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這次,輪到花寒驚訝了。
“嗯!”靈落風(fēng)語氣中的肯定讓花寒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zhèn)涡?,只是他想不通,為什么會是他?p> 靈落風(fēng)卻沒有再為他解惑,只是徐徐地重復(fù)道:“以后你就會知道了,以后你就會知道了……”而后,真正地陷入了沉睡。
就連花寒也不知為何,眼皮突然感覺很沉,一下子,也睡著了。
正座靈山城都是安靜而祥和的,沒有嘈雜的聲音,沒有走路的輕微踩踏聲,所有族人都在沉睡,又是嶄新的一天,但生活節(jié)奏很低緩,很健穩(wěn),很有序。
沒有紛爭,沒有尚武,沒有煩惱,只有無盡的靜謐與安詳。
這是萬古族的生存之道,也是萬古族的修煉之道,在沉睡中回溯過去,回顧現(xiàn)在,眺望未來,整座城市上空都有著不可名狀的靈力波動著,但靈光極為明顯,耀眼,被阻隔在靈山結(jié)界之內(nèi),不被先天諸道,繁星諸天所察覺。萬古族,不追火源,不知其地,唯有同懷火源者,可有緣為引,因果而來。
花寒的身體上也散發(fā)出了極盛的靈光,有著銀輝,有著赤光,有著黑氣,有著藍(lán)色,六道神環(huán)就靜靜浮在他的身體上,沒有轉(zhuǎn)動,只是在汲取著天地間的靈氣,有從天瀑而來,有從周天之上而來,有從無盡大洋而來,也有從天瀑之下而來,神環(huán)宛若虛幻,宛若實質(zhì),花寒的身體也如同透明質(zhì),煉金質(zhì),時而一眼洞穿,時而厚若群山。
當(dāng)有晨曦破曉,真正穿破這層天空上的結(jié)界時,城市中的住民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醒來,整座城市又迎來了新的問題,新的思考,新的話題,新的討論。
這是一個充滿著智慧的地方,這里,有靈陣,有結(jié)界,也有精妙的煉丹術(shù),建筑法,貌似與知識有關(guān)的方面,萬古族多多少少都會涉及一些,人人對于外界的人來說,都是很淵博的。唯獨涉及尚武的知識,很少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沒有,連唯一的守衛(wèi)隊裝備的武器也是來自于附屬島嶼的凡人商鋪。
關(guān)于萬古族的知識此時就正在源源不斷地在花寒腦海里字字如光,緩慢閃過,那種感覺,仿佛他與萬古族有著極大的淵源。所有的內(nèi)容都在他的記憶里,他都印象深刻,卻不明白,初次涉界的他,怎會與著此族人有著幾乎水乳相交的親近感,簡直不可思議。
當(dāng)萬古族的修煉方式清晰地出現(xiàn)在花寒的腦海里時,他有些震驚了,萬古族的修煉方式,竟然會以如此殘酷的代價來替換,確實用常人的方式來修煉萬古族的靈力法門不合適,因為他們根本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最后出現(xiàn)的記憶,是關(guān)于萬古族最獨特之處的秘密,每代族長都掌握著一個紀(jì)元的天機(jī),把握著一個時代的脈搏。如若此秘密泄露,萬古族全族將會招致滅族之禍!
記憶消失的時候,是畫面的映像重播。眼前沒有所謂當(dāng)前的靈山美景,而是火海滔天,一片人間地獄。有著無數(shù)的黑衣人,邪惡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的惡獸,兇神惡煞,長相丑陋的不知名種族在那火海之間四處穿梭,利爪穿心,刀刃帶著那一個個驚慌失措,四處逃竄的萬古族人的內(nèi)臟破肚而出,看著自己的臟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在下一面迎來死亡。
叫聲,哭聲,吶喊聲,哀求聲,連成一片,回蕩在這片大地上,刀刀入肉的砍殺聲也在回蕩著,鮮血與靈火冒起的硝煙混在了一起,銀月變作了猩紅的血月,瞪著兇神般的惡眼,望著這片大地上的人間慘象,冷酷無情。
有單方面的屠殺,卻仍有人在做著臨死前的祈禱,但是當(dāng)?shù)洞┠c而過,身體又被大火焚為灰燼的時候,神仍然沒有降臨,這是災(zāi)難,這是人禍,不是天災(zāi),可原因到底為何呢?
四處的哀嚎聲開始漸漸地平息了···
狩獵者沒有退去,依舊在不死心的不知道在尋找著什么,整座城市里已經(jīng)全無了生的跡象,到底在尋找著什么呢?
“噓。別出聲!”
一片菜園子里,一位美麗的婦人正滿臉驚慌地對著身旁的孩子做噓聲狀,那是萬古族最后的生命了,也是萬古族最后的希望了。在菜園子里,婦人的眼睛里除了閃爍著驚慌,也有仇恨,更有淡淡的銀光,那是萬古族的天賦,瞳有藏術(shù)。她滿心只希望這群惡人能快快離去,她的靈力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突然!
一只惡獸跳到了菜園子里,四處嗅來嗅去,很快就轉(zhuǎn)向了婦人與孩子所在的方向。婦人的瞳孔猛地放大,然后捂住了孩子的嘴。但惡獸卻越靠越近,仿佛看到了她們,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前面的空氣就是一口。
孩子叫了起來,陣破了。
眼前突然多了一對母子,那惡獸眼里放著精光,嘴張的更大了,尖銳滴著口水的牙齒向著婦人身旁的孩子直直的逼近。
又是一聲大叫。
花寒猛地跳了起來,一擦額頭,竟然冒出了滿頭大汗,就連心臟也加速跳動了起來。
”那記憶怎么會感覺如此真實?就跟朝我咬來的一樣?!被ê男睦锷隽舜蟠蟮囊蓡枺S后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身旁,那身旁的搖椅里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上面本該躺著的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靈爺爺?”花寒大喊了一聲,菜園子里異常的安靜,沒有人應(yīng)聲。
”靈爺爺?“花寒又喊了一聲,卻還是無人應(yīng)聲,于是他向屋里走去,就當(dāng)快要走進(jìn)屋子里的時候,門口卻突然生出了一張記憶里的兇狠惡獸,正在門中張著血盆大口等著花寒走進(jìn)去,花寒又是猛地一驚。
“孩子,孩子?!ê牭搅擞腥嗽诤艉白约海袂榛秀绷艘幌?,睜開了眼,眼前哪里還有剛才看到的恐怖記憶,是那張熟悉的慈和的面容,靈落風(fēng)。
”孩子,你做噩夢了?“靈落風(fēng)眼里滿是關(guān)懷的問道。
”嗯···嗯?!被ê畵u了搖頭,他沒法解釋,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靈落風(fēng)沒再追問此事,只是讓花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不止額頭,連身上的每個毛孔也是在那一張滴著血的巨口中猛然收縮,冒出了冷汗,不管怎樣抵觸,那股記憶就跟是花寒曾經(jīng)的真實經(jīng)歷一樣,說是夢境,卻如此真實,若不是夢境,他的經(jīng)歷真的是一清二楚,哪來的這無從查證的記憶。
”喂,小家伙,想什么呢?這么出神!“靈落風(fēng)笑問了一聲。
花寒的眼光又回到了眼前,回到了菜園子里,他轉(zhuǎn)過身去,認(rèn)真的看著靈落風(fēng)的眼睛說道:”靈爺爺,給我講講種族的事情吧!“
”嗯?”靈落風(fēng)有點吃驚,隨即恢復(fù)了正常,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靈爺爺就來給你講講與你最為密切相關(guān)的冥界的事情吧,你可要仔細(xì)地聽好了。”
看到了花寒臉上那專注的神情,靈落風(fēng)繼續(xù)開口道:“冥族人,生活在北幽冥界,北幽冥界天生就彌漫著濃厚的陰死亡靈氣,長久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的人們,會被其侵體,而修成獨特的冥力。至于冥界如何產(chǎn)生的,傳說混沌初生生二界,法則之祖掌白道,管理陌世四界,但凡轉(zhuǎn)世投胎之事,全部交由輪回之祖來掌控,由于靈體與凡體死亡后仍有靈力,卻變了性質(zhì),如果留在原來的世界,會擾亂幾界秩序,那黑道之祖朝著北方大漠一拳破開了新界,也就是你的故鄉(xiāng),北幽冥界了。
傳說終歸是傳說,現(xiàn)在早已不是無生紀(jì)元了。人類也分為了好幾種,有先天靈力種族,也有普通族類。先天靈力種族就是類如冥族,萬古族這些,普通族類嘛,也就是你帶來的這些船員了。不過說到冥力,我曾見過一個大能,他用極致的冥力親手復(fù)活了一個已無軀殼的人。”
“那是誰?”花寒急切地問道。
”不知,唯一見到的只是那一襲黑袍,與他肩膀上的一只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