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毅倒是看過了馮鶯之后,和馮鶯倒是也相安無事。只是這一次事情鬧的大了,驚動滿朝文武不說,還驚動了后-宮之中最為尊貴的女人——太后。太湖對于馮鶯離經(jīng)叛道的本事倒是早有耳聞,馮鶯的入宮太后多少頗有微詞。此次舉動出格更是讓太后想起自己早年在宮中的種種經(jīng)歷更是怒火中燒,但是礙于凌宣毅的面子到底什么都沒說。馮鶯傷著,對外也種種傳言,卻沒有一種是說馮鶯不利的,一個女子再怎么強受傷了——此刻也不好責(zé)難。
太后只派了人來探望,偏偏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太后身邊那曼妙美麗的女子——天宴。天宴在太后身邊待慣了,年紀(jì)大不了馮鶯幾歲,整個人都透露著女性成熟、神秘的美麗,款步而來讓多少儲秀宮的女子驚為天人。
如此美麗的女子深藏宮中,竟然沒有嫁做命婦,更是入不得凌宣毅的眼。當(dāng)真叫人猜測紛紛,天宴卻也從不解釋——本身她的存在就是一個迷,而聰明的女子應(yīng)該保持這樣的神秘感。
天宴推門進了屋,看了看那一屋子奇怪的擺設(shè),倒是也開口嘆了一句:
“還當(dāng)真是你的脾氣。”
馮鶯本來躺在床上,聽了這話也就懶懶開口:
“你來干什么?”
天宴習(xí)慣了馮鶯說話帶刺的樣子,最后只是淡淡地笑著說:
“你這般舉動太快了些,不怕引人懷疑么?”
“已經(jīng)有人懷疑了。但我不怕?!?p> “星沉大人定然知道不是么?”天宴似乎和馮鶯很是相熟,知道星沉的事情而且知道星沉就算知道馮鶯要謀劃什么,也什么都不會說。
馮鶯蹙眉道:
“知道的人,還有陸英。”
“陸英?”天宴愣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只是走過去坐在了馮鶯的床邊,淡淡地嘆氣。有幾分寵溺的揉捏了一下馮鶯的面頰。
馮鶯有些無奈地避開了,卻沒有出言諷刺,馮鶯和天宴認(rèn)識的時間不多,但是卻在天宴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天宴雖然禮貌大方,對人對事都一副溫和態(tài)度,況且天宴作為一個宮女有著八面玲瓏的態(tài)度,沒有人能說天宴的不是??墒撬男θ萋淠?、空寂,就像是自己一樣。
不過,到底不一樣。
天宴只是心里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然而還沒有得到。所以寂寞而空靈。自己,卻是本來得到過,卻終于失去,所以才會如此絕望和無奈。到底走上了絕路——骨子里,她和凌宣毅是一樣的,凌宣毅失去摯愛顧筱君,才會劍走偏鋒動手對整個朝局著手整理。而她,只是因為失去了摯愛,才要入這皇宮,才要殺顧筱君。
“陸英現(xiàn)下也不是我的太醫(yī)了。”馮鶯接口說著。
天宴記得自己見過陸英第一次的時候,便覺得是個不同樣的孩子,很難看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卻真是一個——不怕死的家伙。想起來,天宴便笑了笑:
“她倒是不打緊,只盼此番皇上不要想著給你加封位,好叫后-宮里幾位娘娘看不過去。”
“顧筱君是他最鐘愛的女人,筱君沒有姐妹,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若非星沉不能嫁人,我們又如果都入宮的話,凌宣毅定然會護我們周全?!?p> 天宴想了想,嘆氣,最后才無奈地笑:
“你高興就好?!?p> 說到高興,反而是太醫(yī)院的人很不高興。陸英現(xiàn)下不當(dāng)太醫(yī)了,雖然很多雜物要她去跑,可是臟活累活陸英干著也不算抱怨,她洗完了一套又一套的茶具,然后整理好了藥材,煮好了藥。
但是,
不知為何那幾個讓她洗茶具的大夫和少監(jiān),午后都跑了不知道幾趟的茅房。而讓陸英整理的藥草,中間多少混了不少其他的苦藥。雖然不致命,但是卻真的極其難以辨別,至于藥——更是極苦。若不是首輔過來質(zhì)問的時候,被陸英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恐怕此刻太醫(yī)院已經(jīng)要鬧翻了天,多少人都對陸英有抱怨,可是一個人都不敢再上前。
“你為何在茶壺里下瀉藥?”太醫(yī)院首輔如此問道。
“瀉藥?大人,小女子才疏學(xué)淺,不知道,只是按著規(guī)矩洗好茶具而已?!?p> 太醫(yī)院首輔無奈,接著問:
“那如何在藥材中摻假?”
“假?”陸英反而笑得燦爛,“大人,我不過是一個打雜的,藥材哪種和哪種像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假的,假的還要你們看才清楚吧?”
太醫(yī)院首輔絕望,最后捂著額頭說:
“那為何更改藥性、加大計量,讓藥很難喝,你可知道若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你怎么擔(dān)得起責(zé)任?”
“大人,我只管煮藥,良藥苦口利于病,這些就是你們太醫(yī)的事情了?!闭f完,陸英瀟灑地轉(zhuǎn)身,對旁邊還在養(yǎng)病只好待在這里配合陸英的唐含笑一笑,拉著唐含笑就走。
唐含笑看著陸英那笑得一臉狡猾的表情,覺得也很爽,然后拍了拍陸英的肩膀:
“你以后要是去混江湖的話,一定會比我兇殘?!?p> 陸英笑著想說你也沒有多兇殘,要是真的兇殘不會讓我救進皇宮里面。況且陸英不懂武功混什么江湖。但是——陸英和唐含笑都不知道,她們此時一句或多或少的戲言,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成為了現(xiàn)實。雖然陸英沒有混江湖,但她的弟子的弟子的弟子——創(chuàng)辦了一個門派,一個以醫(yī)道見于天下的門派。而這個門派的女子都性格古怪,像極了現(xiàn)下的陸英——用藥整人。
“不過,師傅,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碧坪υ谶M屋子以后,就轉(zhuǎn)頭問在整理一些東西的陸英。
“什么?”
“星沉、福祥、沈子安,你比較喜歡誰一點?”
“?。俊标懹⑹种械臅砣康袈?,完全不明白唐含笑為什么轉(zhuǎn)到了這樣的問題上。
唐含笑也學(xué)著陸英狡黠一笑:
“來,說說嘛。我很想知道喔師傅?!?p> 陸英終于明白唐含笑在說什么,狠狠地甩了唐含笑一個白眼: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好么?!?p> “可是我覺得沈子安和福祥都喜歡你啊,至于星沉嘛——”唐含笑瞇著眼睛看著陸英道,“肯定也喜歡你?!?p> 陸英翻白眼,最后只好說道:
“星沉那種男女莫辨,又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而且星沉以前還被人求婚過,你還說——”
“我什么時候,被人求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