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樂平?jīng)]坐多久便接了個電話,說是公司里有事讓他趕緊回去。
蘭以軒送他出門,說了再見,目送他離開,站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準備回去,一只腳剛踏進門檻又被人叫住:“蘭以軒!”
他又回來干什么?不對啊,這聲音聽起來不像是郝樂平??!蘭以軒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去,當看見悠閑的靠在墻上雙手插在褲兜里一副無賴樣的芮敬業(yè)定定的看著自己時,蘭以軒一個冷顫,他什么時候來了?
反應(yīng)過來后,蘭以軒瞪了他一眼,逃也似的往大門內(nèi)鉆,鉆進去之后忙關(guān)門,然后閂上門,身子靠在門上深呼一口氣。小魚看見阿姨這樣,撒歡的跑過去學著阿姨靠在門上,嘻嘻笑著咿咿呀呀的問:“阿姨,外面……狗?”
蘭以軒噗哧一下笑了出來,點點頭說:“嗯,一條野狗!”對呀,怎么見到他跟見到野狗似的逃啊?
恨死你了芮敬業(yè),你這個混蛋,今生怎么變成了一個大混蛋,腳踏兩只船的大大混蛋!哼,想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是不是?別找姑奶奶我啊!你以為姑奶奶我這么隨便啊!
蘭以軒又想起褚明媛那天找自己的情形,說起訂婚得瑟的好像強.奸了帥鍋似的。她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門外的人是個十足的狗,訂婚就訂婚嘛!怎么?你未婚妻來告訴我還不夠,還要你親自來告知我啊?
“蘭以軒,你在干嘛?”外面的人不急不慢,幽幽道,疑惑不已。
聽見芮敬業(yè)的聲音,蘭以軒恨得都想罵娘了。“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
“狗,狗,小狗!”小魚捂著嘴很興奮,“講話!”意思是小狗會講話!“阿姨,小魚怕怕!”
“怕的話就先回屋去!”然后對著門說,“滾吧,這里不歡迎你!”你這會講話嚇了我家小魚的狗!
“蘭以軒……”聲音很輕!
小魚笑道:“不是小狗!”
“你走吧!”沒有多余的話要跟門外的人說,有的只是經(jīng)歷萬千變數(shù)后的淡漠。如今,就連蘭以軒自己也不知道內(nèi)心對于門外的人殘存的感覺是什么樣的感情,只要想起他,腦海里就會出現(xiàn)重生前他媽媽的辱罵,和重生后褚明媛的針鋒相對,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漠然。偶爾會出現(xiàn)針扎般刺痛,她也要逃避,不是她怕痛,是怕自己把這痛拿來享受。這太奢侈了,對她來說,不允許!
曾經(jīng)那么相愛的人啊!
門外沉默良久良久,沒有一絲聲音。
最后蘭以軒又罵了兩句,仍舊沒人應(yīng)聲,她心想門外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這猜測剛出現(xiàn)在腦海便又是一陣鉆心的疼痛,走吧,你本就不該屬于我!
她想打開門看看,又怕芮敬業(yè)還未離開,于是喊了兩聲:“芮敬業(yè)!芮敬業(yè)!你還活著的話吱一聲!”
等待門外的人能吱一聲,良久,仍舊沒有任何聲響。
確定那人已離開,蘭以軒可以放心的打開大門了。
只是為什么要打開呢?
就好像見到是他為什么想都沒想將他拒之門外一樣無解。
蘭以軒幽幽的打開大門,將頭伸出去左面看看,沒人!右面看看,沒人!她有些失望,不自覺的將雙腳也邁出了門檻,定定的盯著他剛才站的位置出神。
“蘭以軒!”
蘭以軒又是一個冷顫,正要回頭,身子已經(jīng)從背后被人禁錮,耳邊被人呵著熱氣,輕輕的發(fā)出憂傷的聲音:“蘭以軒,你那么厭煩我嗎?”
她愣住了,身子在他的懷里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由不得她動彈一下。
就這樣,她任由他將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頸子間,淺淺的埋在那里一動不動。這被包圍的感覺像前世里的無數(shù)次,她一個不小心就被融化了。
過了幾秒鐘,蘭以軒清醒過來,用力的掰他抱在自己腰間的雙臂,“你干什么?你松開!我就是這么厭煩你!”蘭以軒掙扎著要逃脫。
“就這樣,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只一會兒!”他輕輕的,受傷的說。然后眼睛偷偷瞟向北邊距離兩人不遠的破舊墻根處,那里郝樂平赫然站著,眉頭緊鎖的看著這邊的一幕。
芮敬業(yè)不知道郝樂平來這里干什么,更不知道離開后的他為什么又折了回來。但巧的是,蘭以軒剛打開門,芮敬業(yè)剛憂傷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正巧瞧見折回來的郝樂平走至墻根處。事實上,在面對蘭以軒冷漠的態(tài)度時,他沒有很多勇氣做出眼前這一舉動,正是看見郝樂平朝這邊走過來的腳步,他不假思索的沖了過去,從后面緊緊的抱住她。
當抱著她的那一刻,芮敬業(yè)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這是他要的,一直都是他想要的。他要感謝郝樂平給了他沖過來抱她的勇氣,讓他明白,對她的愛再容不得他繼續(xù)猶豫,這輩子,他要這么抱著她,永遠的滿足和幸福下去。
“松手啦,你是不是要死了,快松手??!”蘭以軒想哭。
“不,我不會松手的,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這輩子我只要抱過的女人就不會再松手!”芮敬業(yè)無賴的將頭往深里埋了埋。
蘭以軒怎么能容忍他這樣輕浮的動作,干脆不去掰他的雙臂了,用力掙開一只手,吃力的推他的頭:“你再這樣我叫人了?。≌l知道你抱過多少女人,都收回去法律也不允許!”
“隨便叫!誰還能管的住別人追女朋友啊!”芮敬業(yè)忍不住笑了一下,頓了一下,很認真的說,“我只抱過你一個!”
“鬼相信!”蘭以軒見跟他比力氣比較弱智,干脆抬起腳狠狠的踩在他有型而又柔軟的休閑皮鞋上,“松開??!”
蘭以軒的聲音沒有讓芮敬業(yè)松手,卻換來了表姐。表姐抱著小魚走了出來,見蘭以軒被一個男人這么抱著,狠狠的一驚,趕快用手捂住小魚的眼睛,偷偷的笑了起來,慢慢的退回大門里。
小魚則哭鬧著叫開了:“阿姨,打,打,阿姨打……”阿姨被人打!
“沒有啦,哪里看到阿姨挨打了,阿姨那是享受呢!”表姐輕聲哄小魚。誒?奇怪了,郝樂平明明穿的是藍色短袖T恤啊,怎么……這會兒變成了白色襯衫T恤?想回去再看個明白,又怕打擾二人,干脆抱著小魚回上屋去了。妹妹這么大了,該談戀愛了,不管是誰,只要對妹妹好就行!表姐樂了起來。
“你混蛋,你松開,再不松開我就……”蘭以軒喊著開始用牙齒了。
芮敬業(yè)再次瞟向破舊墻根處,見郝樂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芮敬業(yè)才吃痛的驚叫一聲松開:“你屬狗的呀!用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