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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月無邊

第二十六章 撒毀婚書

鳳月無邊 林家成 2280 2013-02-17 13:25:01

    一左一右兩個巴掌扇得曾郎一愣一愣,而曾夫人已嘶叫著撲了上來,可惜這個時候盧縈已退后一步,讓她無法抓到。

  盧縈一直退到盧云和穩(wěn)叔的面前,只見她漲紅著臉,冷著聲音說道:“曾長志,昔年我父親與你父親情同兄弟,而你我亦在五歲時便定下婚約。十年了啊,十年的時間,便是二塊石頭放在一起,都會留下彼此的印記,也會產(chǎn)生感情。而你呢,糟糠之妻,卻想貶做妾室。甚至如果不是你母親說出,你還想瞞天過海!曾長志,你的心叫狗吃了吧?”

  就到這里,她朝地上重重“呸”了一聲,冷喝道:“生性涼薄,三心二意,這樣的男人,不配為人之夫!”

  她轉(zhuǎn)過頭,朝著盧云喝道:“阿云,把婚書拿來!”

  “是?!?p>  盧云連忙從懷中掏出婚書,送到盧縈的面前。這婚書一式兩份,一式放在曾府,一份保存在盧縈手中。十年過去,婚書都泛黃了。

  這時間真是殺豬刀啊,除了那空洞無用的文字還在,什么都不一樣了!

  盧縈接過婚書,當著眾人的面慢慢展開,然后,她用力一撕!

  “茲——”地一聲輕響,轉(zhuǎn)眼間,這份帛書便被她一撕而開。

  眾人一陣呆傻中,盧縈還在撕,她一直把這婚書撕成了七八塊這才停手。右手一揚,任由春風把它吹得四零五落,盧縈冷冷一笑,昂著頭,不屑地說道:“曾長志,你給我聽好了。我盧縈,不要你了!”

  說罷她頭一轉(zhuǎn),牽著盧云的手便向門外走去。

  曾郎氣得渾身發(fā)顫,他青著臉喝道:“站?。 ?p>  一個箭步?jīng)_到盧縈面前,曾郎氣恨地叫道:“盧氏阿縈,我讓你走了嗎?你好大的膽子,那婚書是你想毀就毀,想退就退的嗎?”

  因為氣憤,也因為羞惱,他一張臉氣得扭曲發(fā)青,“我告訴你,這退不退婚,不是你能說了算的。盧氏,你最好想想自己的處境!你不過一破落戶的女兒,還是個父母雙亡的。你以為除了我,還能有個正經(jīng)人家會娶?別做夢了,嫁到我曾府做妾,那也是抬舉了你!”

  他叫囂得厲害,盧縈卻沒有理他地打算。她牽著臉孔漲得通紅,氣得都在發(fā)抖的盧云,越過曾郎便向門外走去。

  曾母氣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她尖叫道:“阿志,別理這個蠢貨!我倒要看看她走出這個大門后,會不會后悔!哼,什么玩意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居然還有擔撕毀婚書?她就不怕她這一輩子嫁不出去?”

  曾母的叫罵聲十分難聽,盧縈三人的腳步已越來越快,轉(zhuǎn)眼間,三人便出了曾府。

  一離開曾府,盧縈便轉(zhuǎn)向穩(wěn)叔,她漲紅著臉,眼中淚水滾動,“阿叔,阿縈有事相求。”她朝著穩(wěn)叔福了福,哽咽道:“此番變故,唯有穩(wěn)叔是局外人,且把一切看了個清楚明白。阿縈知道,叔不是喜歡胡言亂語之人,阿縈此次求叔,只是想叔在有人說三道四之時,替阿縈辯白一二。”

  她挺著腰背,神情中帶著一種倔強和倨傲,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脆弱和委屈,“那一家人都是無恥之人,阿縈實是怕今日的事傳來傳處,最后會面目全非,會逼得阿縈與弟弟無容身之地!”

  穩(wěn)叔聽到這里,他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阿縈不必害怕。叔會有話說話?!彼莻€忠厚正直的人,盧縈的話提醒了他,當下穩(wěn)叔說的話極其堅定,“你們安心回去吧。”

  “多謝穩(wěn)叔。”

  姐弟倆人一與穩(wěn)叔分開,盧云便湊近姐姐,悄聲問道:“姐姐,我們還沒有見過曾伯父呢,就這么撕去婚書,妥當么?”

  盧縈勾了勾唇角,低聲回道:“事情有了變化,只能如此處理?!鳖D了頓,她又說道:“這事鬧成如此模樣,親家都成了仇家了,曾戶沒有拖著婚事不放的理由?!?p>  尋思了一會,盧縈湊近頭,朝著弟弟說道:“阿云,我們呆會去一趟以前的住處,拜訪一下陽嬸等人,與左鄰右舍約定三日后在新家吃一頓?!?p>  盧云不知道姐姐怎么突然扯到這里,不由一呆。這時,盧縈的聲音冷了冷,“恩,要是陽嬸等人提到曾郎,你我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一說。記得,說得越詳細越好,越憤怒越好?!?p>  “???好?!彪m然不知道姐姐打的是什么算盤,不過盧云本來便對曾氏母子一肚子的火,自是應得爽快。

  當下,姐弟倆家也不回,直接朝以前的房子走去。

  他們才搬出不久,又是盧縈大出風頭之時搬出來的,鄰居們有很多的事想問過姐弟倆。因此這一出現(xiàn)一會,便被鄰居們圍擁著問起話來。還沒到陽嬸家,姐弟倆便被盛情款待的鄰居請到了家里。

  說笑了一會,急急趕來的陽嬸叫道:“阿縈,你回來了啊?對了,你那曾郎一直在找你呢,他找到你了么?”

  哪知陽嬸的話一出口,眾人便驚詫地發(fā)現(xiàn),一直微笑著的盧縈臉色一黯,低下頭來,轉(zhuǎn)眼間,她的眼圈竟然泛了紅。

  眾人一怔,陽嬸驚道:“阿縈,你這是怎么啦?”

  盧縈哽咽了一聲,道:“我,我剛剛撕去了婚書,我與曾郎,再無婚約了!”

  “什么?”

  驚愕中,亂七八糟地詢問聲中,得到盧縈示意的盧云騰地站起,漲紅著臉叫道:“姓曾的那個小人,他欺負我們父母雙亡,想要娶表姐平因。這也罷了,他都嫌棄姐姐想另娶她人了,居然還不放過我姐姐,還說什么要把納我姐姐為妾……”

  聽到這里,四下嗡嗡聲大作。這時代,婚約一定,便被世人認可,便占了正義大理的。曾長志這一次嫌棄舊人,想另娶富家女,其行為已經(jīng)惡劣不堪??伤谷贿€不知足,還想以妻為妾,那就是對一個人,對一個家族赤裸裸的羞辱了!

  更何況,自盧縈姐弟搬到這附近后,左鄰右舍與盧縈和曾郎也都熟識了。這眼瞅著看好的一對,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那平素看起來可信的好郎君,竟然是個無情無義的,這沖擊實是大,一時之間,眾人群情激憤,紛紛指責起來。

  在他們的指責聲中,盧云火氣越來越大,他把自家姐姐救了眾位貴人后,曾長志和他母親的不滿,以及剛才進入曾府時,曾母指桑罵槐的那番話一一說出。在眾人的嘖嘖驚嘆中,盧縈時不時地加上一句。

  她的話不多,卻每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不但及時地做了補充,也準確地激起了盧云深藏在心中的不滿,令得一向內(nèi)向的盧云更是滔滔不絕地指責起來。

  不過,說歸說,盧云當然不會說出,自家姐姐朝曾母扔了一塊泥土,以及給了曾郎兩巴掌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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