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一群外出任務的前輩們歸隊。理所當然的,新人這幾天除了認識隊內(nèi)情況以及一些必要的知識,排除那些容易得到好感從而獲得前輩指導照顧的新人外,大部分還有個禮節(jié)性潛規(guī)則。
那就是歸隊的前輩們回來,新人主動幫忙收拾,更殷勤的,還會按個摩,敲敲腿什么的。
但總會有前輩不要臉,或者惡意攻擊什么的。
運氣很不好,這一次的戀次便遭遇了這樣的欺凌。可能也是新人的關系,稍微混久一點的隊員,都會從前輩的臉色觀察對方的心情。不湊巧的是,這一批歸來的隊員似乎心情都非常差。
哪怕幾名女性新人幫忙擦汗,也只有一兩個前輩勉強笑了笑。其中一位五大十粗的壯漢看到過來幫他收拾包袱的新人不僅是個男的,居然還長了一頭紅色菠蘿頭,尤其是那一對怪異形惹眼的眉毛,更是感覺不快。
明明是新人,居然敢長得這么高調(diào)!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望著默不作聲,安安靜靜地準備接過包袱的戀次,這位前輩在遞過去的時候,突然一松,自然,沒有任何準備的戀次并沒有接住包袱,反而從手上滑了下去。戀次只來得及‘哎?’的一聲,令人尷尬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這一幕,在場其他人同樣看到了。在沉默良久后,那位三十來歲,滿臉胡渣的壯漢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戀次,沒有一絲善意地悶聲道:“小子……對我有什么不滿嗎?”
“哈?明明是你自己……”
“問答無用!”沒等戀次說完,壯漢已經(jīng)一把將戀次推倒在地,眼看著,就準備給戀次一拳。
一臉莫名其妙的戀次本就是出生在靠后流魂街的人,在本能地感覺到前輩的惡意后,下意識地朝著對方的下部要害就是一腳,只聽對方‘嗷’的一聲慘叫,遠離了戀次,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豈可修!”戀次可不是善茬,本在真央靈術院打磨了六年的性子,看起來已經(jīng)像模像樣,但骨子里依舊是野性難馴,在踹出致命一腳后,便立刻起身,反而按住了對方的肩膀,然后一個烏鴉坐飛機上去。
原本因為突然打起來以及逆轉(zhuǎn)而愣神的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其他歸隊的前輩雖然知道壯漢做得不對,但被一個后輩輕易壓制成這副丟人的模樣,顯然臉色更加地不好了。
終于,在戀次給了對方幾拳后,另一個前輩沖了上去:“區(qū)區(qū)新人,未免太過得意了?!?p> 一個……
兩個……
三個……
隨著加入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戰(zhàn)力才進入對等。但也因為聲勢浩大的緣故,讓五番隊駐地內(nèi)的其他人被吸引了過來。
事后,總共九人站在隊長室,面對我和市丸銀,紛紛低著頭。雖然戀次的模樣很慘,但其他五個人也并不怎么樣。嗯,另外兩女一男似乎并沒有加入這場鬧劇。而在隊長室外則是同樣有著一群人在等待著,其中就有雛森桃一臉擔憂地在看著隊長室大門。
很快,從頭到尾的起因出來了。好像是這次任務原本是去救援,支援的目標是一個十一番隊的一支游擊隊,在努力救下對方后,結(jié)果卻反被對方嘲諷了一頓。
對方四人似乎根本沒指望有人來救,本就打算要與流魂街郊外的虛來個同歸于盡。但五番隊救援小隊的出現(xiàn),讓男子氣概滿滿的四人感覺到丟了十一番隊的臉面。
于是,回來后回報任務的八人自然是滿腔怒火。雖然人數(shù)是對方的兩倍,但真打起來,這八人還真怕和十一番隊,畢竟,對方可都是瘋子,而且身為救援隊,又怎么能對被救援的人出手呢?
而那個挑事的壯漢自然是最沉不住氣的,恰好戀次有著一張嘲諷臉,尤其是那對怪異仿佛在挑戰(zhàn)人類忍受極限的眉毛,之后的事情……
很快,對幾人做出懲罰,以及另外三人沒有及時勸解,也同樣有著一定的處罰后,我搖了搖頭,對市丸銀道:“這個阿散井恐怕不適合成為棋子?!?p> 類似草莓一護一頭黃毛被動吸引校內(nèi)校外混混的天賦,戀次同樣也是如此。換句話來說,在瀞靈廷內(nèi),戀次的眉毛太容易讓人不爽,并引起糾紛了。同樣,原本就知道戀次的我,自然是了解他并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哎?這樣就否定一個努力的孩子,未免也太殘忍了吧?”市丸銀笑瞇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要不要再給一次機會?”
“隨便,你去安排好了?!蔽覠o所謂地說道:“反正隊內(nèi)賞罰薄已經(jīng)記錄了這一次大過,再犯一次或不犯錯也沒什么,到時候我還是會找他說說轉(zhuǎn)隊的事情?!?p> “你想讓那孩子去哪?”
“吉良分配給你,只要你做成那件事,想必會得到不錯的部下。而那個小姑娘則歸我,雖然沒有好的背景使用,但同樣只是花點時間罷了。至于阿散井……”我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這才說道:“因為大打出手,遠超拯救之外的信念,不是更適合那里嗎?說起來,因為我推薦的緣故,說不定能在那一展拳腳,走出一片新天地也未可知?!?p> “在那種地方,新人更可能……會死吧?可怕可怕,藍染隊長還是這么讓我顫栗呀!那么,在下先告辭了,雖然有些沒落,但總歸是貴族,麻煩麻煩?!彪m然剛剛口中還說給戀次機會,但了解他的我自然是知道,這貨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見市丸銀離去,我再度將整理好的文件拿起,并撥到一半,將其中的一張取出,再度仔細觀看起來。良久才開口道:“果然……應該去大靈書回廊再逛逛了。”
在通過崩玉增強自身的靈壓到現(xiàn)在,一直鉆研基礎能力以及鏡花水月的我,沒想到居然被一個玩笑般的騙局蒙蔽著。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影響,反而會在之后給我?guī)硇碌哪芰σ膊灰欢ā?p> 在市丸銀未離開前,剛剛走出隊長室的九人很快被其他人包圍。戀次自然也見到了雛森桃。
“阿散井!”雛森桃故作惱怒地瞪了戀次一眼,緊跟著從身后掏出了早已備好的傷藥,并很是無奈地說道:“看你臉上就可以猜出……傷得不輕吧?”
“Thank you??!雛森?!睉俅蔚哪樕厦髅鞲鞣N色彩,可以說是鼻青臉腫的,但還是咧開嘴笑了起來:“幫大忙了?!?p> 說到這,以戀次的忍耐,還是因為拉動傷勢,疼得‘嘶’了一聲。
“真是……”雛森桃更是無奈了,在送戀次回隊內(nèi)分配宿舍的時候,雛森桃還是開口說起了今天自己的收獲:“說起來,有位女性前輩告訴我,我們隊內(nèi)還有圖書館哦!”
“哈?那玩意不是每個隊都有嗎?”戀次對小女生啰里啰嗦的話語不怎么感冒,有些愛搭不搭地回著話,說起來,離開隊長室大門口那時,那幾個混賬前輩似乎惡狠狠地瞪了自己。明明是他們腦子有問題,事情鬧大了,憑什么怪他?
這么想著,戀次那極有個性的眉頭還跟著聳了聳。
“當然不一樣,那可是在藍染隊長執(zhí)隊后又進行擴充的。其中有很多藍染隊長留下的筆記,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有傳統(tǒng)的,也有現(xiàn)世另一邊國家的文化,更有一些奇思妙想不敢讓人置信的東西呢!還有還有,為了照顧隊員,聽說還偷偷將一些鬼道技巧和奧秘記載在冊。”
說著這樣帶著崇拜意味的話語,雛森桃很少女心地雙手合十,撇到右臉側(cè),一臉喜悅地說道:“更重要的是,看著藍染隊長寫過的東西或者借閱的書籍,總有一種更了解藍染隊長的錯覺呢!”
“錯覺???”戀次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卻不小心撓到了呈現(xiàn)紫青的瘀傷,立刻又開始鬼叫起來,伴隨著雛森桃無奈地話語,兩人漸行漸遠。
卻不知,沒過多久,之前那群所謂的前輩又輾轉(zhuǎn)回來,敲響了隊長室的大門。
沒過多久,幾人才一臉喪氣地走出了大門,但臉上卻有著一絲喜意,顯然還是有收獲的。
第二天,當例行公事的隊內(nèi)會議召開,說完一如既往的注意事項后,我便格外說了以下的話語:“最后,鑒于新進隊員阿散井戀次與昨日歸隊隊員產(chǎn)生糾紛,與救援番隊主旨不符,且戰(zhàn)斗之欲及實力突出,特別調(diào)動至十一番隊,擔任六席輔佐官。”
說完,當著一臉懵逼的戀次與雛森桃,以及開始熱鬧的其他隊員的面,我對戀次嚴肅地說道:“因為事情的責任不在你,所以對于昨日歸隊的那幾位隊員,除了和你一般記錄在賞罰薄以外,特別進行為期一個月的隊內(nèi)監(jiān)禁?!?p> “可……”戀次的嘴張了張,卻因為萬般情緒堵塞,反而說不出口。一旁的雛森桃也十分緊張地看著戀次,雖然從未去過十一番隊,但她也知道十一番隊收錄的都是什么樣的惡徒。
會議在眾人嘀嘀咕咕的密語中結(jié)束,顯然,這次罪責做出的判決讓很多人大感熱鬧。一般調(diào)去其他番隊,要么是能力突出,或者填補其他番隊優(yōu)秀人員不足,可以說是一種因原部隊沒有位置,屬于另類晉升。這一點,參照射場鐵左衛(wèi)門,從十一番隊三席下調(diào)到七番隊四席,最后參與席位戰(zhàn),憑著斬拳走鬼都足夠優(yōu)秀,一舉擊敗三席,成為七番隊副隊長。
不過,這也是因為射場鐵左衛(wèi)門在十一番隊的資歷足夠,再加上父母輩的榮光,這才有資格調(diào)過去,進入核心番隊。不過,在這點上,戀次一個區(qū)區(qū)新人,顯然沒這份資格。
而另一種,就是和戀次所出現(xiàn)的情況一般,犯了大錯,直接被趕去不怎么樣的番隊。比如十一番隊那種人渣聚集地,對這些五番隊的隊員來說,十一番隊那種最靠后的流魂街出身的殺人狂以及各個流魂街的罪犯、混混扎堆加入的番隊,不就是人渣聚集地嗎?
對了,阿散井似乎就是靠后的流魂街出身呢!
想到這,一些不明真相的隊員開始用異樣眼光去看戀次。
但問題就是出在這,既然是犯錯調(diào)走,那為什么還會推薦成為席官呢?而且還是六席??!
轉(zhuǎn)念一想,大伙才明白,除了戀次自身實力的緣故外,也是藍染隊長愛惜人才的緣故。要知道,這可是親自推薦?。?p> 在散會后,下午我親自送戀次來到十一番隊,一番言語下,介于我這張老臉還算有些面子,刷一下還能用,于是為戀次奪得了六席的席位。
離去時,戀次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在我解釋在十一番隊,他也能學到更多的戰(zhàn)斗技巧和增強實力,不比跟隨我差后,這才萬分感激地一鞠到底。
總得來說,事情圓滿結(jié)束,在之后戀次如何,是否會遭遇比五番隊更不公平待遇的可能,也只能看他對超越白哉的信念強不強了。倒是這一幕讓戀次陪同的好友雛森桃更添了一分仰慕,倒是沒有花費我特意跑過來秀一下。接下來,對這孩子只需要溫水煮青蛙即可。
在又一段忙碌后,時間臨近傍晚,去大靈書回廊閱覽的申請批準終于下來了??上?,時間只有三個小時而已,但也足夠了。
很快,夜幕降臨了……
這時,四番隊的新進隊員十五席輔佐官剛剛結(jié)束忙碌的治療,在一臉疲憊地呼出一口氣后,旁邊一個長相頗為俏麗,有些御姐成熟溫柔的女性遞上一塊白手絹,頗為擔憂地說道:“吉良十五席,辛苦了?!?p> 聽到對方的話語,吉良勉強露出笑容,然后萬分感謝對方的白手絹,然后抱歉地拒絕了對方的示好。待對方不情愿地離開后,吉良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嚇人的陰沉。
“可惡!”吉良看了看四周整潔以及布滿消毒藥水氣味,從外觀來說很不錯的通道,然后狠狠一拳敲擊在潔白的墻上。
緊跟著他故作無事地從這走出了綜合救護所,一路上和同樣疲憊或淡然,或喜或悲的隊員打著招呼,臉上依舊是那副陽光的笑容,只是似乎沒有學院時期那般自然了。
也是……
雖然四番隊風景宜人,地處僻靜之地,花草樹木配上池塘柳樹,可以說是十三番隊中景色最佳的地方。但在真央靈術院的時候,至少吉良伊鶴仍然有希望,那時候再大的困難都擊不倒他,但正式進入四番隊后,所謂的希望也被證實只是一個如幻如夢的泡沫。
希望沒了,未來不出意外,只能當個救治傷員的醫(yī)療人士,可想而知,吉良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絕望。
很多時候,不是人想走到黑路上,而是除了黑路,剩下的就只有絕路了。同樣,在前往隊內(nèi)宿舍的途中,經(jīng)過一片樟樹林時,吉良遇到了人生的轉(zhuǎn)折點。
“喲!”來人有著一副奇怪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并不會給人帶來溫暖和喜悅,反而只會給人帶來恐慌,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吞噬殆盡:“名字好像是……嗯……吉良伊鶴對吧?就叫你伊鶴怎么樣?”
“你是?”吉良沉默片刻,立刻從腦海中找到了來者對應的身份,要知道,為了和戀次……尤其是為了和雛森桃一起進入,同樣也能變強的那個番隊,對于未來的長官,自然都打聽好了的:“市丸銀……副隊長嗎?”
“啊啦~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才,情報上面就很不錯??磥沓嗽谡嫜腱`術院學到的東西外,自身的經(jīng)驗也很不錯。”沒錯,來的人正是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
“……”吉良嘆了口氣,似乎在對自己沒進五番隊而傷神,只見他解開自身的救護包袱,然后放在一邊,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顯然這一點禮儀還是沒有改變。
市丸銀很淡然地看著這一切,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變化,依舊是狐貍笑。
“不知道五番隊副隊長大人找區(qū)區(qū)在下,有什么事情?”
“來我麾下如何?”似乎是在開玩笑,莫名其妙的,身為五番隊的副隊長,卻用隊長般的語氣對另一個番隊的席官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聽到市丸銀的話,吉良雖然有些波動,但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很期待進入您的麾下,但是恕在下無能為力,在下的家族不會讓在下那樣做的?!?p> 盡管察覺到市丸銀話語的不正確,但良好的教育讓他沒有去反駁對方的語病。
“說起來,貴家族如今的掌權人好像不是吉良家呀?”市丸銀并沒有介意吉良的拒絕,反而表情不變地開著玩笑,對,就是開著玩笑的話語:“怎么樣?需不需要我?guī)湍銐褐谱〕靥镄阋?,最后讓你動手,并得到拯救家族的美名?當然,如果害怕有什么罪名的話,也可以讓我親自處決哦!說起來,你應該見識過我的實力才對,雖然……”
“那也只是一角罷了?!?p> “……”吉良望著對方怪異的笑臉,分不清楚對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只是原本還算陽光正式的笑容變成了陰沉的臉色:“好歹對方也是一個中位規(guī)格的家族筆頭家老,以你的身份,怎么敢那樣做?”
面對吉良的質(zhì)問,市丸銀慢慢地走近,當走到吉良身側(cè)的時候,才接近對方的右耳,很是親密般地說道:“死神是有極限的,貴族的身份讓人迷失,肆意妄為,不如和我……和我們一起踏上前人不敢想象的道路吧!”
藍祐
PS:最近太忙,所以斷更了那么久,之后的更新恐怕也不一定做到周更,但我會盡量抽時間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