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三皇子的士兵折損過半,還傳來,還傳來三皇子與司徒將軍水火不容的消息。”小玉的聲音急促,也越來越低,“三皇子妃,皇上此刻正在乾坤宮緊急召見大臣?!?p> “皇上為何要召見大臣?”槿玥出奇的冷靜。
小玉哆哆嗦嗦不敢說話,槿玥耐心等她說,“三皇子妃,乾坤宮的人傳出,說皇上為要不要給三皇子派援軍討論結(jié)果?!毙∮竦穆曇艏毴粑孟?。
這時,槿玥嘲諷一笑,“如果派援軍會如何,不派又會如何?”
“如果不派援軍,那證明……那證明皇上放棄了三皇子,三皇子……生死由天?!闭f到最后,小玉全身突然抖了起來。
“生死由天?”槿玥自言自語一句,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若北冥關(guān)失守,縱然納蘭蕭洛無法再進皇宮一步,恐怕皇上會在半路拿下他,只是北冥關(guān)雖遠離京城,卻也是乾寧國要塞,若被匈野傾入,縱然威脅直抵京城,皇上會放手不管?槿玥根本不會相信。
恐怕這是皇上對納蘭蕭洛是生是死找一個借口罷了。
槿玥自然對北冥關(guān)不關(guān)心,但蕭洛卻無論如何不能有事的,不為對南宮將軍的托付,納蘭蕭洛都是她槿玥的丈夫,她必須保他無恙。
只是古峽城距京遙遠,況且槿玥以一人之力根本幫不到蕭洛,南宮將軍麾下數(shù)軍,可若是傳信給古峽城的父親,不僅時間上絕對來不及,再者,南宮將軍沒有皇帝的發(fā)兵令,那貿(mào)然發(fā)兵。帶兵造反,想要謀權(quán)篡位的罪名便是成立的,況且南宮將軍也是知道蕭洛要去北冥關(guān)御敵的,又怎么會聽不到風聲呢。
槿玥只得自己來想辦法了,她眉梢一動,披上一件厚重的衣服,直接來到皇后懿華宮門前,瓷兒說皇后娘娘已經(jīng)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不遲。
槿玥請求瓷兒,一定要見皇后一面,十萬火急。
瓷兒也拿不定主意,便進去稟告。
“這么晚皇后娘娘還沒有接見過誰,三皇子妃可是頭一個,快進去吧?!卑肷未蓛号艹鰜?,微笑著說。
槿玥說過一句謝謝,便急忙沖了進去。
“槿玥見過母后?!遍全h行完禮,便抬起頭,此刻的皇后已經(jīng)卸下了滿頭的裝飾,身上也只搭著一件外套,有些慵懶,但是還不失風范。
“槿玥找本宮可有事情?”皇后依然是滿身的威嚴,看起來白天的氣還沒有消。
槿玥便妥下姿態(tài),“求母后救救三皇子?!彼?。
皇后挑眉,“可出了什么事情?”
“求母后找父皇,將三皇子召回來,派一個得力的將軍去援助司徒大將軍?!遍全h道。
“你擔心三皇子固然是沒錯,只是讓皇上收回成命,若是給皇上聽到,那豈不是說皇上的決斷不英明?這些話以后還是不要說的好,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被屎蟮穆曇艨斩?,冰冷。
槿玥有些不甘心,“槿玥來這兒求母后,便是將性命置之度外,槿玥也說的在理,三皇子不過是一個被寵大的皇子,如何懂得兵法,槿玥不是在救三皇子,若是北冥關(guān)被匈野擊破,直接關(guān)系到的,卻是皇上的江山社稷,若母后不答應(yīng),那槿玥便只好去求父皇了,槿玥相信,可以說的動父皇?!遍全h決然。
皇后便沉默了,槿玥知道不能急,便等著皇后說話,一分一秒過去,槿玥心里開始嘀咕了,不知能否說的動皇后。
“好,槿玥,你說的不錯,本宮會勸勸皇上,你放心,明天本宮會給你答復(fù)。”皇后沉默半晌才道,說著將瓷兒叫了進來。
“給本宮換衣,本宮待會兒去乾坤宮一趟?!被屎蠓愿?。
“娘娘,這么晚了,您還是明天再去吧。”瓷兒緩道。
“不必了,本宮若是不去一趟乾坤宮,睡不著?!被屎笥挚聪蜷全h,“你便回去,明日本宮自會將皇上的意思告訴你。”
“謝母后,槿玥告退?!遍全h向后退了兩步,便出了懿華宮。
透心的寒冷快將身體都穿透,面部,手臂,感受到的是突然的寒冷,風將裙擺吹起,冰凍的感覺恣意,無孔不入。
北冥關(guān)戰(zhàn)事,皇上擺明了是設(shè)了一個局,不派援軍,主導(dǎo)者只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么做,槿玥只想傳達給皇帝,這個手段她是看穿了,虎毒不食子,想必別人也定看的清楚,若皇上繼續(xù)這么下去,那在別人心目中怕是該傳出生性暴戾等話了,若是一代帝王失去人心,恐怕日后的路定不好走。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而通過皇后傳達這一消息,槿玥想皇后定然是聰明人,一下便能看出槿玥話中之意,將此話傳達給皇上,在皇上那里或許能討到點好處。
但槿玥卻不能確定皇上會不會收手,若是皇上還執(zhí)意如此,槿玥便是無可奈何的。
至于蕭洛那邊,槿玥依然不知該如何幫他。
納蘭蕭洛,若是聰明,便不會讓自己落入萬劫不復(fù)之地,若是糊涂,又怎會無人庇護就安然無恙在儲君之位上坐了十五年。
天上紛紛揚揚灑下一些冰晶,地上已經(jīng)鋪了薄薄一層,遇到一些光亮,冰晶便閃閃發(fā)亮,不一會兒冰晶變成了片狀的雪花,隨著風吹,在空中亂舞。槿玥揚起頭,感受著寒冷,伸出雙臂,寬大的衣袖裸露出纖細的手臂,寒風將整個身體都貫穿。
“三皇子妃,您怎么還不回去,您怎么穿這么單薄,三皇子妃快和小玉回去。”小玉匆匆趕來,將槿玥拉回懿華北宮。
窗外的風一陣一陣發(fā)著鬼號般的嘶吼,窗戶紙發(fā)出嘩嘩的抗議,呆在房屋中,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槿玥始終在沉思,小玉又不好打擾,只能站在一旁滿臉愁思。
木門,‘哐當’一聲打開,風頓時涌入了屋中,溫度下降,小玉急忙去關(guān)門。
門框中,黑暗的輪廓竟然是一個人影,飄飛的發(fā)絲,英俊挺拔的身形,白色的錦袍輕擺,借著光亮,便隱隱約約看的到。
槿玥睜開眼睛,看向門邊,“納蘭蕭洛?”她連忙起身。
“槿玥姑娘是認錯了人?!蹦凶拥穆曇羟宕?,洋溢著不羈。
聽聲音,便讓人聯(lián)想起那美若云霞,白皙的讓女子都嫉妒的容顏。
“顏逸公子。”小玉聽出來人是誰,欣喜的喊道,立馬去掌燈,屋子里亮堂起來。
顏逸看起來風塵仆仆,額頭和兩鬢以及肩膀,還有一層厚厚的雪花。
“怎么是你?”槿玥說道,目光中沒有愕然,似乎早有預(yù)料,“顏逸公子是如何進來這皇宮的?”
顏逸拂了拂身上的雪花,來到屋中,雪花立馬化成了水汽,關(guān)上門之后,屋子里又很快恢復(fù)了暖和。
顏逸坐在桌前,“皇宮的那圍墻如何攔的住本公子?再說了,納蘭蕭洛不在,正是本公子擄獲放心的大好時機。”他笑得魅惑。
“登徒子?!遍全h罵道,坐到椅子上。
因為之前顏逸救過她們,小玉對顏逸的態(tài)度就要好上許多。她急忙上前,給顏逸笑臉,“不知顏逸公子為何來這皇宮?”
“不放心?!鳖佉莞纱嗟?,回答這句話都不用思索,“本公子知道槿玥姑娘是在皇后這里的,這都三天了,所以來看看?!?p> “謝謝顏逸公子好意,槿玥心領(lǐng)了?!遍全h語氣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