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僧帶你偷
因為是常用字,花老板的單子上出現(xiàn)好幾次,水心的紙上也有,而扈暖寫的這個,粗看一樣,再一看,不對呢。
扈輕沒說話,而扈暖興奮的寫下一個:“二?!?p> 這次扈輕看仔細(xì)了,二,對,這個對上了。
“三?!?p> “四?!?p> 五六七八九十。
扈輕大概確定了,如果不是他們習(xí)得的字體不一樣,那么就是自家女兒寫字不規(guī)范。
這沒什么,才五歲的孩子,能把毛筆拿穩(wěn)就值得夸獎。
直到——
“天?!?p> “地?!?p> “陰?!?p> “陽?!?p> 扈輕一臉木然,好嘛,這是天地陰陽全顛倒了?
柜子頂上的水心笑出節(jié)奏猶如耗子打洞。
扈輕揉了揉臉:“這是誰教你的?”
扈暖:“先生,還有師傅。”
扈輕嚴(yán)重懷疑朝華宗的教學(xué)水平。再一次告訴自己,才五歲的孩子能記住幾個字就不錯了。
等扈暖出去院里挖坑,她面朝柜子頂猙獰:“我要靈石。”
水心:“知道了,給你女兒請先生是吧,笑死我了,十四個字四個不認(rèn)識,八個寫錯了,哈哈哈——”
扈輕一筆砸了上去,毛筆定在空氣中,水心嘿嘿。
扈輕冷哼:“別解毒了,你先出城拿靈石回來?!?p> 水心:“就幾天?!?p> “不行,現(xiàn)在、立刻、馬上!”她要買很多東西。
水心嘆氣:“我教她,行不行?你現(xiàn)在把我往外面攆,要我死呢?!?p> 扈輕改了主意:“行,等我女兒回去,我跟你走一趟?!?p> 水心無奈,看來除了她女兒,任何事都無法阻止她拿靈石的決心。
知道女兒飯量大,這次扈輕準(zhǔn)備了很多,紅燒肉紅燒排骨紅燒雞紅燒魚。
“魚,必須吃,吃魚聰明?!?p> 扈暖總是嫌棄魚有刺,一口不肯吃,以前有她挑刺多少吃幾口,現(xiàn)在,誰都不是她親媽,只能靠她自覺。
扈暖不怎么樂意的昂一聲,一看就知道她不會聽話。
扈暖只能和葒珊囑咐:“勞煩你和她師傅說一聲,小孩子偏食不好,讓她多吃魚。”
葒珊看著擺滿一桌子的寬口壇子很震驚,不是,我們朝華宗真的不會餓著弟子。
等她抱著扈暖回去,非常具體的敘述了這次探親,喬渝真人久久沉默。
食堂就那么難吃?聽葒珊說的量,這是一個月的伙食吧?
他心里有個猜測,大概徒弟這能吃的體質(zhì)是祖?zhèn)??她媽媽肯定是知道的。如果是祖?zhèn)?,反倒沒問題了。
轉(zhuǎn)頭看見扈暖搬著小板凳坐到松下閉眼修煉,竟然沒數(shù)數(shù),他摸摸徒弟孝敬的三個熱乎壇子,至少那扈娘子對孩子好。打開一看,氣笑,好嘛,全是魚。
扈暖修煉結(jié)束跟喬渝說:“坐著比站著舒服?!?p> 喬渝看她一眼。
扈暖:“坐久了屁股累。”
喬渝再看她一眼。
扈暖:“還是躺著最舒服?!?p> 喬渝便說:“那你下次試試躺著,我在旁邊看著,你一睡著我就拿板子打你手心?!?p> 扈暖看著他不笑不說話,顯然是在權(quán)衡:“那師傅不要打疼?!?p> 喬渝呵,這個時候知道求饒,知道你說那話多蹬鼻子上臉?還躺著最舒服,當(dāng)修煉是什么呢?
這徒弟是不是有點好逸惡勞?
扈輕:怎么是好逸惡勞,該努力努力,該享受享受。
喬渝想著事:“吃塊點心繼續(xù)修煉。”
扈暖小嘴一癟。
喬渝:“我教你神識修煉之法,等你神識增進(jìn)就可以用儲物戒子,為師給你做枚保鮮戒子,這樣你媽媽給你做的飯菜拿出來還是熱的。想不想要?”
太想了。
扈暖眼睛閃閃:“師傅,我這就修煉?!?p> 喬渝點頭微笑,這個徒弟,需要前頭吊根胡蘿卜。
而扈輕也在修煉,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盤腿打坐,背頸自然挺直,可惜,動作再標(biāo)準(zhǔn)她也仍是感應(yīng)不到靈氣。
水心不用藏起來了,捏著飯團(tuán)數(shù)米吃,扈輕給扈暖做的菜全是葷的,他沒法吃,抗議過,扈輕不搭理他。有臉吃,你倒是給靈石呀。
天一亮,扈輕一動,呲牙咧嘴。水心哈哈大笑,在她腿上拍打幾下,攙她起來。
扈輕挪動幾步走出了風(fēng)燭殘年之感,咬牙:“出城,取靈石?!?p> 水心:“再等我?guī)滋臁!?p> 扈輕:“你知道你比我女兒還耗錢嗎?”
水心攤手:“城門有結(jié)界,我隱藏不了,我被人追殺沒關(guān)系,怕連累你?!?p> 賴皮的樣子也那么美麗。
扈輕看他一眼,嘆氣:“本來打算下次吃燒烤的,沒錢了,燒烤爐子都買不起,算了,喝西北風(fēng)吧。”
水心耳朵一動:“什么燒烤?”
扈輕:“你一個出家人關(guān)心這個做什么,好好修你的四大皆空?!?p> 水心哪里還有心思四大皆空,這會兒只覺腹內(nèi)空空,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食物的美好呢?
一咬牙:“走,帶你去發(fā)財。”
扈輕拖長調(diào)子:“你又出不了城?!?p> 水心:“不出城?!?p> 扈輕看著他,死和尚,還有小金庫。
“咱去偷。”
扈輕眨眨眼:“走。”
水心驚了:“你竟然答應(yīng)了?”
扈輕危險的瞇起眼:“你耍我?”
水心:“當(dāng)然不是。去儂花閣偷,你敢不敢?”
扈輕沉默:“我一個凡人,你一個廢人,儂花閣里全不是好人,被人發(fā)現(xiàn),咱倆就得死一雙。你說個靠譜的。”
我?是廢人?水心好氣:“不然哪里去偷?修士的財產(chǎn)全放在儲物法器里隨身攜帶,除了儂花閣那類地方,還有哪里能讓他們主動脫衣裳?”
這話好有道理。
扈輕:“我不信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找個和儂花閣一樣的地?!?p> 水心:“我第一次來寶平坊,只知道儂花閣。而且,你知道儂花閣的后門,你知道別家的后門?”
扈輕:“...你有把握保住咱的命?”
水心:“十成?!?p> 扈輕嗤笑,自己落到廢人下場,還十成。
“你別不信?!彼男邜溃骸拔医枘阊诓匚业臍庀ⅲ乙材馨涯悴仄饋?。而凡人在那些人眼里猶如空氣,一團(tuán)空氣混進(jìn)去,誰能發(fā)現(xiàn)?”
扈輕:“你沒坑我?”
水心:“我要吃燒烤。是素的吧?”
扈輕:“...和尚不該戒口腹之欲?”
水心:“先有口腹之欲才能戒。”
扈輕佩服的豎大拇指,這和尚肯定是氣死師傅被攆出來的。
喬渝:徒兒,來陪師傅吃魚。
扈暖:師傅吃,補(bǔ)腦子。
喬渝:徒兒,來陪師傅吃肉。
扈暖:師傅吃魚,剩下肉我再吃。
喬渝:...徒弟不好騙呀。
扈暖:師傅,你多吃魚。
喬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