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已經“伏誅”,秦王李世民也已經掌控了整個帝都長安,控制了駐守帝都長安的十二衛(wèi)大軍,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皇太子頭銜,大唐皇位也是唾手可得,大唐皇帝李淵認為秦王李世民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場血流遍地的政治災難或許已經結束了。
此時此刻,太子東宮和齊王府的部屬們都在暗中祈禱——但愿秦王能夠就此收起他的屠刀,不要再趕盡殺絕。像赦免馮立、謝叔方、薛萬均、薛萬徹他們一樣,寬容大度,赦免他們這些太子東宮、齊王府的部屬們。
可是不幸的是,秦王李世民的屠刀并未入鞘。
很快它又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任誰都無法阻擋。
齊王府地牢,位于齊王府后院的假山之下的密室之中,仿佛是一個被所有人遺忘和唾棄的地方。這里沒有陽光,漆黑一片,只有幾盞蠟燭閃爍著暗淡的光芒。大牢內空氣腐霉,當?shù)乩伍T打開時,有風吹過,會發(fā)出“嗚、嗚、嗚”的慘和聲,陰森恐怖,吹起落地的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腐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地牢內每一個的內心里,恐懼莫名,在這寂靜的地牢內,突然一陣慘叫聲,猶如喚醒了沉睡多年的冤魂厲鬼,刺痛著所有人耳膜。
地牢內,一位兇神惡煞、身穿齊王府管事衣服的人,對捆綁在架子上,遍體鱗傷的張亮不可一世的說道:“張大人啊,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已經被抓進我們這里一天一夜了,這大牢內的刑法,你也嘗過大半了。只要你能供出他秦王的謀劃,你有何必受這份罪呢?小人也是萬分佩服你的,受了這么多刑,竟然一個字都沒說,確實是條好漢。可是小人我也是有職責在身的,小的得到的命令就是撬開你的嘴巴,現(xiàn)在,你如果還不說,那咱們就只能接著一樣一樣來了,這一次可比剛才的老虎凳、鞭打、刺手指、抽指甲、紅烙鐵好玩多了,這次咱們改蒸的,將張大人置于缸中,下置炭火,咱們小火慢燉,希望張大人能夠好好享受?!?p> 張亮用可以殺死人的眼神死死的看著那名齊王府管事,不發(fā)一言。
管事一招手,立即有人將張亮從架子上抬了下來,扔進了大缸之中,大缸被放于炭火之上。大缸內沒腰的冷水漸漸的被燒開,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張亮拼命的扭動著身體,面露恐懼,但是他依然咬緊牙關,不發(fā)一言。
這時,一陣“嗚、嗚、嗚”的風聲傳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地牢的大門,這是有人進入大牢的聲音。
一位小校,帶領著五百士卒涌入了地牢之中。小校命人將張亮從大缸中救了出來,問道:“大人可是鴻臚寺少卿——張亮張大人?”
張亮依舊沒有說道,而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鴻臚寺少卿張亮。
小校立即對著張亮躬身一禮道:“卑職左驍衛(wèi)大軍折沖校尉——張金樹拜見鴻臚寺少卿張大人。秦王殿下已經于今日早晨誅殺了謀逆的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卑職奉秦王殿下、左驍衛(wèi)大將軍秦瓊秦將軍將令,前來營救張亮張大人。”
聽到張金樹稟報,秦王李世民已經誅殺了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取得成功了。張亮突然開口,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吶喊:“齊王元吉,我要殺了你,我要滅了你滿門?!?p> 這聲音悲傷痛苦,滿含著委屈、憤恨、殘忍和報復。
地牢內,剛剛不可一世的齊王府主事等齊王府眾人此時皆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牙齒打顫,無法言語。他們明白自己的靠山太子、齊王倒了,自己又折磨了張亮這位兇神一天一夜,形勢斗轉,張亮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張亮在張金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大缸旁,面露猙獰的說道:“這口缸可不小,只燉我張亮一個人也太可惜了。來人吶,把齊王府的這些狗東西都給我綁起來,丟入大缸之中,小火慢燉。記住不要用大火,要用小火,咱們慢慢燉?!?p> 張亮話音剛落,立即就有軍士將齊王府主事等齊王府下人五花大綁,投入了水已經燒開的大缸之中,頓時地牢之中,慘叫連連,讓人聞之毛骨悚然。
張亮似乎很高興,面露享受。似乎齊王府下人的慘叫,是這世上最動聽、最美妙的音樂。
他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聽了一會兒,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似乎那燉爛的幾個齊王府下人,給了他莫名的力量似的,他一把推開了攙扶自己的張金樹,拔出了一名軍士的腰刀,大喊一聲說道:“走,隨我上去,殺人?!?p> 張金樹也興奮的呼應道:“殺人,殺人!”
張亮一行人走出了齊王府地牢,進入了齊王府后院,逢人便殺,見人就砍。齊王元吉的家眷、兒子梁郡王李承業(yè)、漁陽王李承鸞、普安王李承獎、江夏王李承裕等都被張亮挑斷手筋腳筋后,亂刀砍為肉泥。被張亮誅殺的齊王元吉的幾個兒子,年紀最大的李承業(yè)剛剛六歲,年紀最小的李承裕剛過百天,尚在襁褓之中,皆被張亮殘忍殺害。
半個時辰后,齊王府,除了張亮一行人還喘著氣,再也沒有其他人活著了。此次,齊王元吉滿門一千三百余人盡皆被張亮屠殺。齊王府內,尸橫遍地,血流成河,血腥之氣彌漫整個帝都長安。
整場屠殺,并沒有讓已經被嚴刑拷打一天一夜的張亮感到絲毫的疲憊,體力不支,反而讓他充滿了力量,精神十足??粗榈夭桓市摹⒌蓤A雙眼的尸首,張亮感到了一陣的快意。他興奮異常的舉起手中的鋼刀,大吼一聲說道:“跟我走,太子東宮。太子東宮全部誅殺,不留一人?!?p> 張金樹等五百軍士也歡呼雀躍道:“太子東宮,全部誅殺,不留一人!不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