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人便出現(xiàn)在了洞口,錦衣華服,淺笑生魅。
“顏逸,你來干什么?”人群中一個人質(zhì)問。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視線聚集在顏逸身上。所有人看顏逸的目光,就像洪水猛獸。
顏逸向前走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槿玥認識,正是前朝顏瀅公主的摯友,賀格。
“今日是鹿郡皇帝的祭日,我每年都會來的,難道不是嗎?”顏逸道。
見到蕭洛,賀格立馬行禮,也稱呼蕭洛為殿下,槿玥看來,賀格和在這的所有人,也都是前朝的擁護者。
“今時不同往日,您現(xiàn)在可身份尊貴著,是當今蒙受盛寵的顏逸皇子,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也未可知,和我們殿下不同?!比巳褐杏忠蝗苏f道。
槿玥也大概聽明白了,意思就是,你顏逸是當今皇子,就應(yīng)該對前朝的事情有所避諱了,這墓室也不是說他想進出就可以的。
顏逸根本沒斜視,也沒有回應(yīng)那人,而是徑直走向冰棺,和蕭洛平齊,跪在地上磕了三頭。
站了起來,看了眼槿玥,并未露出過多情緒,又看向蕭洛,他的表情嚴肅,滿眼的莊重。
“我是顏瀅長公主的兒子,那鹿郡皇帝便是我的舅舅,我的母親你得稱她一聲姑姑,當然我們也算是有血親關(guān)系,我雖然現(xiàn)在是得寵的皇子,可你不也算乾寧國的三皇子嗎?那個位子不是你我去競爭的,可不要忘了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納蘭云痕呢,至于現(xiàn)在我所看到的,所在的地方,我顏逸還不會無恥到用這個作為爭奪皇位的籌碼,納蘭蕭洛,我會和你公平競爭,地位,以及女人?!鳖佉菡f道。
槿玥的心跳動漏了一拍,顏逸所說的女人,不正指的是她么,此刻她的臉很快就燒了起來。
不過顏逸的意思就很明顯了,也和蕭洛以及眾人打了保票,前朝的事情,他會守口如瓶,不過他對那個皇位也勢在必得了。
顏逸又深深的看了槿玥一眼,便扭頭走了,看得出來,顏逸真的變了,槿玥心里竟然有了一些愧疚,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清。
這個小插曲就持續(xù)了一小會,槿玥從心底里,還是希望顏逸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槿玥不想讓蕭洛難過,也不想讓他們兩個反目成仇。顏逸走了,賀格留了下來。
“殿下,請相信小逸不會背叛前朝,我以顏瀅長公主的名義向您保證?!辟R格和蕭洛抱拳道。
蕭洛擺擺手,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p> 槿玥看著蕭洛的眼神,他應(yīng)該也是相信顏逸的吧,正走神,蕭洛向槿玥看過來,被他牽起了手,“我們走吧,去準備狩獵事宜,好多人心,也該浮出水面了?!?p> 槿玥神色一定,后宮無皇后,蒂妃當權(quán)。太子之位空缺,遲尉丞相再無聯(lián)姻籌碼。納蘭云痕和司徒雨嫣最近也沒有任何動作,勢必是在等著這場戲的開始。
狩獵臨近,所有青年男子都準備了起來,在此之前,蕭洛和槿玥又去了一趟古鏡老人那里,雖然上官家族說找到了古鏡老人的藏身之處,但是這并沒有對古鏡老人造成任何的影響,或許上官家族對古鏡老人是有所忌憚的。
不過讓槿玥意外獲得了一個消息,便是南陽的凈化之術(shù)有了眉目。
當然,透露這個消息給槿玥的不是別人,正是南陽珞塵,南陽的凈化之術(shù),相當于是鎮(zhèn)國功法,而現(xiàn)在的南陽神女也并沒有見過這本功法,她所學(xué)的,不過是一代一代神女流傳下來的,至于真正的凈化之術(shù),只有開國神女知道,也是她改進潛修,在原有的功法上添了濃重的一筆,這才有了凈化之術(shù)。
不過,也是敲定了各大家族和幫派的宴會之后,上官家族才有意無意的將消息大肆宣揚,說南陽早就失去了南陽神女的最佳人選,而南陽秘術(shù)凈化之術(shù)也已經(jīng)被盜,而凈化之術(shù)剛巧不巧就在昀暇城的狐濟山上。
槿玥心想,看來,上官家族首先針對的,是南陽,而凈化之術(shù)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搞不好,又會讓各個勢力之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fēng)了。
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槿玥都不可能讓別人占盡先機,為了南陽,為了蕭洛,她必須得在別人之前,得到凈化之術(shù)。想好之后,槿玥便吩咐下去,讓青閣的人全力追蹤凈化之術(shù)的消息。
狩獵的日子很快便到了,這天,所有青年男子都整裝待發(fā),早就在城門口等待,而皇帝的轎攆在百姓圍觀吶喊之中也出了城,皇上先是審視了一下參賽人員,然后便先一步去狩獵場了,槿玥和邑南王同車,經(jīng)過蕭洛的時候,她掀開簾子,與他相視而笑,蕭洛的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槿玥知道,蕭洛是一定要勝出的。
余光掃過旁邊的顏逸,槿玥收斂了笑容,趕緊將簾子放了下來。
不過,納蘭景軒也被允許了參賽,看來,他惹出的風(fēng)波是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
一個時辰后,隊伍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狩獵場,狩獵場的周圍已經(jīng)被禁軍重重包圍,防盜的密不透風(fēng),看來皇帝很重視此次的比賽,所有人都坐到了搭建的高臺上,錢公公便快馬加鞭的奔往皇城。
槿玥知道,那邊的比賽即將開始了,過了不多久,便看到比賽的人之中,顏逸伏在馬背上,隨著顛簸一馬當先,由遠及近像一道閃電般沖了過來,納蘭云痕緊追其后,而蕭洛和納蘭景軒一般,槿玥明顯的看出,蕭洛是故意放慢的速度,就在快到終點的時候,蕭洛發(fā)力,竟然和三米開外的納蘭云痕來了個并駕齊驅(qū),一看蕭洛這便是故意這樣做了,他的實力還在顏逸之上,緊接著,參賽選手一個個都沖過了終點,結(jié)果出來之后,顏逸第一,蕭洛第二,納蘭云痕排在了第三,而納蘭景軒也只能排在第四了,他不甘心,眼中是對蕭洛憎恨的眼神,不過蕭洛并沒有對他正眼看一眼。
不得不說皇室培養(yǎng)出來的果然不同凡響當然,顏逸例外,槿玥似乎明白了一點,皇帝之所以要放開來比賽,正是因為,前三是不可能有其他子弟或者百姓能奪得的,皇帝不得不說,他很睿智,而且這樣正好會讓輸?shù)娜诵姆诜?,也能讓那些人對他未來的繼承人更加信服。
不過,槿玥的視線卻定格在了納蘭云痕的神情上,納蘭云痕的一個手下將擦拭好的弓箭遞給他,并且兩人之間說了句什么,別人沒注意到那邊的細節(jié),槿玥恍惚了一下,并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總感覺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過所有人都熱情高漲,槿玥也不想其他。
第一輪比賽結(jié)束,那些輸?shù)舯荣惖乃腥硕急黄评粼卺鳙C場,允許觀看。
第二輪比賽開始,比賽的規(guī)則是皇上定的,第一輪勝出的三個人,每人至多可挑選十個禁軍跟隨,一炷香的時間,誰打的獵物多。便為誰贏,如果一炷香時間沒有從林子里出去,便視為棄權(quán)。
顏逸,蕭洛,納蘭云痕三人選好了人馬之后,觀眾進一步熱情高漲。
三人從不同方向消失在林子里,而槿玥擇從觀眾席后面,偷偷溜走,借著雜草藏身也消失在林子中央。
槿玥閉上眼睛,屏息凝神,這偌大的狩獵場一草一木都逃不過她的耳朵,而正在比賽三個人的動向,她也了如指掌。
很快,槿玥便分辨出蕭洛所在的方向,避開禁軍,避開顏逸和納蘭云痕,朝著蕭洛奔去,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槿玥隱匿好身形。
很快,蕭洛便帶著一隊禁軍過來了,蕭洛抬起頭,似有似無的對著石頭彎了彎嘴角。
槿玥開始將周身的靈氣發(fā)散了出去,萬物離不開靈氣,連草木都能復(fù)生,不信這些動物感覺不到。
很快,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林子中的動物正在朝這個地方逼近,為了不引起懷疑,蕭洛帶著禁軍走開了。槿玥趁著這個空,跳下了石頭,畢竟這樣招引動物容易讓別人注意,所以槿玥趕緊收起靈氣跑開了。
閉目傾聽,槿玥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林子中除了顏逸和蕭洛的聲音,納蘭云痕的聲音竟然消失了,他在搞什么鬼,槿玥心想。
心中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不過槿玥別無他法,只能靜觀其變。于是,她隱匿了身形,便開始等。
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突然出現(xiàn),槿玥辨別,這股氣息跟隨著顏逸那邊,不過很快蕭洛這邊也出現(xiàn)了。
從氣勢上,槿玥斷定,發(fā)出這些氣息的人不下五十人,而且都是輕功了得的人,恐怕武功也不會低。
不過,沒過多久槿玥發(fā)現(xiàn),顏逸和蕭洛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兩人的距離竟然慢慢拉進。
槿玥鎖定了那個目標之后,也悄悄向著那個方向移動。
只是,還距離一些距離的時候,她便不敢再靠近了,再靠近,是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槿玥抬頭,樹木筆直,樹冠上的綠葉已經(jīng)發(fā)芽,槿玥卷起袖子,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隱藏在這抹淡綠中。
而蕭洛和顏逸兩人已然會面,就在離槿玥不遠,她將所有人盡收眼中,槿玥避免發(fā)出一切響動,下面真有五十多的黑衣殺手,他們手握雙刀,將顏逸和蕭洛團團圍住,顏逸和蕭洛對視一眼,謹慎的看著這些殺手。
“上。”黑衣殺手中,下了一道指令,所有人全都如猛虎般帶著殺氣朝著顏逸蕭洛以及一干禁軍撲去,頓時刀光劍影,樹葉飛落,沒過多久,禁軍便全部倒地,顏逸和蕭洛也多多少少掛了彩,槿玥心中有點急了,這些人看樣子,是真的要在這林子中將顏逸和蕭洛悄無聲息的解決掉。
納蘭云痕,這一出玩的還真是不錯。
那些殺手又動了,此刻他們的眼中布滿嗜血的殺意。
顏逸和蕭洛出招時已經(jīng)明顯遲鈍,應(yīng)接不暇了。
不管了,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勝算,槿玥從樹冠上撤下,正想跳下去,誰知身后被人抓住,槿玥倒吸一口涼氣。又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樹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