為車禍去世了,所以,他便開始對林馨兒展開了追求攻勢。林馨兒參加工作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但齊同祿就已經(jīng)十分露骨了。
一開始,林馨兒采取的是婉拒策略,可是,她發(fā)現(xiàn)這種辦法根本就沒有效果。齊同祿的臉皮厚得要命,就像現(xiàn)在,他居然把自己和林馨兒之前的關(guān)系說出來了。
聽完他的話,林馨兒的臉上更加發(fā)燒了,齊同祿卻笑道:“沒事兒的,主任,馨兒是我原來的學(xué)生,我們……繼續(xù)開會吧?”
張軍松點了點頭,繼續(xù)說著一些事情。林馨兒剛要記錄,卻見齊同祿忽然遞過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小丫頭,兩天不見了,你還好嗎?”
“你……”林馨兒的心里騰起了一股怒火,這個無賴太過分了,居然叫自己小丫頭?真是惡心!
不行!從現(xiàn)在開始,自己必須要強硬起來,要讓他徹底死心!
林馨兒呀林馨兒,你千萬不要再繼續(xù)軟弱下去了!
這樣想著,林馨兒拉過紙條,在上面飛快地寫下了一行漂亮的小字,將紙條送回去后,她半站起身子,小聲對另一位老師李嬌嬌說:“李姐,我借過一下!”
從李嬌嬌身邊擠了過去,林馨兒坐到了一位女老師的身邊,開始很認真地記錄起來。
齊同祿的眼睛里冒出了火光,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林馨兒的話雖然很短,但是卻鏗鏘有力:“我好不好,跟你有個屁關(guān)系?”
“這……”
看著那一行娟秀的小字,齊同祿的臉色變得有些像豬肝,林馨兒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記得前些天,她表現(xiàn)得還是那么柔弱可人呢。最近那一次,辦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和林馨兒,他厚著臉皮和林馨兒搭訕,并借機想占她的便宜,這個小丫頭還被擠到了墻角呢。
回想起當(dāng)時這個小美人的嬌羞和無助,那種清純的害怕的表情,真是太讓男人受用了。
然而,今天的林馨兒卻變得如此不好彈弄,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齊同祿的臉色陰沉,他真想再次跟過去讓林馨兒沒有辦法躲藏,但是,他卻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張軍松正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