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蒙派掌門?”
“是云掌門?”
“呃,云掌門,您這是……”
但聽前方萬分戒備回頭人士,驀地一個接一個開始大呼他的身份,云邪只想扶額,長長哀嘆。
這人出名了,就是這點不好,想要做個壞事或者差點想要做個壞事,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還真是夠?qū)擂蔚摹?p> 雖然對于空蒙派的名聲,對于自己的名聲,云邪一般不會太在意,但是身在其位,他可不得不稍微站在空蒙派高處的利益出發(fā)。
至于現(xiàn)在,唉,因為迷途幻海暗勁陷害的緣故,他還不得不稍微修補一番裝腔作勢一般。
思及此,云邪一扯嘴角,高傲又自持,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句,道:“方才瞧著有個黑衣蒙面獐頭鼠目之人從前方跑過,本座正全力追擊,爾等可曾清楚瞧見?”
一口一個酸書生做派,還非得配上這般了不得的高高在上的語氣,不得不說,云大掌門如此說話,還真是有夠裝模作樣的。
且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那是越來越厲害了。
一直窩在云邪懷中打瞌睡的云團和云朵這一對兔熊,亦是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睜開眼來。
最八卦的熊大同志云朵,一瞪自己一雙滴溜溜看起來純澈實則狡猾多思的熊瞳,伸長脖子,扭動毛茸茸腦袋,這里望一下那里望一下。
而關(guān)于云邪眼前那擺明了是睜眼說瞎話的話語內(nèi)容,云團和云朵兩個那便是完全的無視掉了。
就是剛剛睡醒過來的它們兩個,也都在第一時間能夠清楚的猜測到這丫的是在說假話,那便更不用說那先前被云邪殺氣直接掃蕩而過的數(shù)位當事人了。
但聽云邪此番胡說,眾人當即的嘴角便就狠狠抽搐了一下,但是奈何云邪身份與他們大不同,簡直太珍貴太高貴!
就算是民間有傳修煉界更傳,曾經(jīng)作為上古三派之首的空蒙派,如今已然沒落可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他們還是懂的。
自然的,作為這上古大派空蒙派的掌門,人家是想說什么那就是什么,他們可不敢任意反駁!且聽方才玩命跑路過去的幾波人士所說,這空蒙派的云大掌門已然神經(jīng)不正常了,堪堪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更傳,這位云大掌門,已然有了個名副其實的可怖“夜修羅”稱號!更別說,此人還是血閻王莫隱的兄弟!想也知道,這人是有多么的嗜血和暴虐,且很有可能是個個性陰陽怪氣,還善變莫名的人!
如今這般相遇,他們又那般不識趣的一個接一個直言暴露對方的身份來,這會兒當真是死定了??!
那么,他們這小小門派的小小弟子末流之輩,又如何能夠當面質(zhì)疑云大掌門所說之瞎話?
除非他們是真心想要找死??!
這樣一想,眾人瞧著云大掌門的目光,可就有夠害怕和哆嗦的了。
“……”
眼見對面廂眾人的那般復雜莫名目光,云大掌門本人,除了無語之外還是無語。
他不是什么都沒做么?怎的這些陌生人一個個見著他,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他可沒對他們做什么壞事吧?
“夜……夜修羅!夜修羅正在瞪著我們!怎么辦?!”
許是眾人終于太害怕,所以一時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竟是一張口便就將云大掌門自個兒都還不知道的稱號給大念了出來,這大念出云邪如今稱號的人,甚至話語一吼完,立刻便就嗚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夜修羅?
云邪挑眉,再挑眉,這算是個什么稱呼?聽那樣子,這勞什子的莫名稱呼還是針對他!呵!這可真夠可笑的啊!
這樣一想罷,云邪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與眼前這些無關(guān)緊要陌生人周旋。
于是乎,云大掌門下巴一揚,一摸鼻子,萬分冷艷高貴的,與這萬分畏懼他的數(shù)人擦身而過。
可就在云邪與無關(guān)哆嗦人士擦身而過之際,一抹記憶突地映入他的腦海。
這記憶不屬于別人,卻正是他方才自迷途幻海之中所踏步出來之后所經(jīng)歷的小半天之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
他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到底為何方才那些個家伙要如此畏懼于他,且稱呼他為夜修羅!
“我擦!”
最終,云邪內(nèi)心一聲狂吼暴躁,差點就要情緒失控。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倒回去將那迷途幻海給大砍成碎渣!尼瑪那坑爹死的迷途幻海,原來所留幻術(shù)暗勁根本不是他自以為是的那么簡單!
那道幻術(shù)暗勁,除了叫他自身嗜血暴虐的本性持續(xù)加倍之外,竟然還更為可惡的擅自抹除了他一部分的記憶!
比如在他一出迷途幻海之時,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并不是黑白尊者兩個,而是一大群!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他一出迷途幻海,立刻的,在他眼前便就出現(xiàn)了一大批休養(yǎng)生息各自狼狽的人士,其中更不乏大派掌門與大派能手,可真是我擦擦的,當時的他完全沒有半點清醒意識,竟是舉著修羅刀,一路殺到底……還是那種半點不問緣由,說砍就砍……
對于當時無辜喪命自己刀下之人,到底有幾多,到底又都有些誰,云邪已經(jīng)無從細想了,且他根本不想要這會兒細想。
頭痛的扯嘴,云邪無奈。既然事情已然發(fā)生,那么他也是沒有辦法,只得一切向前看向前走。
大家伙來到這里,不論是誰,同有一個目的,至寶鳳凰石!可要想奪得至寶,付出犧牲那是在所難免的,最終的爭斗,甚至不是七重殺與人,而是他們?nèi)伺c人自身之間的爭搶,而有爭搶就有殺戮,有殺戮就有死傷,不是么?
這樣一想,云邪心中安定許多,但一聲似悲似喜的嘆息,依然自他口中而出。
“這世界,便就是如此殘酷的啊?!?p> 雖說他先前在無意識的情況之下,枉殺多人,但世界殘酷,弱肉強食,既然是他人技不如人,且他自己又是當真陰差陽錯,那么,他在這里繼續(xù)哀嘆或者其他,根本就是沒有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