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茹,我來遲了。”
紅茹是戲里女鬼的名字。
此時羽郎一臉深情地扶起白圓圓,一條手臂從后圈在她渾圓肩頭,另一只手捏住她手。
岳千山拳頭一緊,喉口艱澀地別開眼去。
白圓圓眨眨眼:還沒結(jié)束?幸好看過第二頁劇本,后面的臺詞她也知道。
隨之將頭虛弱地靠上羽郎胸膛,淚眼迷蒙道:“李郎,不要離開我?!?p> 羽郎唇角邪魅一勾:“嗯,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紅茹?!钡拖骂^,冰涼的唇瓣在白圓圓額頭吻了一吻。
白圓圓蒙了,后面的劇情她不知道了啊。李郎是該這么演的嗎?女鬼紅茹接下來呢?該喊咔了啊喂。
導演也懵了,羽郎沒這句臺詞啊,也沒親額頭的動作安排。這難道就是開拍前白圓圓申請的臨場發(fā)揮?
他摸下巴沉思:效果好像還不錯。之前有個名導因為趕春節(jié)檔,聚集了一幫明星,讓他們純靠自由發(fā)揮地演戲。結(jié)果七天拍出一部電影,還在上映時票房大爆。
嗯……自由發(fā)揮,也不是不可以。
導演又默默安排了幾個機位,打手勢讓工作人員繼續(xù)。
重水站起來后,已經(jīng)重心不穩(wěn)。眼底是怎么也暈不開的怒氣。他手指顫巍巍舉向白圓圓,也不管是不是在拍戲,對岳千山告誡道:“徒兒,你看看,這個妖女就是這么對為師的。你還對她舊情難忘么?”
坐回椅上的導演,摸下巴動作一頓:嗯?這個特型演員不錯,他好像自行加了段劇情。不管了,先拍下來看看效果。
岳千山眼觀鼻,鼻觀心,“師父,我說過,我此生與她再無瓜葛。”
重水這才得意地抬頭,冷笑著望了眼白圓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韻兒這時拍手大笑,走進鏡頭里。
導演眼睛一瞪,不由凌亂:怎么江韻兒也要來自由發(fā)揮?她可是號稱花瓶的零演技選手啊。
白圓圓鼻翼聳動,聞到了一絲妖氣。
斬大師也像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大步跟進鏡頭。
“好一個此生再無瓜葛,那么白小姐,哦不,紅茹,岳小哥哥此后就是我的咯!”江韻兒淺笑盈盈地瞅瞅白圓圓,再一眼看獵物似的覷眼望羽郎和岳千山。
導演跳起來,站到椅子上,默默的,一會兒扶額頭,一會兒拿卷起的劇本指指前面,氣得快要嘔血了。
場務呢,場務呢,這個閑雜人等怎么還在劇組沒趕出去?,F(xiàn)在還跑來蹭戲演。
還有江韻兒啊,好好的上去湊什么熱鬧,女鬼名字都能喊錯。而且也跟著自編劇情了,你有這個腦子么?
岳千山和重水對視一眼,都感知到江韻兒身上的妖氣。
岳千山更覺這股妖氣熟悉,不就是在試煉山洞里迷惑他的花妖么。他低聲對重水道:“師父小心,這妖精擅長變化?!?p> “為師就是為她而來?!敝厮?。在妖怪面前,其他事都可暫且拋開。
羽郎摟得越來越緊,身上清冽的男子氣息直鉆白圓圓鼻孔。白圓圓不適地推了推他,羽郎立時念自加的臺詞。
“紅茹,你是不是站不穩(wěn)了,不怕,我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