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然想學(xué)就教他們,但是嘛,可不是白教的,比如他們要是賺了一百貫錢需要給我們交十貫錢的專利費,就算是酒樓里的烈酒也可以以一個很便宜的價格批發(fā)給他們,還有茶葉同樣可以教授給他們,給專利費就行。
開酒樓是做生意的,不能樹敵太多,如果用這些可以拉攏一些長安的權(quán)貴這不是好事兒么?其實做生意也是有圈子的,要把朋友弄的多多的,敵人搞得少少的,比如以前和某些權(quán)貴有些小過節(jié),就可以通過做生意慢慢把這些過節(jié)抹平了。
又可以賺錢,又可以建立更廣闊的人脈,這不是好事兒是什么?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益有的時候可不僅僅是在金錢上可以體現(xiàn)出來,千萬記住,吃獨食的人永遠(yuǎn)沒有好下場”,李盛夏的一番話說得程咬金和程夫人目瞪口呆,兩個人徹底呆住了。
對啊,他們之前怎么就沒有想到呢?這不但不是壞事兒還是好事兒啊,之前也是被每天日進(jìn)斗金的收入蒙蔽了雙眼,卻是沒有想到生意還可以這樣做,就像是李盛夏所說的,酒樓再大也不可能把長安所有的權(quán)貴都攬過來吃飯,光是酒樓的地方就裝不下。
別說全部的權(quán)貴富豪了,就是長安城百分之一的權(quán)貴同一天來這酒樓也裝不下,和則多贏,既可以賺錢又可以拉攏人脈,把利益分出去一部分是必須的,不要想著把所有的利益都揣進(jìn)自己的腰包里,如果真那么干了也就離死不遠(yuǎn)了。
此時程夫人也終于相信了夫君的那句話,這小子不是神仙就是妖怪變得,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又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算計和頭腦呢?她作為崔家的人也見識過一些大世面了,可這一次依然差點失算了,光想著保住烈酒炒菜的配方了,不讓別人搶走自家酒樓的生意,卻沒有想太多,被李盛夏這么一提醒程夫人也是額頭有些冒冷汗。
程咬金回過味來哈哈大笑著又要來拍李盛夏的肩膀,再次李盛夏翻了個白眼躲開了,又來?你到底想干嘛?李盛夏和程咬金夫婦倆又聊了一會兒后連飯都沒吃就離開了,并不是李盛夏不想在這里吃,此時正好是中午了,實在是這酒樓里太忙了個,根本沒有位子了,就連后廚炒菜的單子都排了幾十號呢。
少吃一頓算不得什么,這里不吃可以去別處吃嘛,李盛夏對于吃的東西其實并不是太過于挑剔,并沒有在東市閑逛,東市賣的東西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反而沒有西市的東西齊全,西市的東西品種也多。
很快李盛夏這個十二歲的少年就帶著一眾十來個貴二代去了西市,程處默本來還想著有了李盛夏撐著今天又可以在自家酒樓大吃二喝一番呢,卻再次被老爹老娘打了幾巴掌轟走了。
李盛夏剛剛一走程咬金和程夫人就開始搖人了,談一談合作的事情,現(xiàn)在盯著這家酒樓的人太多了,夫婦倆一搖人不到一個時辰這酒樓的后院里就擠滿了人,長安的富豪權(quán)貴太多了,這酒樓的一杯羹可不太好分,當(dāng)然這也不是李盛夏要考慮的,現(xiàn)在李盛夏只對眼前的這個壯漢有興趣。
“這東西是你做的?”李盛夏拿起那攤子上的一個小物件來笑著問道,東西是鐵質(zhì)和木制的結(jié)合體,算是一種最初級的玩具吧,雕刻的非常精致,里面竟然還用到了一些類似于滑輪和齒輪的物件,為什么說類似呢?因為很不規(guī)整,且實用性比較差勁。
“是的這位貴人,我曾經(jīng)跟隨一位老師傅學(xué)的,那位老師傅臨死前把所有的手藝都傳給我了,您看著還滿意么?”此人看著五大三粗的樣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光著頭,一身比較破舊的衣衫中有個別的地方還鼓鼓囊囊的,應(yīng)該是在衣服中藏著什么呢。
“呵呵,不錯,很滿意,這些東西我看著都很好,全要了”,李盛夏指著攤子上那十幾個小玩具說道。
“全要了?貴人您這是?”壯漢有些詫異,眼神中也起了一絲防備來。
“你手藝不錯,這樣吧,以后你幫我干活,每個月我給你五貫錢,如何?”李盛夏考慮了一秒鐘就給出了一個比較高的價格來,要知道現(xiàn)在長安城雇工可是很便宜的,好一些的長工一個月七八百錢算是很多了,李盛夏開價就五貫錢已經(jīng)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可這壯漢卻是猶豫了起來。
“嘿,小子,給你五貫錢你還不樂意?怎么?要不要跟我打一架?”房遺愛拿著那玩具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后直接開口怒喝了一句,這瓜皮是真的有點傻啊,李盛夏很想說一句我不認(rèn)識他。
“貴人,小人的手藝很一般,您想做什么小人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啊,也不敢奢求那么多”,壯漢畏畏縮縮的后退了半步苦著臉求饒道,就差下跪了,看著是真的很害怕,甚至一副隨時要跑的架勢,他的手卻不知不覺間藏進(jìn)了衣服里。
“呵呵,你別擔(dān)心,也別害怕,我們可不是什么壞人,我是真的看你手藝不錯,想招攬你,這樣吧,如果你愿意跟著我,我一個月可以給你十貫錢,我就住在西北,出了長安往渭河走,二十多里你會看到一個小村子,隨時歡迎你去找我,我可以幫你提升你的技術(shù)水平,信不信由你”,李盛夏說完也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物件扔了過去,同時還往地上扔下了一塊并不大的銀餅,而地上的那些小物件也都被李盛夏收走了,算是都買下了。
看到李盛夏領(lǐng)著一群人離開后這壯漢才松了口氣,拿起了那塊銀餅,而此時也仔細(xì)打量起了李盛夏剛剛?cè)舆^來的那個小物件了,看了幾眼后臉色一變,好手藝,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猶豫不決之色來,最后咬了咬牙轉(zhuǎn)頭離開了。
李盛夏這一行人只有李盛夏穿的頗為隨意,像是程處默這一行九個人穿的都很不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所以在西市里很多人都繞著走,李盛夏也享受了一把紈绔的待遇,這種被人躲著走的待遇并不好,李盛夏也有些無語,看來這些貴二代平日里在長安沒少做壞事,要不然大家為什么都要躲著走呢?
“老師,你為何要招攬剛才那人?”虞昶有些好奇,直接開口詢問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管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喊老師還真是有些奇怪。
“你知道這市面上什么最貴么?”李盛夏反問了一句。
“香料”。
“琉璃!”
“要我說是寶馬”。
“才不是,最貴的自然是最好的名刀!”
這一群家伙紛紛各抒己見,可惜沒有一個回答對的,李盛夏搖了搖頭,吐出了兩個字,“人才!”
“人才?人才是啥玩意?”尉遲寶琳一臉的懵逼,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物事,其他人也有些懵,虞昶卻是略微懂了一些,眼睛一亮。
“老師您是說,制作香料,琉璃,名刀的人才是最根本的,也是最貴的”,虞昶是真的有些才學(xué)的,畢竟已經(jīng)二十多了,比這些小屁孩也明事理的多,其實他壓根就不是和這些小屁孩混的,這次跟著他們一起來也是想見識一下李盛夏罷了,不想直接拜了師。
可不要小看這拜師,在古代拜師是很鄭重的一件事,天地君親師,假設(shè)虞昶如果沒有家人的話那老師就是他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在大唐要是不尊敬師父那人品就敗壞了,會被所有人唾棄,所以拜師可不是隨便拜的,拜師首先就要看老師的品德與風(fēng)骨如何。
像是虞昶這種一言不合就拜師的在大唐也算是個異類了,這等于是賭上了自己的未來,也是虞昶對于工匠的執(zhí)著,一般人還真不會這么干,說白了這虞昶的腦袋也有點不好使,起碼稍微正常點的人就不會干出這種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