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鳥兒有飯吃,求推薦、收藏!
張小蝶一直就想不通明明是腦子給馬踢壞了,怎么就能治好?
這事兒她也想問司馬慕,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其一是怕隔墻有耳,其二是因?yàn)闆]事揭人短處很沒品,所以她只有感嘆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技術(shù)很強(qiáng)悍,大腦那么復(fù)雜的玩意兒都能有的治!
而每次見他那略帶呆滯的目光時,她就又忍不住想上前詢問,如何做隨時隨地都能這樣演戲,都不累的?
快到長安的前一夜,司馬慕和她閑聊時,張小蝶終于忍不住悄聲問他為什么要一直裝傻,如果告訴府上的人自己好了,那就不用遭受那么多的冷眼了。
他只說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如果不裝傻死的更快,他還告訴她,那日落水后,他才真正想清楚、看清楚了,再不對司馬府抱以任何的愿望,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能活下去,并能在將來侍奉生母!
初冬十分,江風(fēng)已經(jīng)刮臉,張小蝶卻還是喜歡深夜出來透氣,迎著刺骨的寒風(fēng),她覺得思路很清晰。
司馬慕將秘密告訴了她,雖然她依舊覺得他有所隱瞞,但她已經(jīng)滿意了,人家能坦誠說出裝傻的事情,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了,再問,那就叫三八了。
再說,自己扮作男子的事情不也沒有和司馬慕說過,真要論起誰騙誰,還不一定了,不能說的秘密,只要是無害的,有又如何!
想通了這點(diǎn),張小蝶心情一路大好,不僅如此,因?yàn)樗奶拐\,也讓她覺得前路不再覺得那么孤單了,至少司馬慕不會害她,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們是同一戰(zhàn)線,有頭扮作豬的厲害角色在身邊,心里確實(shí)踏實(shí)些,怎么著也有人商量,再說,現(xiàn)在好生謀劃著,指不定哪天司馬慕就飛黃騰達(dá)了,自己不也就多了個靠山!
這夜,張小蝶以為要到長安了會不安地失眠,結(jié)果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做一個,她不得不感嘆多年的應(yīng)試教育下,大考小考的訓(xùn)練后,自己心理素質(zhì)就是好!
司馬炎騙了她,什么十天就能到長安,張小蝶算了下,共十六天,多出了近一個星期,還好上面好吃好住,不然真要瘋了。
終于下船了,雙腳剛下地時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了,張小蝶深吸了口早晨刺激的冰冷空氣,放眼望去,這碼頭很熱鬧,超過錦官城很多倍!
“這是長安?”她問船家,船家笑著搖頭:“還不是呢,這里是洛陽?!?p> 張小蝶雙眼微凸,顯然被這答案給震懾了,這么多天了,竟然還沒有到達(dá)目的地,正想問船家他們接下來該如何去時,就有來接船的人,一看衣服上的標(biāo)記就知道是司馬府的人,張小蝶心中嘆息……
這剛下船就有人來,絲毫不留丁點(diǎn)兒的空隙,分明就是怕她跑了才這樣謹(jǐn)密安排的,自己一無高超武功,二無顯赫家世,三無功名傍身,她真是想不透那老狐貍為什么就這樣“重視“她了。
司馬慕在外人眼前時,從來都是那種躲在角落被人忽視的角色,目光更是招牌似的呆滯,張小蝶很想問他,老那樣,將來雙眼會不會成死魚眼!
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洛陽,張小蝶卻提不起半分興致,看著馬車,她很想嘔吐了,乘船這么久,竟然還要坐幾天幾夜的馬車……
總共只三兩馬車,她和司馬慕一輛、丫鬟婆子一輛、剩下的馬車是用來托運(yùn)東西的。
深吸了口氣,仰頭望天,此時天空飄起了雪花,初冬的第一場雪竟是在洛陽看到的……
當(dāng)再次下馬車時,張小蝶整個人就瘦了一圈,這段時間的行程,無論是身理還是心理她都吃不消了,她硬撐著,終于和司馬慕一行人到了分給司馬慕的院子。
作為棋子的張小蝶自然是沒有資格進(jìn)入到司馬府內(nèi)院,她在外院的一處小客廳中候著司馬慕,直到有小廝過來領(lǐng)她去了司馬家太太為司馬慕安排住下的竹溪小院。
一路走著,張小蝶才算信了曹雪芹寫的紅樓夢沒有夸張,這司馬家確實(shí)太大了,就算是進(jìn)了司馬府也需要乘坐馬車,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走到什么時候。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才終于到了司馬慕住的竹溪小院,這時代的人凡是男子過了十歲就會另辟院子,不能和父母住在一起,司馬慕本就不受當(dāng)家主母待見,這一回來自然就給分到了一處格外偏僻的小院。
院子里有些生面孔,司馬慕一臉惶恐地看著四周,死拉住墜兒不放手,還低聲說:“你別走開,我害怕!”
張小蝶猛擦汗,死小子,中戲的優(yōu)質(zhì)生也比不過你,這樣既是掩人耳目又拖著墜兒不受累,也就他能辦到。
見到張小蝶進(jìn)了小院,司馬慕立即迎了上來,拽著她的手臂,指著院子,“這是我們住的地方,一會兒爹還會過來,你瞧瞧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他這邊怯懦地將話說完,張小蝶就瞧見有正收拾屋子的婆子癟了下嘴,眼中盡是輕蔑。
張小蝶當(dāng)作沒看見,只笑著對司馬慕說:“挺好,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了,一起好好念書!”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就你中戲畢業(yè)么?我上戲自考生呢,你演我也演,糊弄這一院子的人,想想未來的日子很不錯!
當(dāng)然,這要暫時不去想關(guān)于性命的問題。
晚飯后,司馬博弈果然過來了,沉著一張老臉,與上次的笑容可掬完全兩個樣,司馬慕總是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還站在張小蝶身后。
“你過來?!彼抉R博弈對司馬慕命令道。
司馬慕這才慢慢挪著步子往前走了一步,聲音中帶著顫抖地叫了聲爹。
“過了年就十五了,怎么還這般扭捏,沒有半分大丈夫氣概!”司馬博弈開口就是訓(xùn)斥,嚇得司馬慕立即跪下,半句話憋不出來的樣子,若是張小蝶不知道他是裝傻,此刻怕是憐惜地不得了,只是她既然知道了,唯有在心中暗笑,憋得很辛苦。
“明日,管事的孔伯會帶你們二人去拜見明鏡先生,你既是有功名的人就該行事有氣度,不能丟了司馬家的臉,可記得!”
“是……孩兒……謹(jǐn)記父親教誨!”這句話逼得他脖子都紅了。
司馬博弈皺了眉頭,然后很不耐煩地擺手道:“下去!”
司馬慕看了眼張小蝶,似想叫她一同下去,可又看了眼司馬博弈,終究只低著頭,卻還是低聲說了句:“謝謝父親讓張公子同孩兒一同拜在水鏡先生門下,孩兒會……會努力的……!”
“知道就好,下去吧?!彼抉R博弈語氣緩和了些,目光淡淡掃過張小蝶,嘴角略微動了動,很滿意張小蝶沒有對司馬慕說出事情的真相。
屋里就剩下了張小蝶和老狐貍,張小蝶頓時覺得四周壓力頓生,面對那雙半瞇著,似不經(jīng)心的雙眼,她覺得心忽地提了起來。
“張公子,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侄兒,明日起,我就將慕兒交給你了!”
看來,司馬博弈對于張小蝶未將事情和司馬慕說明的做法是對的,不然這老狐貍此刻也不會這般說話,顯熱,他將司馬慕當(dāng)棋子用,卻不愿兒子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shí),就算是知道也無所謂,司馬慕敢在他面前說不么?
相反,他是考驗(yàn)張小蝶,看看她懂不懂得開口和閉口,現(xiàn)在這個考驗(yàn)算是通過,張小蝶想到這里心腹誹:我不說,你那兒子就不知道么?
張小蝶朝他行禮,應(yīng)諾:“承蒙恩典,疊,自當(dāng)盡力協(xié)助六公子?!?p> “嗯……”司馬博弈冷冷的聲音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滿改口道:“表弟!”
隨意他滿意點(diǎn)了頭,又道:“你雖是慕兒表哥,但同慕兒去先生哪里,都是代表著司馬府,老夫希望你除了能好生協(xié)助表弟,自己功課也要精進(jìn),可能做到?”
張小蝶楞了下,一時間想不通這老狐貍為什么一直這樣在乎她的功課,此時也不好多想,只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好容易,終于熬到司馬博弈走了,張小蝶此時終于明白司馬慕裝傻是件多么有前瞻性的決定,這得繞過多少麻煩啊,想到明日開始就要日日如履薄冰,她就覺得頭痛,心情頓時下降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