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精神不錯??!莫非,修為上,又有所精進?”見到易辰,杜良由衷的笑道。
只是,他心中卻是驚疑不定,他的修為雖然算不上多高,但好歹也有劍皇四級,乃正宗的中級劍皇,很輕易便看出易辰的修為,昨天的時候,易辰已經(jīng)是劍師巔峰,那氣息無不說明,對方處于隨時突破的邊緣,可今天,易辰的氣勢,竟然在原本的基礎(chǔ)上,提升了不少,然而,修為卻沒有絲毫的提升,依舊是突破的邊緣。
這樣詭異的情況,這么多年來,杜良還是第一次見到,從醫(yī)道與劍道方面來看,怎么都說不通,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他心中的疑惑,誰又能為他解答?
面對杜良的疑問,易辰微微一笑:“托杜老的鴻福,在下昨晚經(jīng)歷了一點小突破,修為略有精進?!?p> 杜良恭維道:“小兄弟,你這突破,可算不得小啊!”
氣勢足足提升了幾成,這樣的突破也只能算小突破的話,杜良也不知什么樣的突破才算是大的突破了,而且,易辰的氣息悠遠(yuǎn)流長,穩(wěn)固如山,有著一股子大地般的厚重感,這等昂實的基礎(chǔ),只怕是許多人都羨慕不已的吧?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打下這般昂實的基礎(chǔ)?!倍帕夹闹幸贿吺且蓡?,一邊是感慨。
青衣侯已經(jīng)回了‘紫青府’,也就是諾德家族在罪惡之城的據(jù)點,先回去捎個信兒,順便安排一下府里的大小適宜,當(dāng)然,順便也把易辰在這邊的情況,給葉若菲幾人說了一遍,免得他們擔(dān)心。
諾德·齊北今天面色不錯,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沒有任何外物幫助的情況下,感覺身體如此的輕松。
“易兄!”對易辰拱了拱手,諾德·齊北站起身來。
易辰擺手道:“齊北兄,無需多禮,趕緊坐下吧。”
順便,易辰也對大哥易森打了個招呼:“大哥?!彪m然與易家斷絕了關(guān)系,但畢竟這人身上流著與他相同的血液,而且,從小對他也有頗多照顧,只不過到了如今年紀(jì),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慢慢淡化,但無論如何,易辰都無法對這個大哥視而不見。
“二弟。”易森語氣復(fù)雜地回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親兄弟。
說實話,易森一直都清楚,二弟從未做過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的不對,當(dāng)初拋棄二弟,選擇站在老師郎默這邊,其中固然有著尊師重道的原因,但也未嘗沒有一點利益之心,這件事,他口中沒說,但心中,還是對易辰感到難言的歉意。
而如今,易辰如此大度,依舊肯叫他一聲大哥,他的心情之復(fù)雜,可想而知。
換做是他自己,他可以肯定,自己是萬萬叫不出口的,遇上這樣的兄弟,他不拔劍相向,就已經(jīng)是仁慈了,怎么可能還能如此淡定地稱呼對方一聲‘大哥’,但易辰偏偏就這么做了,這也是他慚愧莫名的原因。
“曾經(jīng),那個小肚雞腸的少年,什么時候擁有了這樣的氣量?”易森心中發(fā)出無言的感慨,“是家族背叛了他,而不是他背叛了家族!但,他終究叫了我一聲大哥,不是嗎?”
想起老師郎默那撕破臉皮后的嘴臉,再與易辰此時的態(tài)度相對比,易森不由得苦笑起來:“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瞎眼了。這道選擇題如此簡單,可我依舊做錯了?!?p> 完全不了解易森此時的復(fù)雜心理,易辰問道:“那個人呢?”
那個人,不需要易辰說清楚,易森也知道他說的是誰,實際上,杜良、杜子騰和諾德·齊北三人都清楚,凡是知道易辰曾經(jīng)的故事的人,都能猜到他所說的是誰。
易森苦澀地?fù)u了搖頭,顯得有些痛苦,沮喪,彷徨,片刻才回道:“他已經(jīng)將我逐出門下,從此,我已不再是他的弟子?!?p>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有些驚訝,但杜良與杜子騰,卻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兩爺孫不由得恍然一笑。
當(dāng)然,他們只是在心中輕笑,卻沒有表露出來,畢竟,當(dāng)著易森的面,他們也不好駁了易森的面子,更不想間接得罪易辰此人。
杜良道:“易公子,或許,這樣也好,郎默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清楚,雖然當(dāng)初我答應(yīng)給他治療,但那個條件,想必你也沒有忘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治好他,我說的條件,也只是一個托詞罷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點頭答應(yīng)了,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p> “晚輩明白?!倍帕际莻€聰明人,易森也不是傻子,早就猜到了這一層含義。
想必,郎默也肯定早就猜到了這一點,只不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罷了。
就在此時,外面走來一個家丁,臉色頗顯古怪,走進來后,在杜良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杜良也是古怪地看了易森一眼,咳嗽了幾聲,打發(fā)家丁離去,這才緩緩道:“易公子,也許是天意吧。”
“什么天意?”眾人皆是好奇地看著杜良。
他瞥了易森一眼,道:“剛才,下人送來消息,你曾經(jīng)的老師,郎默,在二號房里自殺身亡了!”
易森身體顫了顫,旋即,沉默了下來,畢竟郎默曾經(jīng)對他不差,盡管這些日子,多次逼他離開,甚至到了最后,完全決裂,但這些,依舊掩蓋不了他曾經(jīng)對易森的好,易森對郎默,也不是毫無感情,乍一聽到郎默自殺,一時間,有些茫然失措,盡管,他已經(jīng)與郎默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大哥,節(jié)哀?!币壮匠苏f這句話,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對于郎默,易辰曾經(jīng)發(fā)誓要殺之,但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并且接觸到的層面越來越高,也就沒有再把郎默當(dāng)回事兒,殺與不殺,都沒有太大的干系,全憑他的心情。
但現(xiàn)在,易辰倒是沒有機會了,因為,郎默已經(jīng)自殺了。
杜子騰安靜地坐在副主人的位置,這個小主人,乖乖地閉著嘴巴,顯然,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合適,還是干脆來個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久,易森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二弟?!彼D(zhuǎn)頭看著易辰,“曾經(jīng),是大哥的過錯,郎默此人,的確不值得大哥追隨,可大哥卻選擇了背叛你,直到昨天,郎默與我正式?jīng)Q裂,將我驅(qū)逐于門下,我才意識到一些曾經(jīng)忽略的東西。”
這話,語氣誠懇,并無半分作偽,他繼續(xù)道:“我不祈求得到你的原諒,因為,這一切過錯都是我做出的。我衷心地祝愿,將來某一天,你攀上大陸之巔,傲視群雄!這樣,我也就沒有遺憾了。二弟,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易辰臉色嚴(yán)肅起來,鄭重地點頭:“我會的!”
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易森站起身,環(huán)視眾人一圈,拱手道:“杜老前輩與杜少爺?shù)亩Y待,是我易森的榮幸,晚輩,會銘記于心。但現(xiàn)在,我已無臉面繼續(xù)呆在這,請恕晚輩無禮,就此告辭吧!”
轉(zhuǎn)身,易森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