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鶯鶯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走時還開玩笑似的對蘇寒道:“認真考慮一下做我的道侶哦,不然等我變心了,你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對于梁鶯鶯的話,蘇寒只是笑笑,什么也沒多說。
因為和梁鶯鶯在一起的時候,蘇寒的腦子里,一直在想那張傾世容顏。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月娥,但那時的他只求安穩(wěn),他和月娥是在野地里一次迷亂的顛鸞倒鳳中開始的,可對他而言,月娥只是每個普通男人都必須有的妻子,或許再加上一個相互扶持的伴侶。那時的他,從未真正想過他和月娥之間,究竟有多少屬于愛情。
直到他見到了李媚晴。
這世間就有這么一個人,你無須對她了解多深,只要聽聽她的聲音,看看她的眼睛,兩個人簡單地交談幾句,你就能明確地告訴自己,這個人將是也必須是你這輩子的伴侶,除了她你不會再對另外一個人動心。如果你遇到了這個人,那么恭喜你,你或許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愛情。
蘇寒就是這樣執(zhí)著地認為,李媚晴必須是他筑基后的道侶,如果最終李媚晴成為了別人的道侶,他寧愿一個人走這條修道之路。
為了這個執(zhí)著的念頭,他對梁鶯鶯一直保持著距離,即便梁鶯鶯呆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確實感覺到很開心。
第三日一早,蘇寒早早到了山頂,沒一會兒,張仲趕來,“蘇寒,準備地怎么樣?”
“還好?!碧K寒淡淡笑道,“對了,上次還未問你,煉制的什么法器?”
“一件青龜盾。”張仲道,從身后背著的包袱里取出了一面青色盾牌。
蘇寒知道這種盾牌,青龜盾是九品中防御法器,口碑很好,比起一些九品上的防御法器也不逞多讓。
“有了這件法器,你的實力可就要大大增強了?!碧K寒朗聲笑道。
“別說我,我可聽神兵閣的徐師弟說了,你找蘇文用師叔,光是處理法器的靈石就好幾萬,那兩件法器究竟多么厲害,拿……”他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戛然而止,因為此時,孫雄和堯燕,正從一邊的山路走上來。
蘇寒看了眼孫雄,后者也正向著他看來。蘇寒的目光頓時一凝,因為他竟在孫雄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絲怨毒之意。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孫雄連這點表面功夫的,都做不好了?”蘇寒心中微微一頓,不由得暗自提高警惕。
張仲在蘇寒身邊低聲道:“孫雄和堯燕關系不一般,多加小心。”
“嗯?!?p> 梁鶯鶯是最后一個到來的,她和蘇寒張仲打了招呼,便站在一邊,靜默不語,顯得卻是格外乖巧,令蘇寒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眼。
譚楊出來,放出飛舟,眾人上船之后,飛舟向著點蒼山內飛去。
蘇寒看著身邊靜默地有些古怪的梁鶯鶯,不由得好奇道:“今天怎生如此沉默?”
梁鶯鶯偷眼看了下站在船頭的譚楊,輕吐香舌,低聲道:“師父他老人家說我沒個正經,去內門了丟他人?!?p> 蘇寒無言,梁鶯鶯微微歪著腦袋看著蘇寒,“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嘛?!?p> “呃,我只是覺得耳根子清靜了許多有些不慣?!?p> “別裝了臉都紅了……”
飛舟在點蒼山金殿前的廣場停下,廣場上,早有三艘三四十丈的大船停靠在這,大船周圍,站著黑壓壓的上千人,在大船上面,一位位青袍道長忙碌著,將各種雷塔,法器,裝在大船之上。
一位年輕葛衣修士上前,“是外門的隊伍吧,請隨我來?!?p> 在外門,蘇寒張仲等人,資質好,境界高,是人人羨慕的對象。但他們的修為和經歷,拿到內門來卻什么也不算。
那葛衣修士將譚楊等人領到一艘大船上,便徑直離去,留下譚楊帶著五位外門修士,站在甲板上面。
“大家先在這里等一會兒,要不了多久就要開船了?!弊T楊淡淡道。
蘇寒饒有興致地看著身前的道長們在忙碌地布置雷塔。上次試煉乘坐的那艘船,前后總共才不過裝了三座雷塔,已經被人認為門派不可思議的慎重??涩F(xiàn)在,僅蘇寒在前面看到的雷塔,就已經達到了四座,還有一座正在裝。
張仲苦笑道:“僅僅從雷塔一項,就能看出咱們這次是面臨著一場怎樣的試煉?!?p> “你怕么?”蘇寒笑問道。
“怕個鳥。”張仲道,“風險越大,機會越大,這正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趁機趕超內門紅靈根弟子的大好機會?!?p> “此言得之,當浮一大白!”蘇寒哈哈大笑,手中憑空變出一瓶酒,兩個杯子。
“我也要喝?!绷胡L鶯一直盯著這邊,這時急忙湊了過來。
蘇寒又給了梁鶯鶯一個杯子,三人滿飲一杯酒,蘇寒走到欄桿邊上,看著旁邊的四艘大船。
“這次門派的手筆,可真的不小啊?!碧K寒道,“如若五十位修士,都如張師兄鶯鶯師姐這般,那就是五十個在二十年內最多四十年中,能夠筑基成功的修士。這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是有望修成金丹的。這么多有潛力的弟子就這樣置之險地……”
后面的話,蘇寒卻沒有說出來,他自己,其實是不看好這次行動的。而且現(xiàn)在看來,門派準備地越充分,蘇寒就覺得越是沒底——充分的準備正暴露了門派底氣的缺乏。
張仲也來到欄桿邊,看著下方陸續(xù)上船的修士,冷笑一聲:“或許門派是覺得人太多了吧,點蒼想要的,或許是百里挑一的優(yōu)秀弟子?!?p> “張師兄,慎言?!?p> 梁鶯鶯走到蘇寒身邊,向著一邊的張仲道。
張仲笑笑,不再多說。
“喲,你們看,這里怎么有個黑衣弟子?”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讓人聽到就覺得很討厭的聲音,在他們身后冷笑道。
蘇寒、張仲和梁鶯鶯,同時皺起了眉頭。
腳步向著這邊而來,那人身旁卻有一個男聲道:“同朝(zhao),師妹在等我們呢?!?p> 腳步聲漸漸走遠,蘇寒張仲三人回過頭,就看到兩位差不多高的葛衣修士,向著船艙之中走去。
蘇寒看了眼身上穿著的黑衣,卻是哈哈自嘲道:“不說還真沒注意,現(xiàn)在我恐怕是五十位修士之中,唯一的一位黑衣弟子吧?”
張仲聞言也是哈哈大笑,隨即道:“卻肯定不是最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