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風(fēng)從頸項(xiàng)處襲過,殘雪感覺有一些涼,然后“咚”的一聲,有什么砸在了后面的樹干之上。回頭看去,見一把短刀直接插在幼蛇的七寸之處,身子直直的貼在樹干之上,連半點(diǎn)掙扎的機(jī)會都沒有。
是想報(bào)復(fù)嗎?即使是一條蛇,也有自己想要守護(hù)和仇視的,比那行尸走肉的人要強(qiáng)上很多。。。既然如此,那么就一起掩埋在這里吧,總比茍延殘喘獨(dú)活的好。殘雪再看了一眼那具喪尸,全身泛黑,卻還有想要再度起來的樣子,這到是怎么一回事?
“那把短劍是你們的?”殘雪看向從林子外面走進(jìn)來的兩個男子,一個身著白衣,白皙俊俏而又內(nèi)斂沉穩(wěn),臉頰溫和的曲線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柔美,猶如玉一般,卻又不失威信,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勢。一時間,感覺有些圣潔。圣潔?這個世道上還有這樣的人嗎?
另一個身穿暗灰色長衣,兩袖向著腕上卷起,兩道劍眉,外加剛毅的眼神,應(yīng)該是個江湖中人。單從神色中也看得出兩人性情的截然不同。
身穿白衣的齊塵玉看向眼前頭發(fā)有些散亂,臉上和衣服上也盡是污垢的殘雪,初看之下如尋常的乞丐一般,只是從聲音中聽出,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卻為何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再看向她那條腿,應(yīng)該是被迫的吧?這個亂世之中,命運(yùn)又有多少是自己可以主宰的,道,“姑娘沒事就好?!?p> 一旁的付清一眼便注意到殘雪身后那具全身烏黑腐爛,而口中開始吐出黑沫,還散發(fā)出一股惡臭的死尸。神色不由凝重起來,這樣的死狀闖蕩這些年也是頭一次見到,而且那兩顆尖利的獠牙本不應(yīng)長在人的身上,看向一旁的殘雪,“這?”,欲想查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卻見喪尸的手動了一下,似有要再爬起來之勢。
“或許這就是喪尸。。。曾聽父親講過,傳說西域中有個叫巫毒教的門派,能利用邪惡的巫術(shù)和藥物操控人的尸體,讓他們重新復(fù)活過來”,聞著那股惡臭,殘雪有點(diǎn)想吐,已經(jīng)不愿再回頭看向那具惡心的喪尸。即使這樣,也能清楚聽到后面?zhèn)鱽淼膭屿o,如果此時被他咬傷一口,那絕不比燈蛇的毒輕?!耙牢铱?,還是盡快把他燒了”。
只見付清稍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照著殘雪的話去做,火迅速在喪尸和幾條死去的燈蛇身上燒了起來,不處一會便變成了一堆灰燼,風(fēng)一吹,向著茂林深處飄散,不留一絲痕跡。
“公子”,付清對著一旁冷靜看著這一切的齊塵玉喊道,不知他對此事有何看法?
但是這種駭人傳說的傳說齊塵玉也是頭一次聽聞,更別說要從何入手,往殘雪看去,此時才留意到靈猴手中的燈蛇草,這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但只是從書上見過大致的圖像,也不敢確定,看著燈色草,問道,“這可是燈蛇草?”,卻見靈猴警惕的把草往懷里收了下。
“是”,殘雪簡單的答道,卻是不知還有其他人知道此草,稍有些訝異,便馬上釋懷??待R塵玉那神色應(yīng)該是為此草而來,好在眼神中較常人少了那貪婪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少許的憂愁。
聽殘雪這么一說,齊塵玉的神色中難以掩飾的激動,欲要上前看清那株草,卻還是止住了腳步,見殘雪眼眸深處露出的警惕之色,看來剛才有些失態(tài)了,緩和了心緒,道,“恕在下冒昧,姑娘可否把這株燈蛇草讓給在下,多少銀子都可以”,如果能得到這株草,或許,那病榻之上的人便還有救,即使是希望渺然,也要試一下。
果不出其然,眼前兩人真是為了這株草而來,置毒,置藥,自己沒有試煉過,也不敢確定其中的成分。本想直接回絕,只是剛才還被他們所救。還有那具不知從哪里來的喪體,回想起進(jìn)村時的那慘叫之聲,看來再到村中之際,就不會和原來一般了,“要是能平安出這個村子,我可以把這草分你一半”。
“姑娘此話的意思是。。。。。?!?,齊塵玉感覺她話中有話,看來是與剛才的那具喪尸有關(guān)。
殘雪只是冷笑了一下,并沒有再開口,推著輪椅往山下去。齊塵玉看著她有些艱難,本想上前幫她一把,卻感覺她不止是眼神冰冷,整個人也透著一股寒氣,便只是跟在后面,身邊傳來付清全神戒備的聲音,“公子,我看這個村子不簡單,我們還是多加小心”。
“救命啊,就命啊。。。。。。娘,娘,你不要過來。。。?!保诖藭r從遠(yuǎn)處傳來一個男孩童的惶恐之音。付清握緊手中的劍,對著齊塵玉道,“公子,你留在這,我過去看看”,說完便快步往前去。
殘雪心中雖然已經(jīng)猜到幾分,但急于想要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副狀況,就任由著后面的齊塵玉推著自己的輪椅往前趕去。
只見一個男孩跌倒坐在地上沙啞的哭著,嘴里還不停的叫著娘,迷惑又恐慌看著眼前伸曲著雙臂,張口就欲向著自己咬來的婦人,用雙手擋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實(shí)。
就在婦人即將咬下去之際,付清用劍鞘直接抵在婦人的下顎,抬腿便向著地面掃去,婦人立馬重重的摔倒在地方,卻不知道痛一樣,慢慢的欲要再爬起來。
“不要讓她咬傷”,殘雪對著付清喊道。如此看來,村中的情況應(yīng)該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恐怕已經(jīng)聚集了一堆的喪尸。有種求生的欲望,在沒有報(bào)仇前,又豈能讓自己就這樣死去。“攻擊她的頭部”。
付清聽聞,一劍擊在婦人的側(cè)臉,婦人重重向外飛出很長的一段距離,卻是倒在地上沒有再醒過來。
男孩見母親倒下,從地上爬起來滿懷敵意的看著眼前的三人,欲要向著自己母親的方向跑去,卻被付清伸出手臂一把擋住,用力推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掙脫不下,張開嘴就要向著付清的手臂咬去。只是才剛張開,一枚銀針便直直的向著他的眉心處射入,然后男孩瞪大著圓圓的眼睛,整個人直直德爾向后倒去。
看著倒下的男孩,付清心中不免有些觸動,不知?dú)堁楹我蛞粋€幾歲孩童下手,握著劍便往殘雪方向去,怒道,“你這是干什么?”卻不見殘雪理會自己,推著輪椅便向著那死去的孩童的位置去,彎下身子用手掀開他的衣袖,兩道還留著血跡的圓孔駭然的從手臂上顯現(xiàn)出來。
殘雪神色凝重,躊躇了下才到道,“正常情況下,被喪尸咬到即使只是抓傷,毒素都會通過傷口感染,然后瀕死,變成又一個喪尸,除非在變成喪尸之前就殺了他。。。而他們唯一的弱點(diǎn)是頭部,不然會永無止盡的倒下再度站起來,簡單說就是一具活死人”。
付清站在原地,倒吸了一口氣,剛才只是惦記著救人,卻不想這孩子早就被咬了。
虎毒還不食子,看來人心比獸類險(xiǎn)惡得多。而這喪尸,更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