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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羽縱馬來到洛陽城南門,只見城內(nèi)依然火光從天,火勢不減,門口的柴木已經(jīng)燃盡,火勢稍微弱些,關(guān)羽一提馬韁,赤兔馬四蹄騰空,飛躍進了洛陽城。
關(guān)羽一路打馬疾奔,閃躲著燃燒的房屋,炙熱的火焰以及那些已經(jīng)燃燒透卻依舊透著紅色的炭火,烤的人渾身燥熱,路邊不時的有劫后余生的百姓,灰頭土臉的向城外逃命。
關(guān)羽勒馬截住了一個正在逃命的漢子問道:“請問司徒王允的府邸在哪里,王司徒家中可還有人?”
漢子搖手道:“官員們都被董卓攆著去了長安,你說的王司徒一家估計也被趕走了,城里剩下的都是無辜的百姓……唉,造孽啊……”說著搖著頭顫巍巍的走了。
關(guān)羽一想也是,后來的司徒王允獻貂蟬,離間呂布董卓父子二人的故事都是在長安展開的,如此大火之下,王允一家肯定都已經(jīng)出城了,自己還是先回姜家莊安置妥了姜氏一家再做打算吧。
關(guān)羽計議停當(dāng),勒馬向城外奔去,這時迎面馬蹄之聲大作,闖進一彪軍馬,大書旗號“孫”字,為首一個英氣逼人的年輕將領(lǐng),手提鳳凰槍,胯下烏騅馬,一馬當(dāng)先,身后跟了幾百騎。
來的正是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之子孫策,前次因為擅自出戰(zhàn)呂布,導(dǎo)致折了臧霸,孫堅盛怒之下,幾乎要將他斬首,幸虧程普、黃蓋、韓當(dāng)?shù)纫桓晌鋵⑶笄?,孫策方才得以幸免,被杖責(zé)五十軍棍,罰命戴罪立功。董卓引軍退去,孫策受命與黃蓋領(lǐng)了三千人馬由洛陽南門進城,恰好撞見關(guān)羽。
孫策見到關(guān)羽他以為是董卓余部,手中長槍一橫,喝道:“對面何人,還不快快下馬手受縛!”關(guān)羽冷冷的瞥了孫策一眼,并未答話,依然策馬向城外奔去,孫策大怒,正想縱馬上前,被黃蓋阻止道:“少主且慢,末將認得此人,他便是在虎牢關(guān)前打得呂布沒有還手之力的那個大漢,咱們不必招惹他……”
“哦,這個人就是?……”孫策驚愕之中,關(guān)羽已經(jīng)縱馬遠去
……
赤兔馬奔走如飛,半個時辰便從洛陽回到了姜家莊所在的方位,遠遠望去,只見來時一片安靜的小村莊,此時卻紅彤彤的一片,大火已經(jīng)燃盡,火勢正在逐漸變小。
此情此景,關(guān)羽大感驚愕,第一反應(yīng)就是:莫非是洛陽的大火蔓延到了這小村莊?仔細一想,肯定不是,這相隔著幾十里的路程哪!難道是董卓縱火燒了洛陽之后,又順道燒了姜家莊,也不對啊,關(guān)羽記得自己來時路上經(jīng)過了六七個村莊,為何其他村莊無事,董卓軍偏偏燒姜家莊?
關(guān)羽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又牽掛姜氏一家,無論如何這一家人算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為親近的人了,更何況姜老漢還有意將女兒許配給自己,姜妙顏言行舉止之間也露出了女兒家的多情,自己豈能不管他們。
關(guān)羽手提大刀,縱馬疾馳,頃刻間就來到了姜家莊的村頭,遠遠的聽見前邊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哭泣聲,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正半跪在大火前哭泣,身后一匹棕色的紅馬正無奈的甩著尾巴。
關(guān)羽打馬來到小伙子跟前,方才發(fā)現(xiàn)哭泣的正是姜老漢的長子姜異,姜異此刻也看見了關(guān)羽,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嚎啕大哭道:“恩公,你可回來了,你看我們村莊著了這么大的火,只怕爹爹與娘親他們?nèi)急粺懒??!?p> 關(guān)羽急忙下馬,扶起姜異道:“姜異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姜異哭泣著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原來是他駕著馬車出了姜家莊之后,后面的十幾名騎兵追的甚急,姜異一邊駕車,一邊解了馬車繩套,縱身上了馬,將馬車拋在路上,袁軍方才追趕不上,姜異存心引開袁軍,高聲怒罵,惹得袁軍又追出十幾里地,如此折騰一番,看看無人追趕,姜異方才打馬回來,來到姜家莊去驚見村莊變?yōu)橐黄粞蠡鸷?,姜異這才傻了眼,只是村內(nèi)火勢太大,根本進不去,姜異也不知道家人死活,只能在村莊外邊嚎啕大哭。
聽了姜異所說,關(guān)羽怒問道:“哪里來的一彪人馬,你可曾看見帶隊的將官姓甚名誰?”
姜異泣道:“我在大路上之時看見他們的旗號打的是‘紀’字旗,另外還有一些旗幟掛著袁字。”
“哦,姓袁的,如此看來不是袁紹的部隊,便是袁術(shù)的部隊了,這些人真是混賬,他們不是自稱義軍么,怎么干與董卓一樣的事情?”關(guān)羽怒沖沖的罵道。
姓紀的武將,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是何人,只能根據(jù)“袁”字旗推斷這彪人馬可能是二袁的屬下,十八路諸侯里面除了袁紹與袁術(shù)之外,再無袁姓。
姜異望著逐漸熄滅的大火,整個姜家莊已經(jīng)化為灰燼,余燼依然灼人皮膚,姜異哭泣道:“這些天殺的真是喪盡天良,我們村莊老老少少五百多口人哪,這么大的火只怕爹爹娘親他們的命保不住了……嗚嗚,恩公你要替他們報仇啊……”
關(guān)羽長嘆一口氣,心里暗自道:亂世之中,人命當(dāng)真如同草芥,這么大的火莫要說姜氏一家,只怕整個村子里難覓活著的生靈吧??粗愅纯薜哪樱P(guān)羽心中一軟,撫摸著他的頭安慰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莫輕彈,也許你的家人吉人自有天相也不一定?!?p> 曠野中寒風(fēng)吹來,關(guān)羽抬頭看了看天空,烏云密布,分明將有降雨,有些欣喜的道:“快要下雨了,看來老天還是有眼的,趕快降一場大雨吧,這洛陽城的百姓等著救命的雨水哪?!?p> 初春二月時節(jié)本來很少有降水,這次也許是有感于人世間的這場浩劫,。落下了眼淚,過了半個時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姜家莊已經(jīng)燃燒透徹了,剩下的灰燼在雨水的澆淋下也逐漸熄滅了。
關(guān)羽身負異能,在這春雨之中不絕寒冷,可是姜異卻凍得渾身瑟瑟發(fā)抖,關(guān)羽脫了長袍,披在姜異身上道:“你家在那邊,我去找找看看。”
當(dāng)下二人一起上了關(guān)羽的赤兔馬,一路躲避著余熱未散的灰燼,向姜家摸索著尋找來,只見殘垣斷壁之中燒焦了的尸體隨處可見,發(fā)出一陣陣惡臭味,其中多有幼兒尸體,而一些被燒焦了的成人尸體里邊還有無頭尸體,分明是死前便被人砍下了頭顱,此情此景慘不忍睹,關(guān)羽不禁看得心頭怒火越來越盛。仰天長嘯道:“狗日的義軍,若是讓老子查出來誰干的,也要放把大火把你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