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滕雅琳被嚇了一大跳,她急退了幾步,警惕地打量著對方。
對方的一頭白發(fā)即使在夜間也顯得那么醒目,再加上他的白眉和蒼白的皮膚,仿佛就是一個剛從陰曹地府來到人間的白無常。
滕雅琳雖然沒見過秦泰,但她還是能從秦泰那陰冷的目光中看出來者不善。
“你認識徐超?”秦泰冷冷地問道。
“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滕雅琳意識到了不妙,對方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徐超的朋友,這么晚了還在打聽徐超,如果不是朋友那就一定是敵人了。
難道他是東方家族的人?難道東方家族已經(jīng)知道徐超的事了?滕雅琳心臟一陣狂跳。
“我是誰不重要,你是不是認識徐超其實也不重要,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剛才你說你在外公的練功房,你外公是誰?這座小樓是不是你所說的練功房?”
對方眼中閃過的一道寒光讓滕雅琳感到了危險,她下意識地想后退拉開和白發(fā)人的距離,可是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無法動彈了,仿佛身體被一種強大的能量給禁錮住了,除了說話,她做不了任何事。
“域士!他居然是域士!”滕雅琳在心底驚呼著。
滕雅琳的舉動被秦泰感應(yīng)到,他冷笑道:“嘿嘿,你想去哪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 “我外公是蘇逸川,這里就是他的練功房?!边@兩個答案都不是秘密,雖然知道的人不是很多,但只要存心打聽,就一定會知道,所以滕雅琳覺得也沒騙他的必要,可是她卻不知道,蘇逸川已把練功房偽裝成了“空間實驗室”,而面前的秦泰正是被騙的人之一。
“練功房?”秦泰眼光閃爍不定,他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那你們的‘空間實驗室’在哪里?”
“空間實驗室?”滕雅琳一愣,蘇逸川的安排完全沒跟她說過,她哪里知道什么“空間實驗室”。
“什么‘空間實驗室’?”剛剛問出這句話,滕雅琳就后悔了,她隱隱感到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
果然,對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而且變得非常難看,他的白發(fā)無風(fēng)自動飄了起來,眼光仿佛兩道利劍,刺得滕雅琳一陣心悸。
“練-功-房?!鼻靥难例X縫中蹦出三個字,他一步跨到小樓的大門前,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按在了透明的玻璃門上。
不一會兒,能承受重型能量槍攻擊的特種玻璃門“啪”的一聲爆響,居然化成了無數(shù)塊細小的碎粒,灑落了一地。
滕雅琳正在驚駭?shù)臅r候,只感到一股力量包裹著她,帶動她向前移去,跟在秦泰的身后,他們一起走進了空曠的大廳。
來到那扇厚重的合金門前,秦泰停了下來。
“打開它?!鼻靥┫螂帕彰畹馈?p> 滕雅琳一愣,然后搖頭道:“這里是三位院長的專用練功房,只有他們?nèi)瞬拍艽蜷_?!?p> “嘿嘿,專用練功房,好好好!”他的笑聲中帶著歇斯底里的憤怒。
秦泰緩步走到合金門前,猛然一指點出,準確地點在合金門正中的鎖輪扣閘處,“咔”的一聲脆響,鎖輪外層只是微微有些凹陷,但里面顯然已經(jīng)有什么部件斷裂了。
之后秦泰一聲怒哼,雙手幻影般的連點,一連串“咔咔”聲不絕于耳,直到傳來“嘭”的一聲悶響,秦泰終于停住了。
合金門一陣“嘎嘎”的亂響后,裂開了一道門縫,雖然不是很寬,但卻足夠讓人側(cè)身而過了。
滕雅琳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她簡直不敢相信能抵御能量軌道炮攻擊的合金門,居然就這樣被一名域士給徒手強力打開。
她以前在滕家的時候曾見到過域士,但她卻不知道原來域士的破壞力會這么驚人,難怪衡量一個家族的實力,是以域士的多寡來決定的。
“進來!”
沒等滕雅琳多想,秦泰已經(jīng)當先走了進去。
看著曾經(jīng)寬敞的練功大廳放滿了各種桌椅和實驗器具,滕雅琳隱隱猜到了一些,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無疑這一切都是蘇逸川安排的。
“這里就是他們的練功房?”秦泰還是沒有死心,他四下仔細地打量著。
“是?。〉菫槭裁磿沁@樣呢?”
“嗯?”
“我也是第一次進來,怎么這里會有這么多儀器?難道這兒不是練功房?”滕雅琳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各種儀器,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這里的儀器很混亂,有用于空間學(xué)的,有用于礦物學(xué)的,還有用于植物學(xué)的,有幾臺儀器甚至就是她實驗室里的。
盡管各種儀器混雜在一起,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這些儀器都沒有銘牌,而且都非常專業(yè)也非常冷僻,即使是攻讀相應(yīng)的專業(yè),也不一定見過這些儀器,更別說是外人了。
“你說你是第一次進來?”秦泰眼睛微微有些發(fā)亮。
“當然,這里可是我外公他們的練功房,誰沒事敢來這里...但這里也不像是練功房啊,難道這兒就是你說的‘空間實驗室’?”滕雅琳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
秦泰沒有回答,他閉上雙眼,將頭高高仰起,雙手緩緩張開...
滕雅琳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在整個練功房空間,她不由地后退了兩步,靠在一堵墻上。
這一定就是域士的“域”了,滕雅琳曾經(jīng)聽人說過,只要成為域士,就會有形成自己的“域”,之所以他們會被稱為“煉域者”,也就是因為這個“域”。
滕雅琳只知道“域”的分級跟煉域者的實力有關(guān),但具體是怎樣,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對方發(fā)出的“域”顯然只是感應(yīng)性質(zhì),否則別說滕雅琳只有“心煉”2階,就算來個“心煉”6階的,也絕對無法站直身體。
“他好像在找什么...”還沒等滕雅琳想明白,她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頸,將她抵在墻壁上高高地舉了起來。
“?。?p> 滕雅琳雙手努力想要護住脖子,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勁,脖頸處就像被套了一個無形的氣圈,讓她根本接觸不到咽喉,她雙手拼命地揮舞,雙腿使勁地蹬踹著,仿佛就像一條蹦出了魚缸的金魚,凌空掛在墻上不斷地翻滾著。
“你敢騙我!”
秦泰雙眼泛著紅光,長長的白發(fā)在腦后飛舞著,他伸出的右手正對著滕雅琳,虛張的虎口正在慢慢地收緊。
滕雅琳此時連聲音都已發(fā)不出了,充血的俏臉漲得通紅,她還在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只是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無力。
“我先殺了你,再去找姓蘇的,我要讓他知道,他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秦泰此時已完全被怒火燒紅了雙眼,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尤其是當他剛剛?cè)计鸬南M鹧姹粺o情地吹滅時,那種絕處逢生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巨大反差,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恨,只有怒,只有殺戮才能平息他的怨恨,只有鮮血才能熄滅他的怒火。
秦泰雖然以前沒有接觸過“原度空間”,但他卻知道,“原度空間”只有依附在稀有金屬“鈺”上,才能保持空間的穩(wěn)定性,他年輕的時候曾在克里斯星系得到過一塊“鈺”,那塊只有一指寬,半指長的“鈺”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財富,所以他對“鈺”非常熟悉。
可是他現(xiàn)在卻沒有找到“鈺”,不僅如此,通過探測他還發(fā)現(xiàn)了這間“空間實驗室”的幾處異常之處,比如各種儀器沒有固定的能源供給,四周隱藏著機關(guān)暗器等,再結(jié)合滕雅琳之前所說的話,他幾乎已經(jīng)完全肯定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一個專門針對他,針對東方家族的騙局。
看著生存的希望如同氣泡般破滅,再加上被欺騙的憤怒,秦泰再也無法自控,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搏天學(xué)院的所有人。
秦泰虛握的右手還在慢慢地合攏,凌空掛在墻上的滕雅琳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知覺,不斷擺動的雙手也漸漸垂了下來。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秦泰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手上的力道不斷地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