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的大隊人馬還沒有到,但是不時的發(fā)現(xiàn)有后金偵騎的影蹤。西口關(guān)外劉家堡的李強等人已經(jīng)接到命令,將劉家堡附近的人員牲畜趕進關(guān)內(nèi),有些百姓不愿意跟著走,李強由得他們自便,不去勉強。
西口附近的長城大多都在險山峻嶺,很易防守,只有西口堡的西口關(guān)這一段是在平原上建立的長城,這里是敵人主要攻擊的目標,也是李過防守的重中之重。
李過讓谷英守住左邊一段,牛得草負責(zé)協(xié)同。李十二把守著右邊,助手是李強。
戚老漢自告奮勇的守住中間的一段,雖然李過相信戚老漢的本事,但想著戚老漢年高,不準備答應(yīng)。
可是戚老漢豪氣萬丈,大聲的說道“面對強虜,怎能不戰(zhàn)!”
李過想想,便把重任交給了戚老漢。一意要參加戰(zhàn)斗的烏蘭公主和原把守西口關(guān)的將領(lǐng)陳平都安排給了戚老漢。
李過帶著西克騰和巴爾虎帶領(lǐng)著一部分精兵四處巡弋,看到哪處危及自會沖上去。曾經(jīng)懦弱的趙大狗現(xiàn)在不但忠心,而且作戰(zhàn)勇猛,李過將他升為親兵隊長。以前的親兵隊長陶世成已經(jīng)升任統(tǒng)兵的將領(lǐng),親兵們都已經(jīng)被李過安排做了頭目。
趙大狗見得到李過的信任,心中欣喜感激之情不能言表,他一刻不離的跟著李過,望著李過的身影,心想,虎爺對自己這樣好,就是死一回也干了!
本來,老營編練了一千人的孩兒兵,李過也打算調(diào)來,可是李過想了想,還是將這些人接著讓黃秀管,守護老營。
這讓火銃隊的王四、藤牌隊的朱環(huán)、長槍兵的鐵蛋大感不滿。他們?nèi)フ夷昙o稍長的騎兵隊的馬世耀,想讓馬世耀去和李過商量,好讓他們上戰(zhàn)場。
馬世耀瞪著眼睛,看著王四這幾個人喋喋不休的對他說,笑嗎道“你們幾個小猴崽子,讓我去跟虎爺說,你們怎么不去?怕被虎爺罵么?”
王四幾個人見自己的想法被戳穿,不覺臉紅。
王四腆著臉說道“馬哥,說句實話我們不敢去,怕李爹說我們不遵號令,踢我們!您馬哥一向受到李爹的夸贊,這事您來說再好不過了。”
馬世耀冷哼了一聲“哼,你們幾個不敢出頭,把我豁出去了?不行,我不干!不過說句實在話,我也想去!既然這樣,那咱們誰也別退后,都去求求虎爺!”
王四幾個一想,連聲的說道“好,咱們一起去求李爹!”
馬世耀搖了搖頭“但咱們幾個不行,咱們現(xiàn)在是歸夫人統(tǒng)帶,要是夫人黃秀支持咱們,想是虎爺會答應(yīng)咱的要求的。”
于是,馬世耀帶著王四幾個人又來找黃秀。
黃秀一向是夫唱婦隨的,李過的吩咐絕不違背。
可黃秀其實是一個性格爽快的人,而且一直都是跟著李過打打殺殺的,現(xiàn)在有了孩子,被栓到在老營,內(nèi)心其實不愿意。所以,黃秀雖然在老營,兒子李太平卻是一直由江映蓉帶著。黃秀每天騎在馬上,領(lǐng)著這一千人練兵。按照戚老漢的兵法,黃秀練兵有聲有色,很有模樣。
而馬世耀等人來找她,請黃秀帶著他們?nèi)フ依钸^請戰(zhàn),黃秀猶豫了一下,但心里還是決定聽從李過的吩咐。
可這時王四說了一句“夫人,您也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人馬訓(xùn)練的很強壯,可憑啥不讓我們?nèi)ゴ蛘棠兀恳啦坏珓倓偼侗歼^來的巴爾虎也跟了我李爹去了西口關(guān),就連那個草原的女人烏蘭也去了,聽說還是輔助戚老漢的重要頭目!這讓我們氣不過!”
聽了王四的話,黃秀立刻站了起來,對著他們說“走,我?guī)銈內(nèi)フ夷銈兊幕敚 蓖跛恼f的這話很有效果,其實也不是黃秀妒忌,可是一個外藩的女子竟然當(dāng)此大任,我黃秀又差了什么?
李過看了看黃秀和馬世耀,又看到王四幾個人鬼頭鬼腦的樣子,心中明白。
李過便笑道,便問黃秀和馬世耀“黃秀、世耀,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將你們留在老營嗎?”
黃秀便向馬世耀使眼色,李過看在心里。
馬世耀邊回答“虎爺,您是讓我們保護老營,因為大部分將領(lǐng)的家眷都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很多工匠,他們在打造箭頭,制造槍支、箭羽、和霹靂炮等武器!”
“嗯!”李過點點頭“看來你們是知道老營的重要性的,那你們怎么還來請戰(zhàn)?”
“虎爺,老營畢竟是后方,見不到敵人的。我們都想為您效力,多殺敵人呢!”馬世耀說話誠懇。
李過想了想,語重心長的對馬世耀說“世耀,其實最開始我也真的想把你們調(diào)過來,可是我忽然想到,后金有可能偷襲!”
“偷襲?”馬世耀有些不解。
“對!”李過向這幾個人解說著“現(xiàn)在咱們只要守住西口關(guān),后金兵是很難打進來的。但他們很可能會繞道,從后方或是側(cè)翼來攻打咱們。上次后金兵肆虐京畿地區(qū),就是繞過了堅固的山海關(guān),從側(cè)翼攻打北京的。”
馬世耀點點頭。
“那么后金兵會不會在河曲也這樣做呢?很有可能。”李過開始分析情況。
首先,后金兵是不會在西面繞道府谷前來攻打的,原因就是府谷與河曲隔著一道黃河。此時天氣漸冷,黃河的河面開始結(jié)冰,但此時冰面較薄,人馬不能從冰面直接渡河,冰面承接不住。就算是劃船也不行,有了冰的阻力,很難形成進攻的形式。
那么,后金兵會不會從緊挨著河曲的偏關(guān)打過來呢?這卻極有可能。這些年馬市互開,守邊的明軍松弛了武備。偏關(guān)雖然險峻,把守偏關(guān)的將領(lǐng)聽說也很善戰(zhàn)。但是士兵們的糧餉一向不足,士氣不高。倘若后金花大力氣攻打,很難保證偏關(guān)能守住。一旦偏關(guān)失守,后金兵就會向河曲殺來。
但是幸好,老營這個地方是扼守偏關(guān)跟河曲的要道,這里是呂梁山脈余脈,地形險要,后金兵要想攻打河曲,只能通過老營后面的山口。那山口很窄,易守難攻,所以,李過才沒讓馬世耀、王四的這一千人去西口關(guān)。當(dāng)然,這只是李過的一個想法,后金到底會不會從側(cè)翼進攻還不一定,這一千人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一千人不多,但你們要像釘子一樣釘在那里。我們也會時時關(guān)注后金的動向,倘若有后金兵攻擊你們,我們會支援的。黃秀、世耀,這下你懂了么?”李過便問。
“爺,是我不好,沒能領(lǐng)會您的意思。”黃秀低頭承認錯誤。
“虎爺,末將知道了!”馬世耀也低下了頭。
“可是我知道我的命令你們一向不敢違背,是不是有人攛弄你們來找我的???”李過問。
眾人齊刷刷的將眼睛看向王四。
李過正想出腳,那王四見機,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說“李爹,你放心,你教給我們的任務(wù)我們一定完成!”
眾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