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這時小心的看了看遠(yuǎn)處其他的幾只靈雕,見它們都沒有異動,帶著自己來的靈雕也護衛(wèi)在身旁,才俯下身子仔細(xì)的觀察起這幾株炎蘭花來。
正在盛開的一共是四株炎蘭花,從花朵大小、顏色和香味推斷,兩株較大的應(yīng)該是生長了兩千年,另外一株中等的也在千年左右的時間,最小的一株也有六百多年,都正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
秦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較大的玉瓶,這是儲存軍營的止血丹用的,一共有兩個瓶子,其中的一瓶已經(jīng)被秦紋和靈雕用完,秦紋就用元氣輕擦了一下瓶中的丹末,然后掐斷了其中的一株花朵,用元氣將花瓣縮緊放入了瓶中。
四株炎蘭花朵剛好滿滿的放進了玉瓶中,這時他轉(zhuǎn)身突然看到護住炎蘭花的那個靈雕黑色的羽毛上竟然泛出了點點的銀光,不由得微嘆道:“原來是個即將化形的靈禽,見到我也算是你的造化,一顆洗髓丹抵得上你五十年的靈氣轉(zhuǎn)化?!?p> 這時靈雕已經(jīng)張開了微閉的眼睛,羽毛上點點的銀光也收回到了雕體內(nèi),看了看旁邊站著的秦紋,欣喜的鳴叫了一聲,振翅就飛上了天空,轉(zhuǎn)身盤旋了兩圈之后,落回到對面半山腰的一個山洞內(nèi)。
秦紋猛的感覺到手上一癢,低頭正看到領(lǐng)著自己來的靈雕用羽毛劃著自己的手掌,眼神中閃出了羨慕的光芒,秦紋就故意問道:“你也想要洗髓丹?”
沒想到靈雕竟然點了點頭,秦紋就拿出玉瓶,也倒出了一粒洗髓丹放進了手掌中,靈雕用嘴喙輕輕的一叼,一粒丹藥就落入了口中,接著也微瞇著眼睛,黑色的羽毛處漸漸的泛出了點點的銀光。
秦紋等待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靈雕的銀光漸漸的沒入了雕體內(nèi),又恢復(fù)了黑色光澤的鐵羽。睜開眼睛的靈雕竟然散發(fā)出了一種淡淡的威壓,讓附近的幾個靈雕都不約而同的躲開了幾步。
秦紋不禁笑了笑道:“原來你比剛才那個修行的時間還要長,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若是我有了空閑,就煉制一爐化形丹給你,那時你就能轉(zhuǎn)換人形,和修士一樣修煉了?!?p> 靈雕聽懂了他說的話,輕快的鳴叫了兩聲,也展翅盤旋而上,在山谷的半空處飛旋了幾圈之后,重新回落在秦紋的身邊。
秦紋這時看到山谷內(nèi)元氣充沛,比起山洞內(nèi)的陰暗潮濕要好的多,在身邊靈雕的看護下,也沒有其他的碧眼靈雕攻擊他,就找了一個平緩的草地盤膝坐了下來,繼續(xù)修煉起九轉(zhuǎn)炎陽訣來。
運轉(zhuǎn)了兩個周天的功訣,秦紋緩緩的伸出了手掌,一股龐大的元氣在掌中運轉(zhuǎn),隨即一團赤紅色的火球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掌中,秦紋把元氣盡數(shù)的灌注在火球內(nèi),火球的熱度越來越高,隱隱的泛出了略帶橙色的光芒。
秦紋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說明自己在突破到玄徒境界之后,九轉(zhuǎn)炎陽訣也隱隱的轉(zhuǎn)入到第二層的境界,就滿意的站起身來。
看到這個山谷還是比較適合修煉,而且有了旁邊靈雕的護衛(wèi),他也不用怕別的碧眼靈雕的攻擊,另外兩個追殺他的天彌教徒也不敢貿(mào)然的闖入這碧眼靈雕聚集的地方,秦紋就決定暫時在這里修煉,等到有個合適的機會再出去。
這時的孤城山下牧場的石室當(dāng)中,蘇姑娘正盤膝坐在石床上運功,蒼白的臉上雙眼微閉著,石室門突然推開,一個胡人裝束的侍女輕輕的端著木盤走了進來,里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羹湯。
坐在床上蘇姑娘猛然間咳嗽了起來,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病態(tài)的潮紅,咳嗽聲撕心裂肺,好不容易才止住,這時她自己拿出了一條雪白的絲帕,輕輕的沾了沾嘴角。
端著木盤的侍女慌忙把羹湯先放在石桌上,然后就趨步走向床邊,不過她剛一移動,蘇姑娘抬眼一看,俏臉寒霜的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侍女一愣,馬上回答道:“大汗見圣師幾日沒有進食,特意讓廚師做了點滋補身體的羹湯,命我給圣師送來?!?p> 蘇姑娘上下打量她一眼,神態(tài)依然冰冷道:“你出去吧,告訴外面的所有人,若是誰再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亂闖進來,格殺勿論。”
侍女聽了這滿含殺意的話語,頓時花容失色,慌忙拿起木盤忙道:“對不起圣師,我馬上就出去?!闭f著話,就快步退出了房間,連房門都忘記關(guān)上。
蘇姑娘這時就隨手一揮,一股元氣從掌間發(fā)出,房門隨風(fēng)就緩緩的合上了。
侍女出了房門之后,就快走了兩步,轉(zhuǎn)過了兩個通道,走進了庫烈的外面的石室中,看到正中的矮幾上擺滿著各種散發(fā)著隱隱光澤的玉器,庫烈大口的飲著烈酒,手中摩挲著一只精致的玉馬。
侍女忙施了一禮道:“大汗,我回來了?!?p> 庫烈看了她一眼,依舊把目光收回到玉馬上道:“蘇圣師她怎么樣了?”
侍女頭也不敢抬的回答道:“啟稟大汗,我送羹湯的時候,見蘇圣師仍舊在咳嗽,而且好像絲帕上還咳出了血,不過蘇圣師吩咐了,所有的人一律不準(zhǔn)再進她的房間。”
庫烈放下手中的酒杯,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好了,你出去吧,若是蘇圣師需要什么東西,你盡管給她送去,不過一定要馬上報告給我,來,這個賞給你。”說話間就扔出了一塊普通的玉佩
侍女接到手中以后,面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這些玉器都是從大齊擄搶回來的,能進入大汗房間的都是法器,這塊玉佩里面的法陣雖然普通,不過經(jīng)常佩戴也能收集靈氣滋養(yǎng)身體,就慌忙施禮道:“謝謝大汗賞賜?!比缓缶托⌒牡耐顺隽朔块g。
庫烈放下了手中的玉馬,看著面前所有的玉制法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次青石灘的大戰(zhàn),由于有蘇姑娘的法陣幫忙,庫烈是終于大敗了鹿鳴城的軍隊。
當(dāng)日關(guān)朔強行突出了法陣,然后下達(dá)了撤退的命令,庫烈在留下了一個小部落收拾青石灘的戰(zhàn)場后,就率領(lǐng)著全部的胡兵開始掩殺撤退的鹿鳴城軍隊,一直追到鹿鳴城的城下,才收住了兵,直殺的是橫尸遍野,血流成河。
在攻打鹿鳴城的時候,關(guān)朔已經(jīng)早早開啟了護城的法陣,庫烈丟下了幾百個胡兵的尸體后,只得無功而返,不過這次也是近百年雙方交戰(zhàn)中庫烈取得的最大勝利,收兵退回的時候,庫烈就縱容胡兵燒殺搶掠,把一切有價值的物品都帶回到自己的部落里。
鹿鳴城周邊的莊園所有的族兵都跟著去了青石灘,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即使有幾個撤回的修士,也無法抵擋胡人的大軍,一時間所有的莊園都是處處殘垣斷壁,哀鴻遍野。
庫烈這次最大的收獲是占領(lǐng)了木扎山口,沒有了這個山口大齊軍隊的阻擋,面前的鹿鳴城就像是胡人部落最豐盛的牧場,每年入冬牛羊無法放牧的時候,各個部落就能通過木扎山口前去擄掠一番,而駐扎在木扎山口的庫烈部落只在這里收取一些其他部落的戰(zhàn)利品,就是一筆不少的收獲。
想到這里,庫烈面上又露出了笑容,身后的侍女忙斟滿了從邊界帶來的美酒,庫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姑娘拿起帶血的絲帕看了看,然后收回到袍袖中,強力的壓下嗓間的咳意,用元氣暫時先護住受傷的內(nèi)腑,然后拿出了一個玉瓶,伸出手掌只倒出了一粒丹藥,她的面色不禁猶豫了一下。
蘇姑娘在布陣的時候,沒有想到關(guān)朔手中也有陣盤,雖然陣盤遠(yuǎn)遠(yuǎn)不及自己的品階高,不過在兩相碰撞之下,自己為了保住手上的陣盤,強捱了關(guān)朔一槍,再加上剛開始的時候,自己用精血來驅(qū)動陣盤,幾下消耗之后,收回陣法時她就傷到了內(nèi)腑。
這幾日來她就一直咳嗽不斷,用自己的元氣已經(jīng)無法調(diào)養(yǎng)痊愈,而身上所帶的丹藥,也只剩下這手掌中的一粒了,雖然庫烈的手中不會缺少丹藥,不過蘇姑娘這時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傷情。
雖然雙方還處于合作的階段,不過蘇姑娘從庫烈一直用言語的試探中看出他對這赤髓石礦的秘密也很好奇,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在忌憚自己的手段,一旦推測出自己傷情嚴(yán)重以后,說不定就會對自己有所不利。
不過現(xiàn)在距離赤髓石礦開采到四十丈還有一段時間,她就決定自己出山找尋些靈藥回來,等到身體完全恢復(fù),她就要先用手段控制住庫烈,以免再生波折,想到這里,蘇姑娘的眼中就現(xiàn)出了清冷的光芒。
接著她就毅然的服下這最后一粒丹藥,調(diào)息了片刻,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血色,下了床榻,走出了石室,對著外面的衛(wèi)兵道:“告訴你們大汗,我出去有些事情要處理,過上幾天就會回來?!闭f完話,飄然就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