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何吩咐?”楚瀟然本是剛欲抬腳離開,此刻聽到秦殤的話便有些生硬的停頓在那里,開口問道。
“叫朕……叫我……”秦殤待眾人離開后才緩緩道,臉色有些難看,“罷了,你喜歡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楚瀟然,陪朕去看看月亮吧!”秦殤見楚瀟然不語,便抬頭道。
“皇上,一個‘朕’字,您便一定要擔(dān)起您要擔(dān)的責(zé)任,”楚瀟然垂首道,“恕瀟然大逆不道,明天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路奔波,還是早些休息吧!”
秦殤看著一直低著頭的楚瀟然,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下去,最后只得有些勉強的將自己的嘴角扯起,對楚瀟然笑道:“先這樣吧,你也早點休息!”
“謝皇上。”楚瀟然微微一福身,便轉(zhuǎn)身向氈帳外走去。
“楚瀟然!”在她腳剛要踏出氈帳第一步時,秦殤忽然抬頭喊道。
“皇上……”楚瀟然只是站定在那里,背對著秦殤,并沒有回過頭。
“我……”秦殤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連同想說的話一起咽了回去,只是輕聲道,“沒什么,你注意身體!”
直到楚瀟然走出去,秦殤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楚瀟然這略帶冷淡的“冰凍系魔法”,對于他的殺傷力最大,真是“凍”得他手足無措。
而走出營帳的楚瀟然,心內(nèi)也不像表面上一般輕松,或許是本能使然,她在躲,也興是她心中本就隱約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中被秦殤所左右的情緒越來越多,因此,她要趁戰(zhàn)敗前抓緊時間撤退,哪怕是逃兵也好。
秦殤——那可是將來“大種馬”的頭號種子選手,泱泱華夏五千載,那么多皇帝里只有一個明孝宗小朱只娶了一個老婆,結(jié)合自身經(jīng)歷,楚瀟然都覺得這朱佑樘很有可能是穿越而去的新好男人。
總之,這九牛一毛的概率,楚瀟然認為還是不試為好,和幾千個女人搶老公,她想想都覺得汗毛直豎!
經(jīng)這么一折騰,楚瀟然可謂是睡意全無,這會兒反倒不想這么早回帳安置,無意間的一昂頭,撒在夜空中的星星盡收眼底,明亮、清晰得不成樣子,簡直太美了!
她甚至仿佛可見那依稀擁簇在一起的星云,像寬寬的銀色條帶一般,楚瀟然邊看邊想,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銀河吧!
楚瀟然四處望了望,遼闊的大草原雖是一望無際,仍還是被她找到了不遠處稍高的一處小坡,心想著,在那里看月光應(yīng)該是最佳觀測點,楚瀟然便悠然的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到了那處小坡,她甚至有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月華如練,似乎籠在她身上平添了一分寒意。
搓了搓手,楚瀟然輕輕的在掌心呵了口氣,一瞬間,竟有在這草原之上高歌一曲的念頭,不為別的,只為這草原這亙古不變的永恒,只為她自己……
“縱橫馳倘風(fēng)草,雄心總比天高,
孤雁北飛往來聲聲斷道。
舊年玩樂嬉鬧,而今騁鞭揚笑,
且看我彎弓射大雕。
輕步疾行馬長嘯,拂風(fēng)塵沙狂傲,
覓芳草,熏風(fēng)繞,流水橋,誰記此歸道,
清歌把酒品簫,征場磨洗胡刀。
隨風(fēng)渺,破昏曉,驚鴻叫,又是斜陽照,
羌管聲聲催斷人老,莫嘆流年少。
遠眺青山何處炊煙裊,
孑然一身桀驁,生死自在逍遙,
蒼茫草原任笑傲……”
這是她前世在網(wǎng)上所聽的一首敕勒歌,起初為歡快的節(jié)奏和大氣的歌詞所吸引,便學(xué)了下來,沒想到卻是如此契合而今的此情此景!
“啪啪啪!”三聲掌聲不知打哪響起,嚇得楚瀟然突然一個激靈。
緊接著,楚瀟然便看到一個黑影從小坡的另一側(cè)坐起來,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聲便叫了起來。
“唔……”當她高分貝的尖叫功力還未完全發(fā)揮時,一個強有力的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叫她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噓,”面前這個體型健碩的男人用了一個噤聲的詞語,低聲道,“我不是壞人!”
但他并沒有馬上放開手,而是等楚瀟然平靜了一些,才緩緩的手從她的嘴上移下來。
楚瀟然打量了他一下,撇嘴道:“哪有壞人腦門兒上貼簽的,你說不是就不是呀?”
那男子先是一愣,隨即爽朗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瀟然乍一聽他的聲音,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搜遍了大腦內(nèi)存區(qū)域,也沒找出這份“聲音文檔”存在哪個位置,不由得對眼前的男子多了一份興趣。
仔細打量了一下,楚瀟然才看清眼前的男子,雄姿英發(fā),略微上揚的唇角顯得他桀驁英俊,自有一番非凡的氣度。線條剛毅,瞳仁微微泛藍,整個人浩瀚如大漠之月,高遠,孤獨。
面前的男子見楚瀟然沒什么反應(yīng),眼神柔和下一分,又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呃……”楚瀟然一陣窘迫,走神,走神,又是可惡的走神,想也沒想便抬頭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這男子朗聲笑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背t然干脆的答道,心想,看來八成這人挺出名,鄰里關(guān)系搞得相當不錯,大概不少人認識吧!
“哦,”無名男子應(yīng)了一聲便站起身,笑道,“有趣的小丫頭,很快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說著,便撣落身上的塵土而去……
PS:回家連著過年,好不容易得閑兒,遲來的補更,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