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沒能覺察到云夏所設下的陷阱,他看著周圍只覺得有些怪異,有些不自然,有意提醒小青小心些,小青已經(jīng)踩中了第一個陷阱。
很普通的地面,換做是白天都看不出有問題的地面,它突然就變成了泥沼,小青一腳踩上去,覺察到不對想要把步子邁回來,后腳的地面跟著變軟了,一時之間,小青就被困住了。
泥沼的吸力很大,小青越是掙扎別說解脫,越陷越深,才一會兒他的下半身全陷進去了。
“你先走?!毙∏嘣谖ky時期將子云拋了出去,不知泥沼有多大,小青盡可能的把子云拋遠點,盡可能把子云拋到草坪茂盛的地方,子云就地一滾,身上臟臟的,倒是安全了,厚厚的草坪做墊,他也沒摔疼。
“這里邪乎,你快早,別管我?!币娮釉朴峙芑貋恚∏嗉敝?。
好好的院子來個泥沼,傻子也知道絕對的有問題,這個問題所在子云已經(jīng)看穿了,看在這小妖還算善良,子云沒打算放下他。
小青不知子云做了什么,他覺得身子一輕,他就趕緊想自個兒給拔出來,四周的稀泥硬了些,他使上了力,狼狽地爬了出來。
片刻的功夫,那塊泥沼消失掉了,小青沒敢去驗證那塊地是不是恢復正常了,倒是子云走到了上面,那地確實已經(jīng)正常。
“你會法術?”小青見到子云剛剛不知在念叨什么,手上一陣比劃,最后一踩地,他就能出來了,小青越想越覺得神奇,看子云的目光那叫一個炯炯有神。
子云疑惑地說:“法術?那是什么,能吃嗎?”
“就你剛剛那樣啊,我見過的,一些法師他們……”
由著小青在那描述法師施法的情況,子云很無辜地看著他,沒有承認。
小青說了幾句,覺得這么小的人類孩子不可能會懂,沒意思起來,就收起了話匣子,說道:“算了,你不知道什么是法術也沒關系,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離開吧?!?p> 暫時放下疑惑,小青抱起了子云,剛想走,他的腳被藤蔓纏住,被吊了起來。
子云沒被抱緊,順勢落到地上,這次他摔疼了,頭著地,能不痛嘛!
小青被吊在了樹上,那棵很普通的樹,現(xiàn)在是張牙舞爪著伸著藤蔓手,就往小青身上纏,不一會兒,小青就變成了一枚蠶寶寶。
子云汗了,這什么地方啊,有高手坐鎮(zhèn)?都是一般的小法術,可隱藏的很深,不到觸發(fā),子云根本不知情。
子云像剛那樣,解了小法術,把小青給救了下來。
連吃了兩次虧,小青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有這奇怪的小孩在,小青不知他的后果會是如何。
前一次的泥沼只讓他身上更臟了,這次的藤蔓把他弄疼了,臉上身上手上一圈圈的勒痕,小青不知道如果不是被救及時,他會不會被勒死,會不會被活埋。
雖然小屁孩說不知道什么叫法術,但他會法術是一定的了,看著這不大的后院,小青不敢再妄自亂走了,問起子云來:“現(xiàn)在怎么辦?往哪邊走?”
子云深思了下,說道:“跟我來吧。”
子云帶路走在前頭,他沒事情,后面的小青還是出事了。
路邊一朵不起眼的花,在一瞬間突然變大,張口就把小青給吞了。吞了小青的花,花/莖/處腫大,跟蛇吞了獵物似的。
這從墻下走來,還沒走幾步路,連中三次陷阱,這里的陷阱到底有多少,有多密集?
陷阱到底有多少呀,云夏也記不清了,反正她看有空地就設下了陷阱,反正這些陷阱對普通人和普通動物無效,再密集也沒關系。
云夏躲在走廊處偷看夠了,輕咳了一聲走了出來,這邊子云剛把小青給救出來,聽到咳嗽聲一人一妖都愣了下,一眼瞧去,就見到了熟人。
云夏認識這一小屁孩和小妖,小屁孩和小妖也都認識云夏,兩邊都沒多大反應,該干嘛的繼續(xù)干嘛。
云夏走過來,蹲下身來瞧著子云,把他從頭打量到腳,自動把小青給忽略了。
畢竟小青連續(xù)被陷阱給坑了,云夏在一邊都看著,他的狼狽樣都入了云夏的眼,不需要打量,也沒啥好打量的,一身臟而已。
至于子云,云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笑吧笑吧,我知道很好笑,看你那么精神,看來最近過得不錯?!弊釉扑λκ郑行┫訔壍爻蛄诵∏嘁谎?,這家伙被花吞掉后身上全是透明的粘稠物,子云來救他的時候,手上不小心沾上了。
小青是一身的狼狽,子云受牽連一身同樣不干凈。
“這里的這些是誰弄的?”子云問道。雖然都是小法術,但這些小法術很古怪,是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子云沒見過的。
“我啊,怎么,就允許你拜師學藝,學的一身法術,我就不可能了?”云夏看到了子云救人的畫面,以為他跟了什么厲害的師父。
云夏自己都認了瑞清這個師父,雖然她的一身本事不是瑞清教的,子云的師父,難道是那個自稱權叔的漢子?
云夏對那天的漢子印象深刻,對變成小孩的子云更是印象深刻。
不行,她又想笑了,前段時間還是個古典小伙子,這會兒變成了吃內(nèi)內(nèi)的小屁孩,這反差感,哈哈哈哈哈,云夏變成太平公主的遺憾釋然了。
云夏捏捏子云的小臉蛋,肆無忌憚的大笑著。
子云黑著臉隨便她玩。
等她玩夠了,笑夠了,子云問道:“你認了師父?那你怎么還會被賣進這里?”
“一言難盡啊,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到我房間來吧。”
一直被忽略的小青聽出云夏是這里的人,問道:“姐姐……你知道我哥哥嗎?我哥哥叫刑青?!?p> 小青曾咬過云夏,云夏至今還活著,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心里自認為對不住人家,現(xiàn)在有事請教,問的話有點心虛了。
“刑青啊,我認識啊,不過他現(xiàn)在不在?!?p> 說這話的時候,云夏有點躍躍欲試,她前不久問過刑青的行蹤,月娘說他出去了。一直在芳華閣好吃懶做,享受美人恩的刑青居然出去了,云夏不由地想到了某個方向。
龍陣之后就是蛇陣,刑青身為蛇妖,早就被云夏給盯上了,指不定刑青或許已經(jīng)是別人內(nèi)定的祭品,云夏自然就對他的行蹤留意了下。
而今聽說他不在芳華閣,云夏就想到了敵方或許潛不住要動手了。
敵人潛伏了一個月,瑞清他們趁著這段時間打探大陣的陣眼,就是有這個過渡段和大量陣眼被發(fā)現(xiàn),云夏做了點準備。
做好了準備,云夏就巴不得敵人動手了,一旦敵人動手,他們就會知道結果了,嘿嘿。
發(fā)生了地下城的事,云夏懷疑過那個海婆婆會不會是大陣的施法人,當時海婆婆和佳佳都在地下城,云夏不認為她們可以逃出地下城,不說腐尸了,大水席卷而來,水中有食人魚,幸免于難的幾率很低。
一旦施法人死了,那么瑞清他們查找陣眼就成了關鍵。
但是,一旦施法人還活著,他們還想繼續(xù)完善大陣,那么關鍵就變成了云夏的這個準備。
按照情況來說,施法人活著比死了好,繼續(xù)找陣眼什么的太費力費事,最后去破壞這些陣眼又得有的忙,還是云夏這個準備簡單。
瞧著小青這狼狽樣,云夏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咬她的事了。
“走吧,一起到我房間去,你們身上臟死了。”
云夏這邊玩耍的時間里,桑海那邊正在加緊準備著。
桑海瞧著手上的地圖,考慮到最近有些人在亂竄,最終把原本定為蛇陣的位置改了!
以十二首鬼道陣的靈活性,主陣眼位置稍有改變,整個大陣的副眼接連關系就會改變。
桑海靜下心來,把已經(jīng)布局完成的地圖給銷毀掉了,另起爐灶!
只見桑海一筆一畫,不多時,地圖上就布滿了線路,猶如一張巨大的網(wǎng)籠罩了建州全城。
年輕人的身體非老年人能比的,這樣的演算所消耗的腦力,精神力,老年人承受不起,換做以前,桑海需要好幾天才行。
桑??粗F(xiàn)在的手,非常的滿意。
當初讓佳佳看到那個咒術,只是一時興起,她沒想到佳佳真會有用上的一天,而且還有能力完成這個咒術。
作為禁術,所需要的靈力……桑海微微一笑,喃喃道:“佳佳這孩子的資質真的很好?!?p> 話語間沒多少的感情,說的好像就是一件好用的工具而已。
準備妥當后續(xù)陣眼的布局,接下來桑海會加緊把陣法給完成了,卡著的龍陣費了她很長一段時間,接下來的祭品就簡單了,她會在一個月內(nèi)完善所有,免得夜長夢多。
至于城中的那些亂竄的老鼠,都將成為大陣的養(yǎng)料。
刑青很快就醒了過來,然而他的雙眼被蒙什么都看不到,身上被五花大綁,只能動動手指頭,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感覺他被帶到了一處滿是霉味的地方,被放到了地上。
周圍有了香燭的味兒,人來來往往間,都沒從他身邊走過,他聽到了悶哼,嗅到了血腥味。
他聽到了走向他的腳步聲,那人停在了他身邊,他感覺脖子上一涼,痛楚蔓延。
他開不了口,嘴巴沒有被封,但是就是沒力氣開口,全身軟綿綿的,隨著脖子被放血,他身上的力氣更是在不斷的流失中。他在這一刻意外的冷靜,或許,在被桑海奴役的那時,他就意識到了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