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暖暖的朝陽照耀著陳郡城外的曹軍大營,“朱”字旗號迎風(fēng)招展。
帥帳之內(nèi),朱靈端坐中央,手下的校尉、偏將分列兩旁,叛徒趙軒正在中央與朱靈討價還價。
朱靈冷冷的注視著趙軒道:“我已經(jīng)做好打算,你速速去一趟下邳,面見糜芳,或者去一趟河?xùn)|尋找糜竺,你就直接告訴他們二人,如果想保住他妹妹的命,就暗地里打開下邳城門迎接丞相的大軍進城,曹子孝將軍已經(jīng)保證過,若是糜竺肯倒戈,將會在丞相面前保糜竺一家以及他的門客不死,將來還可許以高官厚祿?!?p> 趙軒聞言,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極力狡辯道,“荒唐,荒唐……那樣豈不是完全將趙某的身份暴露?倘若我入了下邳,只怕趙某一開口提此事,便被糜竺的門客亂刀分尸了,你當(dāng)我趙軒是傻瓜么?
雖然糜竺跑了,只要將軍能為小人保守秘密,小人依然能憑三寸不爛之舌讓糜竺相信此事與我無關(guān),而且現(xiàn)在糜竺的妹妹已經(jīng)落在了將軍的手里,將軍可以讓你的部下假裝疏忽,小人悄悄潛入營帳將糜家小姐救出。
事后,糜家小姐必然對趙軒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小人再以言語騙取她的信任,路途之上將生米煮成熟飯,然后帶她回下邳,糜竺必然對我感激萬分,加上糜家小姐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小人的身份在糜家必然大幅上升,小人便可以趁機拉攏一些對陶謙不滿的人,暗中為曹丞相做內(nèi)應(yīng),趙軒的如此良策將軍不用,卻要我做冒險去做這惡人,便是殺了小人,我也不做!”
“哼哼……”
朱靈冷笑幾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想保住你的身份么?你不是傻瓜,你以為別人是傻瓜嗎?就算糜家小姐是個懵懂的少女被你花言巧語騙了,難道糜竺也會那么輕易地被騙么?就算糜竺被你騙了,難道本將軍也會這么輕易地被你騙了么?你這人非但忘恩負(fù)義,而且卑鄙無恥,出賣了養(yǎng)活你的主人不算,還想奸污人家的妹妹……”
朱靈說到這里拔出佩刀,一刀將桌案砍去一角,聲色俱厲的道:“若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今日老子一刀就剁了你,你若是不去,今日便將你五馬分尸?!?p> 趙軒見朱靈過河拆橋,完全不守諾言,心中不禁懊惱不已,暗自思忖道:看他這副模樣,我若是說不去,只怕沒有好結(jié)果,我做下這般惡事,以后想在曹操手下混個出人頭地估計是不可能了,糜家小姐我也是休想染指了,下邳城更不能回去,只能暫時應(yīng)承下來,伺機逃離,去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了。
趙軒打定主意,為了不讓朱靈發(fā)覺自己的企圖,假裝怏怏不樂的道:“既然將軍如此吩咐,小人只好照辦,以后便實心踏地的為丞相效力,還望將軍在丞相面前為小人美言幾句?!?p> 忽然營寨大門外馬蹄聲大作,塵土飛揚,守門軍士來報道:“曹將軍到!”朱靈聞言,急忙率領(lǐng)手下一干將校迎出大帳。
大營外來了千余騎精銳騎兵,為首之人胯下白馬,手提一桿鳳凰展翼槍,頭戴烏金獅子盔,沒穿盔甲,只穿了一件皂白色長袍;身高八尺,容貌威嚴(yán),雙目顧盼之間自有一股逼人之氣,當(dāng)他的眼光掃視到趙軒的時候,趙軒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急忙垂頭,不敢直視其目光。
來的人正是曹操手下的頭號大將,征北將軍曹仁曹子孝,這次特地從從陳留趕來,一來為了巡視陳郡的防御,二來是為了被俘的糜貞而來。
倒不是曹仁貪圖美色,只不過曹仁眼光比較長遠,聽部下說糜竺對這個妹妹很是寵愛,加上曹仁久聞糜竺乃是徐州首富,門下有門客幾千人,曹仁便有心用糜貞來要挾糜竺,軟硬兼施,逼迫糜竺向曹操倒戈。
曹仁生怕朱靈或者是他手下的武將色迷心竅,將糜貞玷污了清白,因此接到朱靈的快馬飛報之后,先下了一道手令,命人快馬傳到朱靈好大營,命他生款待糜貞,次日親自率領(lǐng)千余騎趕到了朱靈的大營,這也是糜貞貞潔得以保全的原因,否則軍營之中如狼似虎的好色之徒多了,糜貞的下場可想而知。
朱靈拜見了曹仁之后,喝令趙軒道:“還不快快上前拜見曹將軍!”
趙軒急忙施禮參拜道:“小人趙軒參見曹將軍,情愿以后為將軍效犬馬之勞?!?p> 曹仁冷冷掃視了趙軒一眼道:“出賣糜竺的人便是你?本將軍可不敢用你,萬一被你再出賣了豈不冤枉?”
趙軒聞言臉色煞白,囁嚅道:“小人已經(jīng)決心擇良木而棲,以后誓為將軍效力,適才朱將軍已經(jīng)吩咐小人去一趟下邳,聯(lián)絡(luò)糜竺,以他的妹妹要挾他獻城,稍候小人即刻動身前去徐州,誓死為將軍完成此事?!?p> “哈哈哈……”
曹仁仰天大笑一聲道:‘你若是半途跑了,豈不便宜了你?來人,給這廝留個紀(jì)念,將他的一雙耳朵割去,也好讓他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人!”
曹仁一聲令下,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上前將趙軒雙手捉了,任憑趙軒百般喊叫求饒,寒光一閃,鮮血淋漓,這個叛徒的兩只耳朵登時被削去,只疼的趙軒哭爹喊娘,抱頭痛哭。
朱靈笑著對曹仁道:“對付這種忘恩負(fù)義的無恥之徒,就當(dāng)如此!”
曹仁隨即吩咐道:“將糜家小姐請出來,也好讓他明白事情的原委,吾好言相勸,讓她給其兄長修書一封,讓糜竺獻了下邳城,以后為丞相效力?!?p> 不多時糜貞被軍士從營帳里帶了出來,滿臉驚恐之色,卻依然掩飾不住那份天生麗質(zhì)。
“呵呵,糜小姐果然姿色非凡……”
曹仁由衷的贊嘆道,隨即一指抱頭慘叫的趙軒道:“小姐可認(rèn)識此人?”
糜貞驚恐的看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居然是熟識的趙軒,先是大惑不解,隨即又被趙軒鮮血淋漓的模樣嚇了一跳,吃驚的問道:“你、你,你不是回老家了么?怎么會在這里?”
糜貞又轉(zhuǎn)而憤憤的怒視曹仁,咬牙道:“你們也太殘忍了吧,為何活生生的把他的耳朵割下來?你們?nèi)羰窍胗么耸侄蝸韺Ω段遥M管使出來吧,我糜貞絕不屈服!”
曹仁笑呵呵的道:“想不到糜姑娘一介弱質(zhì)女流,居然有這般膽魄,倒是某佩服不已,與地下跪得得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相比,這個無恥之徒便是千刀萬剮也便宜了他,實話告訴姑娘,爾等的行蹤便是這個無恥之徒告的秘,這個卑鄙的小人甚至圖謀打姑娘的主意,以攀龍附鳳,做上糜家的女婿,進而鯨吞糜家的財產(chǎn),某割去他的雙耳正是讓他為自己的無恥付出代價?!?p> 糜貞聞言不由得驚呆了,注視了趙軒一會恍然大悟,很很的道:“怪不得你非要跟著大哥一道前來河?xùn)|,原來是你出賣的我們,這四五十個活生生的生命全是被你害死的,我大哥那里對不住你了?”
糜貞話音一落,從一名士卒手里搶過一把短刀,就要刺殺在地上抱著耳朵打滾的趙軒,被朱靈急忙一把捉住糜貞的胳膊道:“此刻殺他不得,這人對我還有用哪!嘿嘿,說不的只好得罪小姐了。”
營外忽然傳來一聲駿馬的長嘶,蹄聲由遠及近,只聽那戰(zhàn)馬的叫聲異常雄壯,直沖云霄一般,使人聽了直感到振聾發(fā)聵,大營里的將士無不為之側(cè)目。
只見營外一匹雄壯的火紅色戰(zhàn)馬飛馳而來,馬上一名威風(fēng)凜凜,猶如天神一般的將軍,身高九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一身藍色長袍,手提一把青鋒閃閃的青龍偃月刀。
關(guān)羽在營前勒馬,手中大刀一招道:“此處可是朱靈的大營?”
曹仁以及他手下的將士竟然被單刀匹馬的關(guān)羽震懾,面對氣勢咄咄逼人的來人,居然沒人敢造肆,一片沉默之后,曹仁抱腕道:“某乃曹丞相麾下的平北將軍曹仁,敢問將軍何人?”
關(guān)羽立馬橫刀高聲道:“哦,你便是曹子孝?某乃是河?xùn)|關(guān)云長!此來非為別事,乃是為了尋找一位叫做糜貞的姑娘而來……”
曹軍眾人聞聽眼前的來將竟然就是威震天下的“河?xùn)|關(guān)云長”,無不心頭大震,驚駭之下曹仁與朱靈面面相覷。
關(guān)羽說話間一眼瞥見了人群里面的糜貞,看她那副出出可憐的模樣,心道“莫非此人便是糜貞?”,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遂高聲問道:“這位姑娘可是糜子仲的妹妹?關(guān)某受子仲君所托,特來搭救姑娘,若姑娘便是糜貞,請隨我離開!”
糜貞聽了心頭一陣狂跳,還以為自己生死難料,想不到這個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就是自己哥哥尋找的“河?xùn)|關(guān)云長”,而且居然是特意為了救自己而來,不由得喜出望外,揮手答應(yīng)道:“將軍,小女子真是糜貞,請將軍救我?!?p> 曹仁一揮手,手下的騎兵將一字排開,將寨門堵住,隨后曹營之中涌出幾百名弓箭手,將營門堵得水泄不通。
曹仁抱腕施禮道:“君侯少罪了,大營之內(nèi)豈容君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雖然君侯威震天下,說不得今日曹仁等也只能拼死一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