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正想看看這師兄是否是個面癱,就聽一個冷淡的聲音道:“你若是再湊近一些,我就將你一腳踹下去。”
蘇寒頓時感覺到芒刺在背,一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讓他急忙后退兩步,陪笑道:“嘿嘿,師兄勿怪,我就是想看看師兄是否會笑,干嘛板著一張臉呢?笑笑多好?!?p> 李行彥依然是板著一張臉,然后面無表情地一抬腳,狠狠踹在了蘇寒的屁股上。
“哎喲!李前輩你還真的踹??!”蘇寒一聲慘叫,向著下方跌去。
看到蘇寒手忙腳亂的模樣,李行彥當(dāng)即催動獅鷹獸俯沖而下,就要去接住蘇寒,但旋即就看到蘇寒一連打出好幾道法訣,一道符箓貼在了身上,他整個人下墜的速度頓時減慢,他一腳踏在一株大樹的樹冠上,身形一縱,便向著山林之內(nèi)投去。
見到這一幕,李行彥方才放緩了獅鷹獸的速度,搖搖頭,收起獅鷹獸,整個人也尾隨蘇寒而去。
當(dāng)他落在林中時,蘇寒早已站在那里等著了,見到李行彥過來,蘇寒抱怨道:“虧得李前輩還和家?guī)熡信f,竟然這般不體恤晚輩。”
李行彥沒有理蘇寒,“快走吧,距離駐地還有些距離?!?p> “是?!碧K寒跟著李行彥向著叢林深處飛去,心中卻感覺有些新奇,他想過一百種師兄的模樣,高手自然跑不了的,但卻未曾料到,是個“面癱”。
二人奔行七八里地,到了一處開闊的山坡之上,就見在山坡上有著許多洞窟,還有人在外面走動。
蘇寒運足目力看去,卻見那里的人服飾五花八門,再看師兄的白衣,頓時意識到這是在門派之外,再不是在門派里面,所有人都服飾統(tǒng)一了。
他在船上時,也早就換上了一件青黑的練功服,這服飾在煉氣修士中很普通,一點也不顯眼。
山上一共有八個洞窟,李行彥帶著蘇寒進(jìn)了其中一個,進(jìn)去后,蘇寒才發(fā)現(xiàn)各個洞窟都是相通的,洞窟里面分隔了許多小房間,蘇寒可以隱約感受到不少房間之中,都有人在靜修。
“這里的人,還真不少?!?p> 李行彥在這里似乎威望頗高,一路上凡是見到他的人,都主動行禮問好,李行彥都是點頭致意,只有遇到一位同樣身著白衣,而且看起來實力不俗的年輕人時,才多說了兩句。
“朋友的弟子?!?p> “帶來見識一下的。”
走過去后,李行彥給蘇寒介紹道:“尹白安,筑基二層,是個很厲害的劍修,散修?!?p> 蘇寒點點頭,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個人,劍修難修,對于散修修士而言,更是如此,所以散修而成劍修,又能被冠以“很厲害”評價的,大都不簡單。
然后他們到了最里面,有個大堂,堂上掛著四顆大夜明珠,讓整個大堂亮如白晝,和外面的那些坑洞相比,這大堂的裝潢就顯得稍微用心一些,看得出來,應(yīng)當(dāng)是李行彥所在的這個組織一個比較正式的地方。
堂上的一角,一位黃衫年輕男子正在和幾個煉氣修士說話,“西山的防御要重點加強(qiáng),上次我們差點就被對方端了老巢,接下來是要決戰(zhàn)的時刻,雖說已穩(wěn)操勝券,但依然不可掉以輕心?!?p> “是。”幾位煉氣弟子應(yīng)道。
黃衫男子見到李行彥過來,看了眼蘇寒,“行彥,什么事?”
“一位老友托我照管他弟子,煉氣期弟子都?xì)w你管,交給你了?!?p> “哦?!秉S衫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寒,“叫什么名字?”
“蘇群?!碧K寒答道。
“煉氣幾層?”
“剛進(jìn)入七層?!?p> “煉氣七層,可堪一用。”黃衫男子似乎沒怎么在意,對一旁的一位煉氣弟子道:“王烈,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是。”
蘇寒看了過去,叫王烈的是個粗豪的漢子,而且神色狠厲,透露出一股濃重的煞氣,應(yīng)當(dāng)是殺伐甚多才有的氣質(zhì)。王烈看了眼蘇寒,沒有太多的在意。
李行彥拍拍蘇寒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黃衫男子又給王烈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過了會兒問蘇寒,“令師是哪一位?”
“平山一劍葛道長?!碧K寒誠實回答道。
“葛道長?哪個葛道長?”黃衫男子微微皺眉道。
“就是葛道長。”蘇寒這才想起李行彥沒給他說葛道長叫什么,但他反應(yīng)倒是迅速,就一口咬定一個“葛道長”。
黃衫男子露出了然神色,擺擺手道:“好了,沒什么事情了,你們都下去吧。王烈,交待一下蘇群要做的事情?!?p> “是?!?p> 王烈身邊還有兩男一女,兩個男的一個矮胖一個高瘦,蘇寒很快便知道,矮胖的名叫錢放,高瘦的名叫孫寬,都是煉氣九層,王烈則是煉氣十層。至于那個女的,有幾分姿色,顯得妖嬈嫵媚,看人時更是顯得脈脈含情.
“這女子,當(dāng)修煉過一些旁門左道的魅惑功夫。”
要知道,蘇寒修道之初,便經(jīng)歷云天幻境的洗禮,一顆本心已種下了很堅實的根基,肉欲根本無法影響他的心神,也只有加以術(shù)法的魅惑,才會令蘇寒心神不穩(wěn)。
“小女子陳可,見過蘇兄?!苯嘘惪傻呐佑欢Y,用媚眼輕輕看了蘇寒一眼,又趕緊移開了目光,似若嬌羞。
蘇寒頓時心生警惕,這女子,看起來不大對路,但他卻又想不明白,他自我感覺是沒有暴露出什么的,以他如今這副尊容,不該這么快,就招惹到別人的注意。
但他卻不知道,陳可這類女子,自小便在極惡劣的環(huán)境之下生活,到了十幾歲時,就要依靠著出賣肉體,才可以換取生存的權(quán)利。這樣的人,所有的功法都沒有一種本領(lǐng)學(xué)得好,就是察言觀色。
雖然剛剛李行彥只是站在蘇寒身邊一小會兒,但那短暫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判斷出蘇寒和李行彥的關(guān)系不一般。她才不管蘇寒是什么人,但她卻知道,李行彥很厲害,是他們這一群人的首領(lǐng),更出身名門大派,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她是庸脂俗粉,無法親近李行彥,但卻可以,通過別的人,來曲線接近李行彥。
蘇寒恐怕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一個見面不過短短片刻時間的女子,轉(zhuǎn)眼間竟然就有了如此復(fù)雜的想法,只能說他雖然也曾經(jīng)歷過窮困潦倒,但還未曾將日子過得完全失去尊嚴(yán),也因而根本沒辦法理解這類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