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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夢穗的人

第三章——這親情,斷了也罷

拾夢穗的人 周曉雨鴿 2139 2018-03-28 17:34:19

  事情的發(fā)展永遠超出人自身的想象,或許就是因為某些因素的感染,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的導(dǎo)致,美好的事物如凋謝的花兒失去了色澤,等同于那過期的食物變了味兒。

  ——周雨鴿

  忠德有一個親兄弟叫做富生,由于年紀還小,和忠德在一起生活。這樣一來家里多了一口人的飯碗,糧食方面都好說,最重要的是要供富生念書。雖然王氏得到了村里人的認可,可是家境仍舊難以支撐每日的生活。為了讓富生好好念書,王氏不惜一切代價,一家人的伙食和富生吃的都不一樣,細糧都給富生吃,其他人都吃粗糧。

  王氏有時也會去地里挑些野菜,炒菜的時候也是用筷子在油瓶里沾一點,然后點在鍋里。省吃儉用的王氏總是把發(fā)下來的白面給富生烙餅,其他人吃的不是野菜就是麥糠。這個家庭的“翻身仗”都指望著富生,等到出人頭地的時候,生活就不用這么拮據(jù)了。

  慢慢地,富生長大了,忠德憑著和村上的一個學(xué)校主任還算有些交情,給富生提供了一個當老師的機會,這樣一來富生從事了教書育人的行業(yè)。

  等富生到了談婚的時候,一家人也是搭上了很多年的積蓄讓他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家庭。由于一直都吃一鍋飯,這下富生有了自己的家庭便讓他和妻子另起爐灶,這樣兩家的負擔都會減輕,所以就決定分家,可所謂的分家不代表不來往。

  在離王氏家的西邊隔了一個小路,王氏就在那里給富生重新蓋了一座房子??墒呛镁安婚L,不知道是環(huán)境的影響,還是人心的變故,富生的家里開始有人作惡。

  富生的妻子開始看不慣王氏家,更看不慣王氏家里的這些人。這么窮的家到時候說出去豈不損了自己的面子,這樣一來把自己家連累上一點都不劃算,結(jié)果她提出要割斷關(guān)系。

  難以想象的事情總是打人一個措不及防,更讓人捉摸不透。王氏遲遲沒有答應(yīng),她覺得親兄弟終歸是親兄弟,畢竟好照應(yīng),如果割斷關(guān)系就真成了背道而馳的陌生人,更何況這事說出了會被村里人笑話,除此之外她不相信富生能狠得了這心,想想以前一家人為他做的那些事,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對于家里老人的離世,富生壓根不過問,好像和自己沒半點關(guān)系,到最后王氏和忠德托人辦了后事。王氏萬萬沒想到,這么多年竟然養(yǎng)出一條白眼狼出來。

  時間不長,富生家添了兩個孩子,作為父母都忙著為自家的事情操勞著。但那個沒有答應(yīng)的事情,讓富生心里一直不踏實,最終他想借助某種手段真正的切斷這一切。

  在一個天氣還算好的日子里,太陽和云攪拌在一起,顯得不太刺眼。和煦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湛藍色的天空讓人的心情大好,微弱的風輕柔地撫摸著人的臉,一切舒心極了。

  眼看著朝東的土墻再過一段日子就變成殘垣,王氏便想辦法得到了一些磚,雖說是舊磚,但湊活還能用。這危土墻變成紅磚墻那樣會更結(jié)實、更美觀一點,起碼下雨天也不會積一院子的水。

  想法是美好的,可這個過程卻不是那么容易實施,原本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即將完工,形如“***的外來主義者”卻將其摧毀。

  人總是有嫉妒心,可往往越朝上發(fā)展就莫名其妙的想盡一切法子得到,還有一種可怕的心理——“當我得不到時,你也別想得到。”

  正在廚房搟面的王氏聽到小霞的喊聲:“媽呀,媽呀,趕緊的,有人在打我爸哩。”

  王氏二話不說將快搟好的面揉成一團,隨口說了一句:“我不搟了?!彼睕_沖的來到矛盾發(fā)生地,只聽如獅子般的吼叫聲:“還不停手?誰再敢動手打一下,我讓你娃走不成路?!?p>  當然,那時候王氏的潑辣勁兒和膽量在村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因此沒有人再敢動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只見得一幫正拿著鐵鍬等工具將這馬上竣工的紅磚墻變成了廢墟的人兒都不敢在造次。雖然不知這樣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但是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們寧可當狗任人使喚。事情的發(fā)生都有它的導(dǎo)火線和指使人,讓人萬萬沒想到這所有的事情竟然是富生一手指使的,此時他正和這幫人站在一起。

  王氏看到自己辛勤的付出到頭來幾乎化為烏有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確實挺悲傷,不過更多的是憤恨,氣得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好我的姐,這是發(fā)生了啥,這幫人簡直太不像話了,我也是剛好路過,看見這群人在這兒拆墻,真不知道誰竟然如此的狠毒......”富生裝作很難過又慚愧的樣子,說著說著低下頭去,那裝腔作勢的樣子如惡臭一般給人不舒服感。在低頭的瞬間,他給這些人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可對于突如其來發(fā)生的一切,王氏心知肚明。

  “呦,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腸子來這里叫囂,小蛇長大了就覺得會咬人了啊,也不看看自己幾分幾兩。我說富生,你沒有把這些人擋住拆墻,倒是擋著讓我質(zhì)問,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你?還是你想看姐這墻砌的結(jié)不結(jié)實。你看也看到了,墻我也暫時不砌了,你若還想這樣做你盡管來,就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蓖跏显秸f越氣不打一處來,說罷提了一桶水,摻和著為完全攪拌好的黃泥,倒在已經(jīng)倒塌的磚堆上,邊倒邊說:“不蓋了,不蓋了?!备簧姶藞鼍盁o言以對氣沖沖地走了。

  “這次我姑且饒過你娃,下次我定不輕饒。”,富生聽著王氏大聲地說著那些自己不愛聽的話,走在路上的他嘴里小聲嘀咕著,似乎在打量著什么。

  王氏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弄這一出。她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但一向從不低頭的她不能因為這事就服軟。從那以后好長時間都沒見富生,看樣子算是平息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這樣輕易結(jié)束,富生一直咽不下那次對自己的恥辱,他潛心和自己的妻兒謀劃著下一次進攻,找準時機對王氏家發(fā)起再一次進攻。這次“戰(zhàn)爭”在蓄謀已久后爆發(fā)了,差一點就鬧出了人命,換句話來講,在那時他們只記著內(nèi)心的仇恨。

  天的變化像是預(yù)示著事情的變化,剛才還是白云,瞬時間就變得有些烏黑,幾絲冷風吹過還讓人打個小顫,鳥兒不停地在天空喊叫著,像是在說:“快跑,快跑,惡人又來了”。

  為了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王氏又早早的去公社掙工分,她讓孩子在門口看門,不能亂跑,她叮囑育德要把育才和小霞操心好,畢竟是兄長。小小年齡的他們乖乖地坐在門口等著王氏回來,育德左邊抱著育才,右邊抱著小霞??删驮谶@時,富生帶著人闖進王氏家,看到門口的育德、育才和小霞,他們?nèi)耘f是心狠手辣,想要大鬧一番。

  “幾個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們”,說著富生就拿起工具朝這三個小人人打過來。

  富生帶的人中,有拿鐮刀的,拿棍的,瞧這陣勢豈不是要殺人滅口,虧他還是一介教書的先生,現(xiàn)在連一點理智的頭腦都沒有。

  魯莽的行為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對手無寸鐵的孩子下手,想想都讓人生氣。

  正在公社干活的王氏突然聽到村里的三嬸喊她:“王氏,王氏,富生帶人去你家了,你趕緊回去,再過一會兒恐怕來不及了?!币宦犨@話,王氏馬上丟掉手上的活向家跑。

  “富生,你個狗東西,你敢傷我娃一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王氏邊跑邊自言自語。

  在這兇狠又殘忍的斗爭中,孩子們只能選擇逃避。那個鋒利的刀刃在他們身邊來回舞動,一不小心就會被悄無聲息的帶走。這些人一點都不會手軟。

  王氏總算是趕上了。

  “都住手,你們干什么,好你個富生,你的心是被毒蛇咬了?怎么咬人咬到家了”王氏一邊喊一邊跑向孩子那里。她抱著自己的孩子,滿懷憤恨的盯著這群人,這回富生是真正傷透了王氏的心。人都會犯錯,當屢教不改,一錯再錯的時候那就真是一個無惡不赦的“罪人”。

  “今兒我就把話撂這,既然你富生想要割斷關(guān)系,這情斷了也罷。虧我一直好心拿你當親兄弟,沒想到你這樣的毒腸子,以前是我瞎了眼,把那些細糧都喂給狗了?!?p>  王氏氣沖沖地站在那里喊道:“你們還有誰不服氣的,來,有本事就和我打,欺負幾個娃娃算什么厲害本事。”她的眼睛瞪得如珍珠大,聲音也是吼出來的。

  在場的人都停了手,門口站滿了鄰里鄉(xiāng)黨,在那里對富生和那群人說教,隱約還聽到“這富生,真是不嫌丟人”等一些諷刺的話語。

  “行了,到此為止吧!既然那把話說了,今后我們兩家算是清了。”這好像是富生一直想要的答案。不知道富生是受到了什么蠱惑,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自從鬧出這一出后,書也沒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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