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賜婚下來,崔沂婷就安然躲進了臨水閣不出來了。
老夫人幾次派人來請,她都以有婚約在身不便招惹是非給拒了。
她甚至還讓凝心給他們一干主子傳了話,以后無論大宴還是小宴她都不參加了,如果有人問起就說她在繡嫁妝。
老夫人非常生氣,如果不是他們尺家諸人費心謀劃,這無父無母的孤女還嫁不到賀家去,更別說皇家。
當真是有了依仗就敢張狂!
老夫人想讓大兒媳去訓(xùn)斥一下她這個侄女,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卻是崔沂婷要去外面住,從外面出嫁。
如果她當真要離開太傅府,也是無人有理由阻攔的,畢竟是外姓人。
她如今定下婚事,將兗州府的叔叔、嬸嬸接來主持婚事,只需在外租個院子就可。
這無疑將太傅府推上風(fēng)口浪尖,如果之前爆出平西侯府后院之事時太傅府能將人送去外面,可以說太傅府家風(fēng)嚴謹。如今定下婚事,這姑娘要住到外面去,那就是劃清界限。
老夫人知道后,氣怒攻心,拍著桌沿大喊:“反了,反了,這氣焰囂張地小蹄子。她以為她嫁給賀家大公子是什么好事不成?那小子名聲爛出天際,就算真有什么造化,身后什么人都沒有他憑什么爭,他爭得贏?崔沂婷,你在夫家日子過得好不好都要看我太傅府臉色,還敢囂張!”
正罵著,門房處來人了,說是賀家大公子約崔沂婷外出游玩。
定婚了的未婚男女外出游玩是被允許的,這個時代對女子有諸多限制,但對婚后的要求就沒那么多了,尤其是跟夫婿外出的女子,大家看她只會覺得令人羨慕。
賀珩來約崔沂婷這一舉動讓太傅府的所有人,包括老夫人都羨慕不已。因為她們從未同自己的夫婿一起外出過,何況還是未婚的時候。
老夫人臉上的怒意還未收起,她惡狠狠看著門房,道:“去問你家大夫人,讓大夫人派小丫頭去問問。”
見那門房得了令轉(zhuǎn)身就要走,老夫人收起憤怒的表情,問:“賀家大公子可要來府里坐坐?”
“小的問了,賀家大公子說只在門房處等等就好?!遍T房回話道。
老夫人揮揮手讓他下去,自己捂著胸口難受,“只怕是結(jié)出仇來了?!?p> 站在她身旁的侯妙晴滿臉擔(dān)憂,道:“姑奶奶,侄孫女可怎么辦吶?”
當初能順利給崔沂婷下藥,全靠她。如果被這二人記恨,將來能有好日子過?
“放心,你放心!”老夫人拍拍侯妙晴的手說:“皇子妃絕不會苛待你,只等你生個一兒半女,你們在府中好作伴。”
“等我入了二皇子府,一定全聽皇子妃的?!焙蠲钋缥?,眼含熱淚道。
“好孩子,好孩子。”
臨水閣,大夫人沒有讓小丫鬟來傳話,而是自己親自來的。
見她穿著平日里的裙裝就要去見賀珩,連忙拉住她幫忙打扮。
“你這丫頭……”
大夫人像個疼愛侄女的姑姑,幫她選了衣裳與配飾,還讓人重新幫她整治了一個新式樣的發(fā)髻。
看著身上的紅裙,水色的上襦,還有綠色的禁布,杏色繡花的荷包,這讓崔沂婷少女了很多。因為許久沒穿這樣的衣裳,她有些不習(xí)慣,總覺得自己在裝嫩。
“姑姑,我如今幾歲還穿成這樣。別人家似我這般年歲孩子都有幾個了?!?p> “你如今幾歲?十九而已,還未出嫁就是少女裝扮又怎得了?就這般去見他,姑姑是過來人,知道男人喜歡什么樣的?!?p> 長輩做主,崔沂婷也沒什么意見。
她帶著丫鬟凝心走出了太傅府,走出大門時看見背對著她的高大背影,看著他轉(zhuǎn)身,不知為何崔沂婷臉上的笑意消失,她想到了果子。
她沒有與賀珩來個四目相對,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凝心。
凝心穿了一件杏色薄紗,臉上的妝容也是刻意裝飾過,更別說走動時身上還帶著一股梨花的香氣。
崔沂婷看著她,打量一番后,說:“平西侯府那日,你讓果子跟著我,自己在臨水閣躲閑,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在平西侯府出事?”
“姑娘?”凝心沒想到崔沂婷會突然發(fā)難,還是在太傅府門口,當著自己未來夫婿的面
。她下意識去看賀珩,卻見他一臉審視,似乎也在懷疑,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她。
“姑娘……”凝心一臉委屈要哭了的樣子。
“老夫人派你來伺候,就是為了讓你在大宴時提醒我注意規(guī)矩,可那天為什么是果子跟著我?”
“姑娘,那日奴婢吃壞了肚子怕給您丟丑,所以……”
這個解釋倒也合適,崔沂婷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勢,“我這有賀公子呢,不需你伺候,你回吧!”
“姑娘?”凝心看了看崔沂婷,又看了看賀珩。
那意思好像在說,就算有婚約也難保賀公子不會色欲熏心。
崔沂婷卻看向賀珩,“當時我中了藥都那樣了,他都沒有趁人之危,我相信他現(xiàn)在也不會,你回去吧!我們未婚夫妻不需你夾在中間?!?p> 這話就嚴重了,凝心立刻草草行了一禮,匆匆跑回了太傅府。
這發(fā)生的一切不光太傅府門房看了清楚,偶爾路過太傅府門前的幾輛馬車也聽得清清楚楚。
“走吧!”賀珩說道。
崔沂婷跟在他身后,不自覺拘謹起來,她想著自己該找點話題,于是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jīng)好了?!辟R珩說:“自從圣旨下來已經(jīng)過去七八天,才來找你不要介意?!?p> “你在養(yǎng)傷,我能理解的。”崔沂婷嘴角帶了一絲笑,表情上卻又有幾分羞澀。
別人在她這個年紀都做母親了,可她還是第一次同陌生男人這樣相處,她想大方起來,但顯然不是很成功。
“我覺得,你我要做夫妻,總要單獨出來聊一聊以后如何相處。我們彼此很陌生,習(xí)性什么的也不清楚,若能提前聊聊,或許以后能少些矛盾與誤解。”賀珩說。
“你想得很周到很貼心。”
賀珩笑笑,搖搖頭,道:“那日在平西侯府很混亂,還沒有謝你告訴我平西侯府的境況?!?p> “不用謝的,那是報答你給我指路?!贝抟舒谜f:“這幾日,我總想發(fā)生在平西侯府的所有事。他們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我來算計你,不然我一個女客怎么就能碰上你給我指路,他們大概算準了……”
“我是個紈绔,見到女人就把持不住,他們是這樣想我的吧?”賀珩苦笑:“想必平西侯府有二皇子的眼線,而且,這件事不是一方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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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隱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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