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也算是蒂妃慣有的動作了,也不去阻止她,當(dāng)帕子從她臉上移開的時候,淚水已經(jīng)潤濕整個臉頰。
不知道用情感豐富和演戲逼真哪個形容她又好一些,槿玥雖不算的喜歡她,也不討厭她,可能因?yàn)檠夑P(guān)系的緣故吧。
“我的侄女兒啊,姑姑也幫不了你什么了,當(dāng)初就該多勸勸你,怎么就嫁給了皇家了,現(xiàn)在還被休妻,槿玥你真是和哥哥一個性子,如此執(zhí)拗,有時候八頭牛都拉不回來,這可讓姑姑如何是好?”蒂妃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突然就心生憐憫。
“蒂妃娘娘,當(dāng)日槿玥做的決定,后果自然是要承擔(dān)的,槿玥不怨所有的人,當(dāng)然也包括您了。”槿玥道。
“真是不忍心,看著我的親侄女兒就呆在這樣一個地方?!钡馘t著眼睛,瞅了瞅四周,又擔(dān)憂的看向槿玥?!靶液妹魅栈噬蠟榱祟佉莼首哟笊馓煜拢缛舨蝗晃夷强蓱z的哥哥就這唯一一個寶貝女兒都要失去了。”
“蒂妃娘娘也不要掛念了,槿玥明白,您辛辛苦苦坐在這么尊貴的位子上不容易,當(dāng)真槿玥不會拖累了您。不過,槿玥還想求您一件事情。”槿玥說道。
蒂妃收回了眼淚,看向槿玥,“何事?”
“還請蒂妃娘娘切勿將這件事情告訴遠(yuǎn)在古峽城的父母,免得他們?yōu)殚全h****心?!遍全h說道。
蒂妃點(diǎn)點(diǎn)頭,“槿玥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如此,那本宮自然不會說與他們的,你就放心吧?!钡馘酒鹕?,“看到槿玥,本宮就放心了,明RB宮在外面等你出去。”
“槿玥明白,蒂妃娘娘您且回去吧?!?p> 貌似受了點(diǎn)寒,好一陣槿玥頭有些昏沉,槿玥嘴角咧了咧,她這身子還當(dāng)真受不了這牢獄的陰冷,槿玥扯了扯旁邊的薄被,掩在身上。
不一會兒,身體還是冷的厲害,頭腦越發(fā)的沉重,沉到槿玥想用胳膊去扶。
感覺蒂妃走遠(yuǎn)了,槿玥睜開眼睛看,視線卻模糊一片,不一會兒,感覺有腳步聲走來,不像是獄卒,顯的有些凌亂,槿玥又抬眼看去卻連眼皮都不想動了,管他是誰,與我何干?!
不料,鎖鏈發(fā)出一陣聲脆響,門‘哐當(dāng)’一聲被打開了,只感覺一個人走近她,槿玥突然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脖子上一緊,槿玥覺得有些窒息。
瞬間頭腦清醒了很多,這并不是夢中,槿玥全身無力,想掙扎,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于是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甚至有那么一刻,槿玥感覺到死亡的臨近,腦海中還有一個男人猙獰的面孔,沒錯,這個人身上充滿濃濃的殺氣。
脖子上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槿玥腦海中突然涌現(xiàn)出那么多的畫面,桃花樹下,稚氣未脫的少年和粉粉嫩嫩的少女并排坐在一起,“小玥,我要走了,你要等我。”
男人露出嗜血的笑容,槿玥只覺得死亡將近,心底里突然冒出的無形的恐懼,身體又是如此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凍中,手腳又如此僵硬,想弄走脖子上的東西,可是全都沒有用。
或許沒有人會看到,沒有人能救她了,槿玥整顆心都似沉在了冰窟里面。
就在死亡邊界線上掙扎的槿玥突然感覺一股血腥的液體濺在了臉上,那陣窒息感瞬間消失,槿玥貪婪的呼吸起來。
如幽蘭的氣息臨近,有些恍然,有些夢幻,雙臂將槿玥托起,槿玥順勢緊緊環(huán)上他的脖子,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又像抓住一顆救命的稻草,“顏逸,救我?!敝蟊悴皇∪耸?。
一切仿佛置身與一場夢中,亦真亦幻。
身上暖烘烘的,用手支起身子時有些虛軟無力,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在槿玥腦中有些模糊,不過也大概是記得的。
想起來在閻王殿兜了一圈,全身汗毛倒數(shù),槿玥倒吸一口涼氣。
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紫貂披風(fēng),毛皮柔軟,夜光下的毛皮還泛著光澤,比當(dāng)時納蘭景軒送她的那一件白狐披風(fēng)不知道要名貴了多少倍。
不知此刻是什么時辰,只知道深更半夜,寂靜無聲,槿玥環(huán)顧四周,四面有墻壁,像是一個屋子,槿玥有些疑惑,何時她來了此地了?
窗外昏暗的光透過窗戶紙隱隱看得見,一個背影背對著槿玥,正在專心擦拭一把錚亮長劍,劍鋒閃著隱晦寒光。
男子背影消瘦,身上衣衫就是在黑夜中都看得出是纖塵不染的,墨色長發(fā)自然而然披在身后,整個人清華尊貴,雅致風(fēng)華,又有柔柔之感,唯獨(dú)與那把凌厲的劍異常不搭調(diào)。
不自覺聯(lián)想到昨日救她的人,槿玥的心臟霎時跳動的猛烈,“顏逸?是你嗎?”槿玥下了床,試探性的問道,心中卻知道這并不是顏逸,若是顏逸,在她面前不會這么沉穩(wěn)。
男子將長劍收回劍鞘中,繼而轉(zhuǎn)身回頭。
“納蘭蕭洛?!”槿玥失聲,驚呼一聲,倒退一步。
雖然暗地有些看不清他的容顏,但槿玥知道一定是他,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