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緣故,江凌到王家,老黑對她都極熱情。而這會兒三只小狗也似乎都想要跟她親熱一下,擠到她的腳下,搖晃著胖乎乎的尾巴,伸出舌頭舔著江凌的衣襟,一副討好的樣子。
而小花因為太過瘦小,每次擠進來又被另兩只小狗趕開去,急得沖著江凌“汪汪”地叫起來,樣子甚是委曲?;蛟S是因為它是自己的狗了,江凌看它那樣,心里生出一絲憐愛之情,彎下腰伸出手去摸了摸它的頭。小花被她這一摸,頓時安靜下來,眼睛半瞇著,似乎極為舒服。
江凌轉頭對王大娘笑道:“沒事,這小花狗就挺好,我挺喜歡的。不過還得麻煩大娘再養(yǎng)兩天,等我們把家搬好再抱走它。”
“沒問題?!蓖醮竽镆姂牙锏膶O女也想伸出手去摸狗,拍了她一下,道,“搬家的事你看這樣行不,一會兒你回去把東西好好收拾一下,應該裝箱籠的就裝箱籠,到晚上酉時我兒子媳婦回來了,我再去叫幾家鄰居,大家一起幫忙,估計有一個半時辰就可以搬好了。今晚你們就先收拾個住的地方來,到明天再慢慢布置打掃。否則明天白天他們都還要上工,要搬家也得拖到明晚。你后天還得去酒樓上工呢,可沒時間收拾屋子了?!?p> “行,那就這么辦?!苯枳匀粵]意見,早搬早完事。她站起身來道:“那我回家收拾東西去了。到時大哥他們下工回來您再叫我。”
回到家里,江凌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躺在床上作繡活的李青荷,此時正坐在院子里,心神不寧地抬頭向門口張望。一見到江凌進來,她便激動得忘了自己的傷腳,猛地站起來想走過來迎江凌。然而腳上傳來的疼痛使她頓時面露痛苦之色。
江凌急忙跑過去,扶她坐下,嘴里埋怨道:“娘,你不在房里好好躺著,到院子里干什么?”
李青荷訕訕道:“我看你這半天不回來,在房里躺不住?!?p> “半天?拜托,我才去了半個時辰好不好?說了不用擔心的嘛,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
“你沒遇上什么事吧?”李青荷打量了女兒一會兒,見她衣著整齊、面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想起江凌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以為事情不順,忙安慰道:“是不是酒樓的事有人作去了?沒關系,咱不作那小二也沒關系。娘以前教你的女紅,你再練練,跟著娘繡一些繡品,一樣能幫娘分擔家里的開銷?!?p> “姐姐你回來了?”江濤聽到江凌的聲音,也從房里跑出來。
“你怎么讓娘到院子里來?”江凌責怪地看他一眼。
“娘擔心你,在房里呆不住。要不是我攔著,她都要到路口去等你去了?!苯瓭剜搅肃阶臁?p> 江凌回過頭來無奈地看了李青荷一眼,解釋道:“我已跟掌柜簽了合約,后天才上工。王家嫂子這幾天要生孩子了,想讓咱們今天就搬家。我回來把東西收拾好,一會兒王大哥他們下工回來就來幫咱們搬家?!?p> “啊。那你扶我回房去收拾。”李青荷趕緊站起來。
“您那腳不方便,我跟小濤收拾就好。您是坐在這里還是回房里去?”江凌問。
“我還是坐在這兒吧,到床上妨礙你們收拾東西?!?p> 江凌聞言,也不勉強。自己回房換了一套女裝,又把臉洗干凈,這才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值錢的東西早已被李青荷賣掉了?,F(xiàn)在住人的三間房里無非是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柜;衣柜里也不過是幾套衣服??芍^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實在沒什么可收拾的。江凌把衣服用包袱包了,把床上的被褥用繩子綁好;再把桌上的茶壺等零碎東西放進竹筐里,然后把廚房的鍋碗瓢盆收攏來,把堆入在角落的柴捆好。四處轉了一圈,就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收拾的了。
“都收拾好了。”江凌沖著李青荷道,“王家的幾位大哥是酉時下工,現(xiàn)在還有差不多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如吃過飯再搬家吧,免得到時找東西麻煩。”
“嗯,好?!崩钋嗪梢妰蓚€孩子在沒有大人幫忙的情況下,照樣有條不紊地把東西收拾好了,心里極欣慰,便也由得江凌安排,安心地作她的繡活。
時間充裕,江凌也不用江濤幫忙,把他趕回房去看書,自己淘了米架上鍋。等把火燒好了,準備洗菜時,這才發(fā)現(xiàn)廚房里除了剛才淘的那些米,什么食物都沒有了。
前天李青荷買了菜,昨天有王大娘拿過來的兩顆白菜,一連吃了幾餐,所以江凌一直沒有想到還有買菜這件事要張羅。這兩天的事比較多,李青荷估計也沒想起這茬。
去買菜?江凌搖搖頭。當家才知柴米貴!前世對錢沒有絲毫概念的江凌,此時無比清楚一文錢對這個家的重要。她瞧瞧院子里剛剛直立起來的小菜秧,又看看飯鍋下燒得正旺的火,決定把空間的菜拔一些出來吃。
走到廚房的門背后,江凌直接進了空間。今天外面是陰天,風有些涼涼的,似乎有下雨的跡象。但空間似乎不受外面季節(jié)、氣候變化的影響,永遠是春光明媚的樣子,氣溫恒定,霧氣蒙蒙的天空似乎有一個發(fā)光體,照得空間里明晃晃暖洋洋的。
江凌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原來所種的菜。只見那些菜比早上看的時候又長大了一些,綠油油的甚是喜人。那幾株長著藤蔓的菜向空中伸出長長的嫩莖,像是要尋求一個有力的支撐來攀附;另一種葉莖上帶了一點紫氣,葉片有些粗糙,葉梗根部長出了一個個小點兒,看樣子像是花苞。這些菜,江凌并不認識,也不知道它們是應該像豆角瓜類一樣吃果實的呢,還是像白菜一樣吃葉梗,或是像土豆一樣吃塊莖。
倒是另外兩種菜,江凌有印象:一種青青的葉子,白白的菜梗,像是白菜的一種;還有一種葉子尖長,莖梗牽得有些長,卻是空心菜。
是摘白菜呢,還是摘空心菜?江凌作了難。
按江凌的想法,那一定是要摘空心菜的。因為白菜已經(jīng)吃過幾餐了,總得換換口味吧?雖然王大娘給的是大白菜,這空間的是小白菜,但怎么的它們也是白菜不是?
但江凌最終還是沒去摘空心菜。要知道這空心菜才種下兩天啊,按正常的時間,也得種個把月才能采摘吧?這個時候拿出去,一不小心搞出個反季節(jié)蔬菜就糟了,到時候還不知要扯多少謊話來應付李青荷的盤問呢。
其實江凌不知道,她這個擔心完全多余。李青荷自己就是一個五谷不分的人,以前都是仆人把菜做好端上來,她只要知道好不好吃就行,哪里需要知道什么菜應該出現(xiàn)在什么季節(jié)?這段時間她能把菜做熟能吃,就已是很大的進步了。
因為空間不大,當初每樣菜也就種了幾株。這白菜也才種了兩天時間,雖然長大了幾圈,也不過是像江凌在現(xiàn)代吃的上海青的模樣。七八顆白菜全拔掉,估計也就夠吃一餐。外面院子里還有菜秧,江凌自然不會不舍得,當下把白菜全拔光,閃身出了空間。
往灶里加了一把柴,江凌拿了菜刀把菜根割掉,打了水把菜洗凈切好。看飯鍋出汽了,把鍋蓋打開,把火調小,仔細地看著飯里的水汽蒸發(fā)干了,這才用筷子攪了攪,蓋上鍋蓋,把火移到另一個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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