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門前,看著一直守著的門衛(wèi)說:“我要見南宸?!?p> 不到一下子,南宸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俊逸的臉微微有點疲倦,也許是茶莊的事,也許是南繡的事。相對的,玨玉這幾天足不出戶,到養(yǎng)的水靈靈的。
“最好是有事?!?p> 南宸明顯很疲倦,一來到就坐在椅子上,食指揉著眉心,很不耐煩的說。
玨玉走到他面前,她看多了爹和人談判的情景,越是劣勢,越要強硬。
“帶我去天龍客棧?!?p> 南宸看著她,天龍客棧是溧陽最大的客棧,一般住得起的都是非富則貴,莫不是這丫頭嫌這里太差?
玨玉想通了,要是南繡活不成,她根本打不過眼前的人,要是死在這里,還不如死在家里。她原本離家出走就是為了在活著的時候,能做更多的事,所以她不會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今晚子時?!鲍k玉的語氣很強硬,“一起去?!?p> “一起?”南宸挑起眉毛。
“你會讓我一個人去嗎?”玨玉反問道,語氣間充滿了火藥,這個男人,從遇到他開始,足足浪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在軟禁里。這筆賬,定十倍奉還。
南宸不反對她的話,這個女人沒有像別的女人那樣,總是對他諂媚。
他是南家的嫡子,南家掌管著整個國家的茶業(yè),就算是朝中重要的大臣每年的俸祿加上收刮民脂民膏一輩子,也不過是一季茶業(yè)的利潤罷了。
南家在對待本家庶子方面,也不見得很苛刻,即便是庶子,弱冠后,也能掌管一座城的茶業(yè),只要每年定交數(shù)額便可以。
因為這樣的仁舉,南家本家的生意可以說是富以敵國。
正因為這樣,不管是對他的容顏,還是他的地位,還是家產(chǎn),不管是誰,總有目的。他的耐心,他的感情,只在家人里綻放。
夜深。
玨玉端坐在靠窗的木椅上,眼睛盯著大門,外面的守衛(wèi)二十四小時一直沒有斷過。她就這樣一直看著大門,看著南宸什么時候走進(jìn)來。
“叩叩?!?p> 聲音從她身后的窗子傳來,是手指輕敲鏤空木匾的聲音。
玨玉好生奇怪,這客棧天天都有門衛(wèi)把守,而且南繡就在隔壁,應(yīng)該是全部包下來,為什么還要像做賊那樣偷偷摸摸?
她沒有多想,迅速瞟了一眼外面的人,拿起圓桌上的燭臺走到床邊躺下,吹熄燭火。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才悄然爬起來,躡手躡腳走到窗邊,一提氣,躍到對面屋子頂部。
南宸一身黑色的緊身束衣,看著玨玉絕世的輕功,微微吃了一驚,就算是他也未必能追的上。
“我不知道怎么去,你帶路。”
好不容易才自由了,玨玉心里一陣開心,只要五谷子愿意把解藥拿來,醫(yī)好南繡,她馬上離開這里。
月光照在溧陽的街頭,青磚紅瓦的房屋上,有種朦朧的不真實感。
南宸聽了她的話,帶頭在前面帶路,穿過幾條街,玨玉就看見了天龍客棧。
蘇延這人也不知道是懶還是專一,全國幾十家天龍客棧的外面裝潢和里面的布局完全一樣,玨玉只要看了就知道里面的布局是怎樣。
“這里。”南宸落在二樓的的欄桿上。
玨玉沒有理會站在欄桿上的人,翻身進(jìn)到院子里。過了午夜,守更的人少了,只有兩個老頭拿著紙糊的燈籠慢慢的巡察,還在喊著:“提放盜賊,小心火燭。”
她曾經(jīng)在周郡的天龍客棧住了半年,那里面的格局就像她家一樣,閉著眼也會走。
南宸看著她像走進(jìn)自己家那樣的熟稔,甚至在很多個十字亭角處都知道怎么拐彎,他一直跟在后面。這間客棧他從沒來過,依照他的情報網(wǎng),這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他對蘇家,沒有好感。
“你看到鴿房里的鴿子嗎?”玨玉在中心庭院的深處停下,指著一間木搭的鴿房。
“嗯?!?p> 玨玉看著一臉冰霜的南宸,嘴角牽起一抹笑。
“我要兩只,尾巴有一抹紅的兩只?!鲍k玉轉(zhuǎn)身,依靠著木板前,笑著看著他說。
什么?南宸看著她,沒表情的臉一沉,陰陰暗暗的。一晚上的功夫就是陪她過來抓鴿子?
“蘇小九,我沒空跟你玩。”
玨玉無視他的火氣,笑著說:“我只要這里的鴿子,別的我不要這里的比較好吃?!彼治枳愕傅拿枥L著,看著南宸好看的臉一點點扭曲起來,不過她在南宸快要噴發(fā)的時候解釋,“我要用它來送信?!?p> “那就去抓?!蹦襄钒欀碱^,這件鴿房雖然被人打掃的很好,但是一些異味還是不可避免的飄出來,他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
“要么你去,要么回去。”說到威脅,從來只有玨玉威脅別人。
最后協(xié)商的結(jié)果,是玨玉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望風(fēng),南宸著進(jìn)去有上百個鴿子的鴿房里面,靠著微弱的月光一只只的抓起來查看尾巴的那一抹紅。
堂堂的南家嫡子十分不擅長抓鴿子,等的玨玉都快睡著了,南宸才黑著臉手提著兩只鴿子走到她面前,冷冷的說:“抓到了?!?p> 她拿起鴿子,確定尾巴都有一抹紅,才點頭。
“謝謝大少爺?!鲍k玉確定以后,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把鴿子放入事先準(zhǔn)備好的布袋里。施展輕功飛快的完客棧飛去。
回到房間,玨玉沒有點燈,守在外面的侍衛(wèi)一刻都沒有偷懶。
黑暗處,只有玨玉和南宸兩人。
“這是女子的閨房,少爺你可以回避一下嗎?”雖然玨玉從小就和兩個哥哥玩鬧,可是一個美男在眼前,還在不開燈的情況下,她怎么都覺得別扭。
忙活了一個晚上,南宸早已經(jīng)憋足了一肚子火,現(xiàn)在眼前的人卻還要下逐客令。
他極快的閃到玨玉面前,捂著她的嘴,用力的把她撞在墻上,啞著聲音說:“我沒耐心和你耍花招,大不了殺了你,阿繡我依舊醫(yī)得好?!?p> 眼前的男人一點情意都沒有,他看她的眼充滿了戒備和懷疑。玨玉只覺得后腦勺一陣灼痛,經(jīng)過剛才的跑動,身體里的溫度開始上升。
她拼命的搖頭,想要掙開捂著她的嘴的手,但是南宸卻越捂越緊,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青筋暴起。玨玉知道,她沒有任何武功,哪怕一招都足以讓她斃命。
情急之下,她反手抱著他,用手指在他背上不停的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