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強壓頭腦傳來的劇烈疼痛感,撞開門扉,奪路而逃。
“未到時候!”
王升冷冷掃了一眼鏡子逃走的方向,便由轉(zhuǎn)換成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永寧,想要安慰她。
“嗚嗚……”
永寧再也繃不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而下,撲進王升懷中,嬌軀微微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沒有人可以強迫你!”
王升左手輕撫永寧的背以示安慰,溫柔而堅定的開口道。
看著自己梨花帶雨的便宜老婆,王升悄然握緊了手中的劍,在將永寧哄睡,交給趙光之后,悄然離開。
馮府。
鏡子躺在床上,一名御醫(yī)正在進行傷口的處理合包扎,馮寶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茶,茶蓋撥開茶水,輕呡一口,口齒回甘。
“說說吧,怎么弄成這樣了?”
馮寶眉頭微皺,抬眼看了一眼鏡子的下體,不帶喜怒的問道。
“大人,是屬下的錯,請公公責(zé)罰!”
鏡子壓下心頭萬千心思,聲音有些嘶啞尖銳,急忙開口道。
“行了,都弄成這樣了,安心養(yǎng)傷,吧……”
馮公公放下茶杯,留下話語,抬步走了出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驅(qū)散了黑暗,也照破了罪惡,永寧府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忙碌。
“趙光,我要去找他!”
用完早膳,永寧逼問著趙光,聲音雖然溫柔,但語氣卻毋庸置疑。
“哎喲,我的好公主,這人海茫茫的,找人如同大海撈針,等他來學(xué)琴不就好了么?”
趙光尖細的聲音,耐心勸說道。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找,來人,備車!”永寧任性起來,直接就要自己去。
“好好好,去去去……”趙光見到永寧如此,也只能同意。
王升坐在街邊,吃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看著喧鬧的人群,一個扎著沖田辮的小女孩,走過來遞給他一封信。
“給我的?”
小女孩點點頭。
“誰給的?”
小女孩搖搖頭。
王升沉吟一下,右手用筷子接過,左手掏了一塊碎銀子,放在桌面,示意小女孩拿走。
“拿去買糖葫蘆?!?p> 待小女孩高興的拿著銀子跑了,王升將信放在桌面,用筷子緩緩撥開,內(nèi)容一副簡筆畫。
一只羽毛繁復(fù),頭戴皇冠的金絲雀,旁邊一柄滴血的大刀,周圍草木茂盛,山峰此起彼伏。
“結(jié)賬!”
將銀子放在桌上,王升起身,迅速向著城外而去。
待他走后,一只素手悄然拿起桌面上留下的信,傳來一聲輕盈的笑聲,似乎很是有趣。
永寧原本駕車在城中尋找,聞到桂花糕香氣,便讓趙光去買。
這時,一人上車,一只粗糙的打手接過了韁繩,接替了趙光的位置。
馬車出了城,來到了郊外,一處樹木繁茂,風(fēng)光秀麗之地,然后停了下來。
馬車中走神想事的永寧,此時才回神,察覺有些不對,掀開左邊小窗口看了一眼,再急忙起身,掀開簾子。
“這是哪……是你……鐘元!”
永寧一見熟悉的背影,又驚又怒,還有幾分不知所措,腦海不由閃現(xiàn)昨晚的畫面。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又想對我不軌?”永寧看著鐘元,壓抑著憤怒道。
“我?guī)讜r對你不軌,這從何說起?。俊辩娫荒樢蓡?。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永寧見鐘元面似無辜,說話好似無事發(fā)生,想到昨夜的一幕,屈辱涌上心頭,聲嘶力竭道。
“寧兒……”鐘元面容一肅,澀聲道。
“不許叫我寧兒!”
永寧推了一把鐘元,奪過鐘元手中馬繩,嘴里嬌聲催馬,駕駕駕,氣憤的駕車,留下鐘元神情恍惚,自我神傷。
王升出城之后,運起身法,不斷尋找圖中所示位置,時不時站上樹梢,登高看遠。
“救命……唔……救……”
風(fēng)吹樹葉飄動,耳邊傳來呼救,耳朵微動,辨別聲音方向之后,王升如離弦之箭,竄林越木。
一到現(xiàn)場,就看到刀子在脫女人衣服,場面很平靜,沒有掙扎,只有無聲的哭泣。
一把刀架在女人脖子,一錠銀元寶放在女人額頭上,掙扎拒絕的話,銀子會掉,頭也可能會掉。
“是你!”
正在進行操作的刀子,轉(zhuǎn)臉看見王升抱著雙臂,津津有味的看著,不快的說道。
“是我!”王升很有范的回一句。
“你不該來,更不該看見我,更加不應(yīng)該看活春宮!”
刀子抽身而退,握緊了手中大刀,冷冷的注視著王升,眼中殺意燃燒。
“眼神不錯,像餓急的狗,發(fā)情的豬,但我建議先穿好的褲子!”
王升玩味一笑,說著還用左手示意了一下長短,剛好腳邊有個細樹枝,用腳示意了一下。
“瑪?shù)?,找死!?p> 刀子只覺怒氣攻心,熱血上腦,怒罵一聲,長刀一揮,一捧熱血綻放,一顆梨花帶雨的頭顱滾落,還睜大著眼睛。
“廢物,留你不得!”
王升自認踏入了江湖,就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眼見刀子眼前行兇,濫殺無辜,心中不由殺機勃發(fā)。
“鏘!”
長劍出鞘,慧星擊月,腳下帶起塵土飛揚,身形帶起落葉飄舞,直取敵人中宮。
刀子亦是不甘示弱,從王升嘲諷他的那一刻,便已然不死不休,這是他刀子的尊嚴,也是最不能揭開的短處。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憤怒使人沖昏頭腦,也可能催生力量,比如現(xiàn)在的刀子,憤怒之下,運刀使招比平時更快五分,遠勝巔峰三分,竟能接下王升劍招。
一個詞形容場面,便是“刀光劍影”。
一個詞形容打斗,便是“刀來劍往”。
一個詞形容結(jié)果,便是“刀斷人亡”。
刀子硬不硬王升不知道,但肯定知道他不持久,剛剛熱個身,人就沒了,收回刺進刀子喉嚨的長劍,避開噴涌的熱血,甩了甩劍上的血,還劍歸鞘,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一個捂著喉嚨,睜大眼睛,以刀杵地,半跪而亡的刀子,在這林中,結(jié)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江洋八子中,哪怕壞如鏡子,也有曾經(jīng)的過去,唯有刀子,沒有過去,純粹的惡人。
“駕駕駕……”
熟悉的聲音傳來,王升奔向傳來方向,果然見到永寧正架著馬車。
“啊……”
一聲驚呼,路怒開車果然出事,路上一個石頭頂了車輪,永寧一個不穩(wěn),竟被甩飛出去。
眼看就要摔個狗吃屎,一道身影在半空環(huán)抱住了她,正是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