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樂平的來往頻繁了些,幾天后蘭以軒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郝樂平在鎮(zhèn)上工作,把表姐家當作他工作的駐足點,為人和善,暫時沒有惹到表姐表姐夫和蘭以軒的厭煩,所以對于郝樂平頻繁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蘭以軒也就淡然了。朋友而已嘛,而且他還是工作需要!
重生后的蘭以軒比從前更加認真努力的工作,不為別的,只為彌補重生前所留下的遺憾,工作、婚姻和屬于青春的快樂,以及要靠她自己的能力幫表姐家一把。目前看來,起碼幫表姐在房子上爭取了最大的利益,這還是令蘭以軒高興的,也使她的自信心更加豐滿起來。
所以,這輩子無論遇見誰,不遇見誰,蘭以軒都要微笑而堅強的生活下去,該來的總要來,該忘記的總要忘記,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她還年輕,工作和學(xué)習(xí)要放在第一位,于是,現(xiàn)在的她比以往更勤快許多。
“誒,小劉,你和小蘭走的比較近,她最近中了什么邪嗎?工作態(tài)度十分、特別的好,而且還主動向我要了護士職稱學(xué)習(xí)考試網(wǎng)站,學(xué)習(xí)態(tài)度也很值得夸贊嘛!”這是護士長夏玲微向好友劉北北吐槽,暗地里狠夸蘭以軒一番。
“后媽,小蘭可是你后閨女,你都不知道還問我?我更不知道了!”對啊,這死妮子最近是有點反常,正常的都不像是她了,而且每天都笑的春光燦爛豬八戒,遇到什么好事了?下班得好好審問審問。
劉北北這樣想著,朝蘭以軒看了過去,她正推車醫(yī)藥小推車往病房里為病人們打針送藥,面露微笑,和藹的跟醫(yī)院正中間那尊護士雕塑似的。
劉北北正想著,突然從其中一間病房里傳出來一聲慘叫,仔細一聽,正是剛剛蘭以軒走進去的那一間病房。夏玲微和劉北北聽見叫聲,對視一眼,朝那間病房沖了過去。
“王奶奶,你不要亂動也不要亂叫,我這還沒進針呢,哪里就扎痛您了?”蘭以軒倒淡定,完全無視病床上老奶奶的慘叫,聞聲細語的勸慰。
“我不要你打不要你打,昨天就是你打的,扎了好多下都沒有扎進血管里,我不要你打不要你打,啊——啊——好痛,好痛!啊——護士殺人了??!”
夏玲微和劉北北走近一看,蘭以軒果然只是一只手拿著老奶奶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著尚未拔掉針帽的針頭。
針帽都沒拔掉,代表著蘭以軒果然尚未開始進針。
“王奶奶,請你相信我,昨天不是我給您打的針,而且我的技術(shù)……”
“小蘭,我來吧!”夏玲微接了過來,這王奶奶年紀大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靈,容易心急,自從因為下樓不小心跌倒住進外科以來就每天亂喊亂叫,“王奶奶,我是夏護士,我來給你打針好不好?”
不過這位王奶奶的亂喊亂叫通常是指嗓門較高,對醫(yī)生護士們的工作倒也還是很配合的,時常在自己兒女們面前夸贊這里的護士們待她好,年紀大,但腦子很清楚,而且很通情達理。而今天對蘭以軒這么激烈的態(tài)度還是住院半個月以來的第一次。
“我認識你,夏護士長對吧?我眼睛耳朵不好使,但是你們自我介紹一次,我就牢牢記在心里了,夏護士長,我住院半個月以來一直對你們的服務(wù)很滿意,但是今天我可要向你告狀了,如果你袒護你的手下,我可要讓我兒子告到醫(yī)院領(lǐng)導(dǎo)那里了!這么大的醫(yī)院,這么大的外科,怎么能留下技術(shù)不好素質(zhì)也不好的護士?一粒老鼠屎染壞一鍋粥,你們不處理,早晚要影響你們醫(yī)院你們外科的名譽!”王奶奶年紀雖然大了,一些機器零件也不好使了,但是口才卻一點都沒有減弱。
“王奶奶,您說吧,如果真的是我們護理部有什么讓您不滿意的,我一定會追究責(zé)任到個人,不讓您心里不舒服!”說話間,夏玲微麻利的將針頭不偏不正的扎進了王奶奶的血管里,然后解繃帶,用輸液貼固定。“小蘭、小劉,你們兩個先出去忙別的吧!”
走出病房的蘭以軒和劉北北一頭的霧水,這老太婆剛住院那會兒,同事們一起聊天還在討論,老太太雖然九十幾了,但是頭腦清楚,身體硬朗,如果換做別的老太太摔成這樣子早摔傷元氣,臥床不起,甚至嚴重的有可能不省人事或一命嗚呼了,而這老太太只摔斷了一條腿和歪傷了一只手腕,而且又比較配合醫(yī)生護士的治療和護理。雖然平時說話嗓門比較大,但也一直深的大家喜愛,從來沒有在醫(yī)務(wù)人員面前紅過臉,今天這態(tài)度究竟是怎么了?
“你沒怎么這老太太吧?”劉北北懷疑的看著蘭以軒。
蘭以軒皺了皺眉:“一個老太太,我能怎么著她?我這剛走進去,和她說了兩句話,她就開始大喊大叫了,我拿針在她身上亂扎也不過如此吧!”奇了怪了,平時挺和藹的一個老奶奶,今天好像魂兒被勾走了一大半似的。
“突然老年癡呆了?”劉北北自言自語的說。
蘭以軒心煩,瞥了她一眼,朝護理部走去。老年癡呆的人怎么可能對后媽講出那么一大堆大道理來?
“誒,別走啊,你不聽聽她要跟后媽說什么嗎?”劉北北伸手拉她一下沒拉住,好奇的想貼耳朵到門上偷聽,又怕過往的病人看見,這么糾結(jié)的猶豫幾次終于放棄,跟著蘭以軒往護理部走去。追上蘭以軒,捅了她一下,“你怎么這么淡定?換做以前哪個病人對你有一點危言,你都要……”
“好了,別說了,想知道一會兒后媽出來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蘭以軒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就連適才那一點點的不耐也煙消云散,“我替你配藥,你去病房幫我扎針!”剛剛被王奶奶那么一叫,肯定引來了不少病人家屬圍觀,她現(xiàn)在不合適去病房工作。
劉北北拿著蘭以軒配好的藥走出無菌操作室之前,深深再深深的看了蘭以軒一眼,這孩子變了,真的變了,變得自信,而且自信里還帶著一種類似領(lǐng)導(dǎo)般的威嚴,不驚不亂,這態(tài)度比后媽這個護士長都有氣場。丫的,這孩子受什么打擊了,都變得不會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