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邦47區(qū),百銘上空。
兩架雙螺旋直升機穿梭在樓層中。
一個駕駛員默默打量著眼前一切。
曾經(jīng)人聲鼎沸的繁華不在,一地狼藉的城市只留下生活垃圾,以及漫無目的游蕩的感染者。
“這群感染者……”
在這位駕駛員嘀咕時,旁邊的駕駛員傳來通訊。
“喂,你說隊長為什么讓我們回去一趟,還神神秘秘說到地方才能打開任務信息。”
“…我怎么知道?”
通訊那邊的人似乎在砸吧砸吧嘴。
“也是,不過那邊不是已經(jīng)清理完了嗎?”
“說起來貝爾撕裂者真的是恐怖……”
通訊電子質(zhì)感的聲音帶著后怕。
聞言,他也回想起幾小時前的那場任務。
當時出動了十幾架武裝直升機進行圍剿,結(jié)果只有四架直升機離開。
損失半數(shù)的原因就是,那個怪物太兇了。
居然能威脅到高空的直升機。
因為沒有相關(guān)信息資料,所以一碰面就栽了兩架。
之后謹慎起來,但最終也只是活下來四架而已,
這次圍剿任務,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未知感染者,前往觀察特征習性,以補充百科圖譜。
其實原本也沒有‘貝爾撕裂者’這個名字。
只是根據(jù)他們帶回來的資料,在科研的研究下,和撕裂者大幅度相似,于是認為是撕裂者的上位進化體。
所以決定以科研人員其中一個人的姓,也就是加個貝爾前綴,就算命名完事。
不過,這個貝爾撕裂者在怎么厲害,終究是敵不過現(xiàn)代武器。
在瘋狂的火力壓制,以及連翻炮火轟炸下,一切眾生平等。
如果不平等,那就是量不夠,再來一次。
畢竟在厲害,也只是血肉之軀罷了。
只有某些身體特性,或者在相當數(shù)量的增加下,才能帶來威脅。
極度恐怖的威脅,那就是一場…
難以想象的災難。
駕駛員想起一次這座城市的防護事件,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隨即搖搖頭,平靜出聲。
“畢竟是撕裂者的進化體,三階的怪物……正常?!?p> 通訊那邊不在說話,駕駛員瞥了眼右邊和自己平行的直升機,也沒開口。
飛了一段距離后,駕駛員終于看見當初任務的地方。
那地方很好認,因為就在市區(qū)邊緣,不遠處還有一座大橋。
不過很快,駕駛員眉頭皺起。
他好像…看見橋上有一坨什么東西?
在動?
這時,通訊再次出聲。
“說起來……沿海地區(qū)那邊才是真的恐怖,據(jù)說已經(jīng)冒出前所未有的四階感染生物了?!?p> “嘖,這該死的末世!該死的感染者!”
通訊傳來捶打什么的聲音。
駕駛員沒有說話,凝重的盯著橋那邊。
通訊那邊傳來疑惑聲。
“咦,你怎么不說話了?”
“拜托,不說話的話好無聊的,所……”
“等一下?!?p> 駕駛員突然開口,通訊那邊一愣。
“那邊有情況,準備作戰(zhàn)!”
話落,其中一輛直升機朝那邊飛去,另一架見狀也連忙轉(zhuǎn)頭跟上。
而在他們前去的方向。
樓道廢墟中,一塊石頭動了動,被一只沒有皮膚,只有肌肉纖維的手移開。
露出下面慘烈的三米人形尸體。
不過尸體腹部破了一個洞,一個略顯矮小的怪物慢慢鉆出。
細看,和這具尸體有七分像。
三分不像是因為除了人形外,再也找不出人類的特征。
怪物低吼一聲,看也不看地上軀殼,越過滿地碎石直接離開。
途中遇見一個尸體,它腳步停下。
蹲下先粗暴的扯開,開膛破腹,才將臉埋進去啃食起了內(nèi)臟。
良久,除了一地碎石外,在沒有動靜。
……
另一邊,兩架直升機來到橋上空。
下方是無數(shù)感染者的狂呼,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并不在這些身上。
這種層次的感染潮,前幾天他們經(jīng)常碰見。
他們把目光放在渺小如螻蟻般,不停在車輛中逃命的幸存者上。
兩個駕駛員短暫交流完,決定先救人。
于是開始降下高度,加特林也找好位置,準備就緒。
然后,點擊了開火。
頓時一片彈道雨從兩個加特林中降下。
子彈的爆發(fā)與沖擊令感染潮止步,無數(shù)感染者被打出血花。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彈雨擊飛,倒在地上。
給紀晨等人帶來一點緩沖。
紀晨望著天上兩架直升機愣了愣,隨即回過神,迅速解決自己周圍的感染者。
因為涉及安全的原因,所以直升機沒有將槍口對準幸存者的十米內(nèi)。
見其中一個幸存者很快開始解決附近威脅,而沒有不顧四周,像腦殘一樣的大喊大叫。
頓時滿意的點點頭,感覺這次護送任務會很輕松一些。
拿起話筒,駕駛員的聲音從天空傳來。
言語簡潔迅速,給人一種雷厲風行既視感。
大致意思就是等會降下梯子,速度爬上來,在這之前先把附近清理干凈。
聞言,眾人瞬間興奮,立即合作,很快就在加特林的火力掩護下,花了點時間清理出一小片區(qū)域。
“呃唔啊…啊啊哦……”
紀晨聽見動靜,轉(zhuǎn)過身,剛好看見那個巨胖感染者頭部飆出一片血花。
巨胖感染者緩緩坐下,身子歪到一旁,沒有了動靜。
至于為什么是坐而不是倒,只是因為屁股太大了。
子彈的威力,遠比電影里的觀賞性傷害要靠譜得多。
看著之前最害怕的怪物倒下,紀晨有點恍惚。
“說不定,如果不是因為疏散民眾,那么也就是核平的事?!?p> “之所以爆發(fā),就是因為不忍心,在疏散病原時出現(xiàn)意外,或者耽擱了吧?!?p> 當附近差不多安全后,其中一架直升機暫停熄火。
雖然還在打,但沒剛才那么猛了。
一條繩梯從空中掉下,另一架掩護。
飛行員問了聲能不能夠著,紀晨等人示意可以在下來一點。
當繩梯下降到一定高度后,眾人爭先恐后撲上去,慌不擇亂的往上爬。
紀晨距離繩梯不近不遠,不過因為每路過就會給感染者一棒。
不管有沒有威脅,即便是車內(nèi)伸出來亂抓的手也會給出一棒,以報復的喜悅發(fā)泄情緒。
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是最后到繩梯下的。
而在他上面,是胡輕語。
當抓到繩梯時,紀晨終于松了一口氣。
駕駛艙內(nèi)。
在看見屏幕上,最后一個也抓穩(wěn)后,駕駛員緩緩拉動把手。
直升機發(fā)出嗡鳴,逐漸升空,朝城市方向飛去。
紀晨雖然腳下什么都沒有,還逐漸遠離,一旦松手就啪嘰成餅高度,卻并沒有感到害怕。
害怕?
這種程度的高度罷了,有獨自絕望的面對尸潮來得恐怖嗎?
緊張是有,但害怕已經(jīng)被消磨到麻木了。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上天?!?p> 以前紀晨最多出城旅游,到處逛逛,但飛機還沒坐過。
原因無他,外地旅館更貴,來回的余額也負擔不起。
所以紀晨非常的新奇。
繩梯在空中搖搖晃晃,紀晨俯視一下大地后,抬起頭。
嗯,牛仔褲很好看。
心情好的紀晨看什么都非常美好。
淺淺丫丫一下,紀晨開始往上爬。
因為毫不在意,心情愉悅,所以用力偏大,本就不穩(wěn)定的繩梯開始極度不穩(wěn)。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紀晨的心態(tài)一樣,完全不在乎高度。
要知道,這可是啪嘰就能成餅的高度啊……
更何況一直擔驚受怕,爬的很慢的胡輕語。
不過好消息時,繩梯已經(jīng)開始回收,只要一直抓著,總會上去的。
注意到這點,紀晨停下動作,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胡輕語沒有動,堵路。
不過紀晨沒有在意,開始望著腳下城市。
現(xiàn)在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非常新奇。
以至于到胡輕語害怕到腳滑時,還沒反應過來。
正在感慨末世孤城的紀晨察覺黑影,抬起頭,被鞋踩臉。
手一松,心底一慌。
下意識想抓住什么,最后倉促下及時抓住了她的腳踝。
胡輕語剛穩(wěn)定好,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腳就被抓住。
受到驚嚇,也松開了手,兩個人瞬間掉下去。
直升機上的人發(fā)現(xiàn)這一幕傳來驚呼。
不過胡輕語迅速反應過來,伸手朝繩梯抓了兩次,沒抓住。
最后僥幸在末尾時抓住了繩梯。
而紀晨依舊抓著她腳踝,當看見面前除了空氣什么都沒有后,頓時心慌。
原本有滋有味的安全感,瞬間沒了。
紀晨讓胡輕語趕緊往上爬,但隨著繩梯的蕩漾,胡輕語感覺自己的手越來越支撐不住。
焦急中,視線偶然下移,注意到同樣焦急的紀晨。
她目光一愣,心底緩緩勾起嘴角。
然后在下一次劇烈蕩漾時,突然不停甩腳,紀晨沒抓穩(wěn),松開了手。
心跳的觸動再次包裹全身,時間在這一刻停泄。
紀晨的身影正在緩緩后倒,繩梯在慢速蕩漾,胡輕語一臉焦急害怕的神色。
這些,都清晰呈現(xiàn)在他眼里。
他張了張嘴。
“你……”
五秒左右,時間回歸正常流速。
紀晨怔怔的看著天上直升機。
隨耳邊風聲呼嘯,自由落向背后廢墟般的,被遺棄的城市。
直到最后一刻,胡輕語依舊是焦急慌亂的樣子,甚至在發(fā)現(xiàn)自己掉下去后還驚呼出聲。
剛才的蹬腳,似乎只是一個…
自己的錯覺。
隨緣躺的咸魚
嗯……有人看到這里就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