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北北按照蘭以軒的吩咐,開始在醫(yī)院大肆宣揚梁新良和孫莎莎茍且之事。
說是宣揚,也不全是宣揚,蘭以軒只是讓劉北北在上廁所的時候,假裝沒有注意到廁所里還有其他人,蹲在坐便上拼命和她打電話,又假裝她蘭以軒也不知道這件事,在電話的另一頭拼命問,于是便出現(xiàn)了如下一幕:
劉北北蹲在坐便上,對著電話聚精會神的,壓低了聲音大呼小叫:“你知道我昨天看見了誰?……梁副院長呀!……唉唉唉!別這么說,我們作為員工的確是經(jīng)常會在醫(yī)院看見梁副院長,可是這一次不同,你猜我是在哪里碰見他的?哎呀,猜猜看嘛!反正也是無聊!我哪里有偷懶?我這是在上廁所,你不能因為我上個班被大便憋死吧!……猜不到啊,我是在亞太看見梁新良的,對,就是亞太,而且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你熟悉的同事……不過我告訴你,你可不能亂說啊,就是孫莎莎,嗯,就是前一段時間從我們外科調(diào)到后勤的孫莎莎?。≌鏇]想到,孫莎莎看起來挺清純的一女孩兒,竟然當(dāng)?shù)谌?,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可真不知自知之明,勾搭自己醫(yī)院的領(lǐng)導(dǎo),這要是被同事們知道,非把她脊梁骨給戳彎了不可!一人一口唾液也差不多能淹死她了!……你說的也對,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全怪人家孫莎莎,畢竟他梁新良也是有責(zé)任的,哪有這樣老牛吃嫩草的,這要是被領(lǐng)導(dǎo)知道了,非扯他的職不可!你可答應(yīng)過我不亂說的??!……好了,我要去上班了,拜拜!”
打開廁所門的劉北北,見四五個剛上完廁所的同事,借洗手之名豎著耳朵聽自己這里面的動靜時,手也不洗了,就要逃跑。其中一個跟她一樣愛八卦的同事忙拉著她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可什么都沒說,你們可什么都沒聽見,不然惹了事我可不負責(zé),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再也不會跟任何一個人透露一個字,你們……別來問我!”說完,劉北北趕緊逃跑。
走出廁所,找個沒人的角落,又給蘭以軒打了個電話:“效果很好,洗手的有四個,正在上廁所的不知道有幾個!”
電話另一頭的蘭以軒吩咐說:“很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個字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誰來問你,你都很堅決的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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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蘭以軒所料,不出兩日,醫(yī)院已然傳的是沸沸揚揚,據(jù)說孫莎莎都請假不敢來上班了。第三天,聽說梁新良遞上辭職報告書,第四天,果然再也看不到梁新良的影子了。
聽著那些傳言,蘭以軒忍不住問劉北北:“我們是不是太過毒了些?”
“毒?”劉北北冷哼一聲,“別開玩笑了,她孫莎莎讓褚明媛給你下藥,又讓梁新良玷污你的時候她怎么就不說自己惡毒呢?現(xiàn)在你只不過是把事實從黑暗處拿出來曬曬太陽而已,我們哪里毒了?”
聽劉北北這么一勸,好像是那么回事,蘭以軒稍稍淡然了些。
蘭以軒重生后沒想過“復(fù)仇”,主要是她也沒有什么仇人可言,她只不過是想平淡安穩(wěn)的生活,既然有人不想她安寧,阻擋她奔向小康的窄路,那就別怪她狹路相逢勇者勝了。
她沒狠過,只是輕輕的反擊了一下而已。
沒有打過仗的蘭以軒,這小小的勝利還是很讓她開心的?,F(xiàn)在除了芮敬業(yè)那一百萬巨款欠條讓她覺得鴨梨外還真沒什么能讓她不舒服的。
這天下班,蘭以軒蹬著她的破自行車哼著小曲回家去。她騎得順溜,蹬的也歡快,于是在拐彎處她也很自信的沒有減速,麻利的車子一歪便往胡同里蹬,誰知從前面猛然竄出來一個龐然大物正堵住她的去路,她猛然捏剎車,可還是晚了一步,硬生生的撞在那龐然大物上,車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蘭以軒“啊——”一聲大叫隨著自行車一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蘭以軒坐在地上,捂住已經(jīng)浸出血跡的膝蓋,抬頭見是一輛踏板摩托,氣憤的用手狠狠的捶在摩托車保險杠上:“干什么?拐彎不打轉(zhuǎn)向燈,連個喇叭也不按!”
“等你多時,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干嘛又是打轉(zhuǎn)向燈又是按喇叭的打草驚蛇呢?”
蘭以軒聽著聲音耳熟,抬頭一看果然是孫莎莎。
“是你!你想干嘛?”蘭以軒想用沒有擦傷的手支起身子站起來,可右腿剛一用力便疼痛難忍,無奈,只得繼續(xù)坐在地上,低她一等的和她交談。
“我想把我新買的摩托車從你身上開過去,可以嗎?”孫莎莎雙手交叉放在車子把上,下巴貼著手臂,陰陽怪氣的說。
“可以?。∮斜臼履愕故菈哼^去啊,反正我現(xiàn)在也動不了了!要么把我壓死,要么……你就等著明天以故意傷人罪進局子吧!”
“蘭以軒,”孫莎莎咬牙切齒,“你做了那么多傷我的事情,我恨不能將你碎尸萬段!”
“哼,”蘭以軒冷笑,“別自欺欺人了,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看在眼里過,又何曾費盡心機去傷你呢?我可不擅長做這樣的事!”
“你……”孫莎莎冷笑一聲,就要啟動摩托車。而此時的蘭以軒,正緊挨著她的摩托車前輪。
“我就坐在這兒不動,等著你從我身上壓過去?!本退闶桥?,也不能輸了底氣。蘭以軒目測一下這臺小型踏板摩托,重量應(yīng)該不至于把自己壓慘,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現(xiàn)在她這是舍不得自己套不住孫莎莎。既然她孫莎莎執(zhí)意要和自己過不去,為了把她這個刺連根拔起,再不能有機會傷害自己,眼前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苦肉計了。她不相信這人來人往的胡同和馬路交界處,她還敢朝自己的腦袋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