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太嚴重了,我們并沒有牧師,而伍德鎮(zhèn)的那個牧師只是個低級牧師,根本治不了這種傷,所以只能等待他自己復原。至于那道疤痕,等到傷口痊愈后,找牧師治療一下就可以消除掉?!苯芩姑簟たㄉ斐霭尊揲L的右手食指,用指尖輕輕在拿到傷痕上滑動著,說道:“或許,你應該勸說一下這位騎士,不要去掉這個疤痕,這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男人。你知道嗎?他的身上連一條疤痕都沒有,雖然是一名皇家騎士,但是卻這樣注意保養(yǎng)皮膚,這看起來可不怎么好。”
聽到杰斯敏·卡森的話,艾迪塔突然想笑。她很難想到這個看起來嚴肅、古板的騎士卻還有這樣的癖好,就好像那并不適合他的華麗長劍一樣。不過,這卻也令人感到這個騎士更加的親切。
似乎對于艾迪塔的好心情很不滿意,杰斯敏·卡森帶著古怪的笑容說道:“思科爾洛特小姐,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哦?!?p> 杰斯敏·卡森臉上的表情令艾迪塔感到很不舒服,這種古怪的笑容更加像是在期待著某種好戲,極為令人感到厭惡。
艾迪塔沒有回應杰斯敏·卡森拋過來的話題,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好吧,你這個無趣的小姑娘?!苯芩姑簟たㄉ柫寺柤绨蛘f:“這位騎士身上的傷并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這樣了。哦,不,當時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柄匕首。不得不說,那真是一柄鋒利的匕首,可以輕易穿透輕甲。如果你加入我們,我會把那柄匕首送給你當作紀念哦。”
艾迪塔對于匕首沒有什么興趣,她問道:“后來呢?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的?”
杰斯敏·卡森似乎十分滿意艾迪塔的追問,她說道:“我們對于他并沒有興趣,只是感覺到他身上的那柄劍散發(fā)著魔力波動。不得不說,思科爾洛特小姐,你對于魔法的運用實在是很糟糕。你儲存在那柄劍上的魔法很容易就能讓人發(fā)現(xiàn)。那柄劍上的魔力刻印給我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因為我們正需要一個能夠把你吸引到這里來的借口。原本這位騎士來到的時候,我們以為你會與他一起來,但是令我們感到失望的是,你并沒有出現(xiàn)。”
“在我們要拿走這柄劍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騎士并沒死亡,雖然呼吸十分的微弱,但是卻依然堅持著。小姑娘,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堅持把他帶回來,他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山野中腐爛了?!?p> 艾迪塔嗤笑著說道:“你只是把他帶回來,并沒有提供什么治療。所以,請你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抬得那么高?!?p> 杰斯敏·卡森搖頭說:“你很令人討厭。雖然你很重要,但是我很討厭你?!?p> 艾迪塔對于對于對方的評價毫不關(guān)心,說道:“請繼續(xù)?!?p> 杰斯敏·卡森似乎失去了聊天的興致,直接說:“我拔下他的匕首,但是他依然沒有死去,十分令人驚訝。而且他的身體在快速的自我修復,雖然我不知道他還要昏迷多久,但是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比起那個時候要好上許多了?!?p> 艾迪塔冷笑著說:“你們是想知道他的身體自我修復的秘密,所以才留著他的生命?!?p> 杰斯敏·卡森攤手說:“如果你一定要這么認為,也可以。你難道不認為這個秘密或許可以改變?nèi)祟惔嗳醯捏w質(zhì)嗎?在這個世界上,神明對于其他種族太過于偏心了,只有人類是沒有任何天賦的,這對于人類來說太不公平了?!彼nD了一下,然后說道:“好了,浪費了許多時間了,小姑娘,你應該告訴我你的決定了?!?p> 艾迪塔看了對方一眼,然后點頭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怎么做。就像你說的,你討厭我,同樣的,我也非常討厭你。”
杰斯敏·卡森也徹底丟掉了一開始的偽裝,毫不掩飾地說:“好吧好吧,隨便你。你只要老實一點就可以?!比缓笏种钢=痤D三個人說:“至于你們?nèi)齻€人,還有外面的那兩個人,我會讓你們平安離開的。希望你們不會做蠢事?!?p> “我們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里了嗎?”艾迪塔催促到。
“思科爾洛特小姐,你太心急了。”杰斯敏·卡森說道:“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會很老實,所以我們還需要一些手續(xù)。請你把手伸出來,隨便哪一只手都可以?!?p> “你不會是要砍了我的手吧?”艾迪塔疑惑地問。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那么做的。很可惜,這次不是?!苯芩姑簟たㄉf到。
艾迪塔這才放心地伸出了左手。
杰斯敏·卡森從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打造得十分精美的金色手鐲,套在了艾迪塔的手上。就在手鐲接觸到手腕的一瞬間,迅速收縮,緊緊貼在了艾迪塔的手腕上。這明顯是一件魔法物品。
手鐲剛一套到艾迪塔的手腕上,她就立刻感覺到她的魔力被封住了,無論怎么做,也無法用精神力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魔力。她現(xiàn)在除了用那根沉重的法杖來敲人的腦袋之外,沒有任何的攻擊和自我保護的能力了。
杰斯敏·卡森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這上面的花紋是我精心挑選的。雖然你的氣質(zhì)看起來很像是一個農(nóng)夫家的野姑娘,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配上這個花紋,效果還不錯?!闭f完之后,她揮了一下手,這個黑暗的空間迅速破碎,然后消失不見了。
重新感受到陽光的照射后,艾迪塔發(fā)現(xiàn)他們依然站在剛剛發(fā)現(xiàn)劍鞘的地方。她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站在遠處的弓箭手和術(shù)士早已經(jīng)被人制住了,弓箭手的長弓已經(jīng)到了別人的手中,而術(shù)士的脖子上則頂著一柄匕首。
“你們的組織中難道不是只有法師嗎?”艾迪塔看著制住弓箭手和術(shù)士的那幾個人,對著杰斯敏·卡森問到。
“那是你的誤解,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苯芩姑簟たㄉχf:“法師擁有幾個追隨者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們對于力量總是充滿了崇敬和向往。”
“真的是這樣嗎?”艾迪塔像是懷疑杰斯敏·卡森的話,又像是對自己說。
“好了,放開他們吧?!苯芩姑簟たㄉ瓕χ菐讉€人吩咐到。
用匕首頂在斯邁爾斯咽喉處的那個高個子的黑發(fā)男人瞇起眼睛,低沉著聲音問道:“你確定要這么做?這兩個家伙還不錯,費了我們一些力氣才將他們制伏。我不確定下一次是否還能抓到他們?!?p> “沒有關(guān)系?!苯芩姑簟たㄉ瓝u頭說:“這幾位先生馬上就要離開了,而且不會回來了。我說得對嗎?”她的最后一句是對著埃金頓說的,她明顯是看出了埃金頓是這幾名傭兵的隊長。
艾迪塔沉默地看著杰斯敏·卡森的表演,她感覺到那個高個子男人是那些戰(zhàn)士的首領人物,她也感覺到這些戰(zhàn)士和杰斯敏·卡森這個法師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像杰斯敏·卡森剛剛說的那樣。那個高個子男人對于這個女法師的態(tài)度上并沒有任何的尊敬之意,甚至還微微帶有一種隱藏的嘲弄。
“我并不能做出這樣的保證。傭兵團是否要接一些與這里有關(guān)的任務,決定權(quán)并不在我的手上。”埃金頓說到。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樣說的話?!苯芩姑簟たㄉ瓕τ诎=痤D的回答并不感到滿意,但是她沒有繼續(xù)糾纏在這個問題上:“我只希望你能向貴傭兵團轉(zhuǎn)達我們的誠意。希望我們雙方之間可以和平相處?!?p> “我會的。”埃金頓答應了她的要求。
“瑪索,放了他們?!苯芩姑簟たㄉf到。雖然她的話像是命令,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絲懇求。
艾迪塔聽到杰斯敏·卡森呼喚那個男人的名字后,愣了一下。她特意打量了一下那個高個子男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地方,看起來只是一個具有一定力量的普通人。這只是巧合的同名而已。
高個子男人瞇著眼睛,掃了杰斯敏·卡森一眼,然后將匕首從斯邁爾斯的脖子邊拿開,同時放開了對斯邁爾斯雙手的鉗制。他旁邊的戰(zhàn)士也放開了弓箭手托克維爾。
“好了,請你們立刻離開這里?!苯芩姑簟たㄉ瓕Π=痤D說到。
“難道不能請我們吃過晚餐之后,再讓我們離開嗎?”麥克斯抱怨著說。
艾迪塔站在杰斯敏·卡森的身邊,卡德維爾隊長和那名衛(wèi)隊士兵依然抬著那副擔架,站在旁邊。他們目送著埃金頓帶著傭兵,牽起他們的馬,離開了山坳。艾迪塔發(fā)現(xiàn),愛麗絲的身影并沒有出現(xiàn)在那些馬匹的周圍,她悄悄看了杰斯敏·卡森一眼。對方的態(tài)度很自然。艾迪塔不確定愛麗絲是被這些人事先帶走了,還是躲到了這座山嶺之中。
“瑪索,我們回去吧。思科爾洛特小姐想必也是十分的疲勞了。還有這位依然昏迷不醒的騎士。”杰斯敏·卡森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