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最高巫女得罪了護國靈獸,使得靈獸大怒殺人,沒人知道當時發(fā)生了什么,除了端煙。
當年端煙七歲,她是唯一經(jīng)歷過那場屠殺幸存下來的人,不是她能躲,是靈獸看她年幼放過了她。
作為被最高巫女收養(yǎng)的孤女,端煙一直跟在最高巫女身邊,最高巫女做過什么,沒人比她更清楚。
而這些,她并沒有告訴別人,按照靈獸的吩咐,她假裝自己那天并不在神社內(nèi),所以才能躲過一劫。
十年,都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端煙以為她不會有機會回來,在邊疆的日子,對比皇宮的日子自然不能比,但是端煙從小是孤兒,沒被收養(yǎng)前,她所度過的日子比邊疆還不如。
在邊疆,盡管辛苦,但是只要肯干活就能有口飯吃,端煙并不覺得有什么。如果不是師姐們想要回來,端煙其實想留在邊疆。
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意識到皇宮其實是個是非之地,當年年幼不懂,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漸漸的也就發(fā)覺最高巫女當年是做了怎樣的錯事,可憐最高巫女到死都不知悔改。
“端煙,發(fā)什么呆呢,快來?!?p> 抬頭望月的端煙看向了爬下山坡的師姐們,答道:“來了?!?p> 這兩位師姐當年如果不是接到任務(wù)外出幸免于難,端煙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端煙能在邊疆相安無事,都得歸功于兩位師姐的庇護。
如果不是巫女的身份在,以她們幾個女人,想要在路上,想在邊疆潔身自愛,那根本就是妄想。就因為她們是巫女,一些人怕被詛咒,對她們,那些人還算客氣,端煙見多了為口飯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她很清楚這點。
當師姐們看到告示,打算回來時,端煙就不得不跟著回來了,不跟著師姐,她根本沒能容身的地方,這世界太黑暗,不是她獨自能生存下來的地方。
“怎么就迷路了呢,真是平白多走了幾個時辰的路啊?!笔捜荒税押?。
簫莫哼了哼:“還不是你亂帶路,我都說不是那條了?!?p> “不是那條,你還不是一樣跟來了。”
“你拿出姐姐的帽子來壓我,我能說什么?”
“都給我閉嘴!”年長者喝了聲,兩姐妹不甘地互瞪了一眼。
年長的女人自稱方婆婆,是在邊疆認識的老巫女,在邊疆的時候,她們之間并沒有多少交情,是在聽說她們?nèi)艘桨作肷?,方婆婆主動和她們交談起來,說是路上有個照應(yīng)。
端煙不喜歡方婆婆,因為方婆婆從不干活,靠著一張嘴,她在村子里騙吃騙喝,師姐們不止一次對她嗤之以鼻,說她倚老賣老。
一個年紀大了的老婆婆沒有體力干體力活情有可原,騙人也可以說是無可奈何,但是什么人都騙,連本地有名的孤寡老人都騙,端煙就看不起了。
奈何被分到同個村的巫女,在十年間不是死的死,就是跟了本土人,想建功立業(yè),有番作為,想要來白麟山的只有她們幾個。一路嘛,就一路吧,方婆婆還為她們包了車錢,誰叫她們沒幾個錢,連盤纏都沒有,靠雙腳不知猴年馬月能到白麟山,自然就心動了。
在路上方婆婆處處顯示了她老人的手段,化解了很多麻煩,漸漸的蕭氏姐妹就以她為頭了。
只有端煙覺得方婆婆是算好了,她們必定會倚仗她,說是有個照應(yīng),其實是來收小弟的,看看現(xiàn)在的派頭,不就是老大和小弟的上下級關(guān)系么。
不過倚仗是肯定的了,誰讓她們?nèi)齻€女人沒本事,只能屈身人下了。
夜間了還在山中摸索實屬無奈之舉,因為她們要在明天中午前找到一件東西,已經(jīng)沒多少時間的她們,拖著又累又乏的身體不停地趕著路,現(xiàn)在又迷了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
“不過,我們現(xiàn)在找的是已知的最后一個溫泉了吧,如果還是沒在里面找到我們想要的呢?”蕭然問方婆婆。
“我們已知的確實是最后一個,但絕不是山里最后的一個溫泉,那獵人只知道這些,不代表其他人也只知道這些,今晚看了那處溫泉后,如果還沒有找到,我們下山到鎮(zhèn)上問。”方婆婆想都不想地答道。
蕭氏姐妹都點頭,跟在最后的端煙搖頭,她們攔住的那個獵人說出了山里七處溫泉,她們花了三天找遍了其余六處,這最后一處,端煙不報希望。
雖然說白麟山多溫泉,不止這七處溫泉是肯定的,但也得看時間上來得及來不及。
端煙就想不通了,為何一定要回皇宮,為何如此執(zhí)著?邊疆也挺好的呀,村里的本地人也待她們不錯。
……
白布架起的屏障,云夏她們在溫泉里洗澡,一布之隔,瑞清找到了一處水溫很高的溫泉井,從乾坤袋中拿出雞蛋,將蛋放入掏空錢的錢袋里,系上繩子,放到了井中。
如此,云夏她們在水中泡的開心,他們雄性在外吃的開心,兩不誤。
“我說夏夏,你就真的那么討厭我?為何?我并沒有得罪你呀。”
不算大的溫泉池,兩極分化很嚴重,哦不,是齊鈴被排擠的跡象很明顯。
齊鈴和李家姐妹不對盤是肯定的了,兩者各占了一邊,可云夏呢,放著齊鈴這邊空的不泡,偏偏和三人擠在一起,齊鈴就不爽了,同為女人,年紀也相差不大,難道就她臟一點,臭一點不成?
云夏笑笑,剛想說話,被齊鈴打斷了,“別敷衍我了,把話說明了吧,一直被敷衍我難受?!?p> 好吧,既然當事人要求,云夏就明說了吧,除去對齊家的不爽,額,這是受到了顏娘和宋迦事件的影響,讓她有了先入為主觀念,她就覺得齊家高門大戶,難以高攀。
除去這點,單看齊鈴為人的話,云夏的回復只有一個,“你太吵了?!?p> “我吵?”齊鈴有些理解不能,看向李氏姐妹的時候,她懂了。
李氏姐妹都很安靜,從大到小,或是冷艷,或是文靜,或是乖巧,她們的話都很少。
“你喜歡這類的?”齊鈴問。
云夏抓抓頭發(fā),“也不是喜歡,只是和她們相處比較輕松,不需要回答些有的沒的,和你相處吧,你就比較呱噪,這問問那問問,沒事找事的找話說,有些話吧,你說著無心,我聽著比較難受。”
就比如云夏身上的傷疤,一路同行,難免有時條件有限需要一起洗澡,你知道齊鈴怎么形容她身上的傷的嗎?她說:“哎呀夏夏,你怎么成烏龜了?”
我去哦,哪里像烏龜了,她就說烏龜殼上不是一圈一圈的嗎,就因為這樣她把她形容成烏龜了。
云夏當時就不想鳥她了。
再說吃飯吧,普通食物云夏吃不下,她是硬咽下去的,難免吃的慢些了,李家姐妹斯文,她們吃的也慢,齊鈴是看李家不爽,她就說:“夏夏啊,吃飯就要大口的吃,別跟某些人一樣,小口吃小口喝,跟吃**似的,既然覺得難吃,大不了不吃,裝給誰看呢?!?p> 好吧,對云夏而言,這些飯菜本來就是**,本來就難吃,她是很想不吃,可她就是得裝!齊鈴想嘲諷李家姐妹,可她無心的幾句話,那是句句戳云夏痛處呀。
吃個飯而已,至于嗎?連飯都不讓好好吃,你說她容易嗎?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已經(jīng)夠痛苦了,還得處處被人踩痛腳,處處被人揭傷疤。
像李家姐妹,她們的話就不多,見到云夏的傷,李源伊第一反應(yīng)就是問被什么東西給傷的,沒問怎么傷的,為什么會受傷,前因后果沒問,只問了被什么東西傷的,好對癥下藥,給出合適的藥膏。
齊鈴呢,大驚小怪想知道前因后果,纏著云夏就是打聽,還帶動了其他人的好奇,一雙雙眼睛盯著,雖然其他人沒問,好奇是誰都有的,云夏只好搜腸刮肚找到了個說辭。
當時她說是誤入了機關(guān),兩邊的墻面突然就合攏了,墻上還鑲嵌了鐵棍,好在機關(guān)被江爺爺及時停住了,只留了傷,沒掛掉。江爺爺給了藥涂了后,傷口很快就結(jié)疤脫落了,然后就被這樣了。
好在被齊鈴她們看到的時候,那些傷疤已經(jīng)平復了些,不是太驚悚。
云夏是把什么都往江爺爺身上推了,宋迦見過江爺爺,現(xiàn)在又是死無對證,不管齊鈴他們信不信,反正云夏就是這么說了。
“我這是關(guān)心你呀,她們不關(guān)心你,自然就不會問了?!?p> 齊鈴覺得委屈,云夏還委屈了呢,“大姐啊,你知道什么叫無事獻殷勤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的表現(xiàn)嗎?你就老實告訴我吧,當時,還有現(xiàn)在,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既然齊鈴想挑明了說,云夏也趁著這個時機把問題都給挑明了。
是齊鈴要明說的,把問題丟給她后,她就撇開了頭,沒看錯,她就是撇了撇頭,笑著說:“今天的月亮不錯。”
“不錯你大爺啊,就你這樣,不討厭你討厭誰啊。”云夏狠狠潑了她一臉水。
李笑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云夏身上的傷疤都好了呢。”
“可不是嘛,源伊姐的藥效果就是好啊?!崩钚τ甏钋弧?p> 李源伊淺笑道:“因人而異的,云夏體質(zhì)好,傷好的很快?!?p> 對常人來說確實很快,對見過傷口迅速愈合的云夏來說,這速度只能說慢的可以了,傷口好的快,疤卻恢復的慢,是她這一脈腐尸的特性,云夏很不喜歡,很像是退化,就顯得她的基因比腐尸王弱了很多,盡管那是事實,但表現(xiàn)的也太明顯了。
“我背后的傷都好了嗎?”背后云夏看不到,看得到的地方已經(jīng)都恢復回來了,疤全消,沒點印子。
四周都插了火把,光線沒白天好,看個背看得還是很清楚的。
李笑花給看過了,說道:“全好了,看不出以前有疤。”
云夏陷入了沉思,她今晚吃了很多東西,肚子吃的圓鼓鼓的,能咽下熟食了,難道真的是疤痕全消的緣故?
除了這點,云夏想不出其他了,說是腐尸吃不下熟食,換到她這里就一切皆有可能,誰讓她是變異中的變異,連腐尸王都認為她自成一派了,因受過傷只能吃生肉,傷全好后就恢復正常也說不定。
一頓正常不能說明全部,云夏現(xiàn)在只等明天,后天再看情況了。
“誰!”瑞清喊了一聲,讓小姑娘們緊張了起來,盡管有人看著,有屏障,在外沐浴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隨著瑞清的出聲,方婆婆,蕭然,簫莫,端煙出了林子。
不僅齊鈴她們緊張,方婆婆這邊她們也緊張,就怕池子里的東西被人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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