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婉還是牽著小君的手,在她心中,小君就是個孩子,一個小小的剛剛九歲的孩子,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才五歲,那么一小點兒,帶著點不安和依賴緊緊的靠著她,她就知道,小君成了她最重要的人。
“恩?”
小君卻是有些不安,在他心中從五歲那年,父親和娘親死在封城外的時候,姐姐就成了他心中無敵的依靠,他更努力,是因為姐姐喜歡他努力,他更聽話,是因為姐姐喜歡他聽話,姐姐是他的依靠,他不能沒有姐姐。
“姐姐可是不高興?”
“沒有,因為有小君陪著,所以很高興呢?!?p> 看著小君一幅松了口氣的樣子,小婉在心中笑了笑,真還是個孩子呢,心中想的是什么,就在臉上表現(xiàn)了出來,難道不知道都被別人看到了眼里了嗎?看來還需要好好的教教呢。
紫荊和連翹對視一眼,看著又高興起來的小姐和四少爺,也笑了笑,她們可管不了什么林公子,陸小姐的,她們只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沒有不高興就行了。
“姐姐,別人都有花燈,咱們也去猜燈謎,贏花燈吧?!?p> 小君看著走過去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都提著漂亮的花燈,也有些羨慕起來。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換上了可憐兮兮的表情,扯著小婉的衣袖,仰起了小臉兒,帶著點點的期待。
小婉也不點破他的小心思,她是不對這小小的花燈感興趣了,卻忘了小君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孩子,就是紫荊和連翹也是有些歡喜的,就領(lǐng)著小君來到了一個隱在角落處的小攤兒上。
這小攤兒上的人并不多,可是花燈卻很漂亮,顯然是因為地方并不好,沒有多少人光顧了。
“姐姐,這個,這個金魚的花燈好漂亮啊,小君很喜歡呢,姐姐贏給小君好不好?”
小君一眼就看見了掛的高高的那個金魚花燈,真的很漂亮,而且有些晶瑩剔透的,雖然不是琉璃的,可是也是很少見的了。小婉掃了眼那個掛的高高的花燈,又看了看守著攤位的小販兒,看來,是個能干的呢。
“這位小公子眼光真好,這個金魚花燈雖然不是小老兒攤位上最好的一個,可是上面的謎題卻是很難呢,即使小老兒這兒沒多少人,也是有不少人都看中了這個金魚花燈,可是就是沒人能贏走它呢。”
小婉看了看這小販兒凍的青紫的臉,又看了一眼仍舊掛的滿滿的花燈,示意紫荊遞上了一定銀子,這銀子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先不說她的鋪子賺的一直不錯,就是她不賺錢,她手中的那些銀子也看不上這點兒,可是對這小販兒來說,可是比今兒晚上一晚上掙的還多了。
“拿下它來,讓我瞧瞧?!?p> 兩人都覺得這個金魚燈籠不錯,四只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小販兒把它摘了下來,只是還沒等著小君伸手接過,就被左側(cè)傳來的聲音弄的收回了手。
“世子,青兒喜歡那個金魚的花燈,就是那小販兒提在手里的那個,世子,青兒就要那個了?!?p> 小婉看了看小君的動作,心中有些難受,是因為她從來都告訴小君要低調(diào),所以他才這樣小的年紀(jì),就能忍下這樣的委屈,還乖巧的看向她了嗎?
“這位公子和夫人,真是對不住,這金魚花燈這位小公子先看上了,小老兒這兒還有不少別的花樣的花燈,一點兒不比這金魚花燈差,要不,您在看看別的?”
小販兒卻是先開了口,先不說他已經(jīng)收了人家一大錠的銀子,就說是這花燈他已經(jīng)拿下來了,既然人家還沒猜燈謎,他也沒有賣給別人的說法,他做這個生意幾十年了,從來都是講究規(guī)矩的。
“世子~青兒喜歡這個,世子給青兒買下來好不好?”
小婉微微皺了皺眉,世子,能稱世子的就只有王爺?shù)膬鹤?,這大慶朝皇姓歐陽,有恒王,誠王,肅王,敦王和莊王是皇姓,異姓王信王,廉王和謙王,其中有世子的王府只有恒王世子,肅王世子,莊王世子和謙王世子。
恒王世子就是穆和婧的丈夫,歐陽瑾琤,今年二十三歲。
肅王世子歐陽瑾琿還只有十一二歲。
莊王世子歐陽瑾琰,也是二十出頭兒的年紀(jì)。
謙王世子去年才剛剛抓周,一出生就被謙王請封了世子,這會兒才三歲。
所以這會兒這個世子只能是恒王世子或者是莊王世子,只是小婉聽小道兒消息說莊王世子偏愛男風(fēng),要不是莊王世子的娘親莊王妃娘家勢大,也許莊王不止一次的想要廢掉這個世子了呢,所以這個人,很可能,是她的姐夫。
“我能先看看這個謎面兒嗎?也許猜不中呢?!?p> “小君,要是姐姐猜不中可怎么辦呢?”
既然這個世子和這個什么青兒站的離著他們有一些距離,她也樂得就當(dāng)沒看見,人家又沒跟他們說話,她也就不會湊上去請安什么的,這上元節(jié)大家公子,小家碧玉人人都出來玩兒,看不見也是正常的。
“姐姐這么聰明,一定能猜中的,姐姐要是猜不中,那就沒人能把這漂亮的金魚花燈拿走了呢?!?p> 小君卻是極為信任他的姐姐,在他小小的九年的生涯中來看,姐姐是極聰明的,沒有姐姐辦不到的事兒,所以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信任的看著摸著他光光的腦門兒的姐姐。
“世子~世子~世子~~”
歐陽瑾琤直直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那個小小的少女,她的那雙眼睛,可真漂亮。干凈的仿佛一塵不染,又幽深的仿若盛滿了星辰。
那雙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他有些迷茫,甚至沒有聽見嬌媚的小妾不停的嬌嗔,也沒看見她稚嫩的面容和孩童般的身子,這一瞬間,仿佛這繁鬧的街道上只剩下他和她,他聽不見別人的說話聲兒,也看不見別人走來走去,他只能看見她的那雙眼,只能聽見她的那金玉相撞般清冷的嗓音。
“這位公子,小女穆氏和婉。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和婧姐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