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之推開石屋的石門,一折信箋從門縫中飄落到地上。
“咦?”范逸之俯身拾起信箋,隨手把石門隨手關(guān)上,從抽屜中取出一塊桃子般大小的夜明珠,放在銅鶴燈臺上,頓時屋內(nèi)一片明亮。,
他坐到石桌前,展開信箋,只見上面寫著:
“范師兄:
多日不見,弟心中甚是掛念。,
近日松濤谷內(nèi)舉行傀儡大陣演,未知兄可否前來一觀?
弟程衡上?!?p> 傀儡大陣演?
看來師門的傀儡大軍要開始訓(xùn)練了。
只可惜自己這個煉氣期弟子中最早使用傀儡的人卻無緣加入其中。
范逸之有些憤憤不平。
難道就因?yàn)樽约涸环^嗎?
就算被俘,自己不也是和眾師兄弟一起殺回來了重返師門了嗎?
范逸之忽然嘿嘿冷笑一聲。說真的,現(xiàn)在師門的傀儡范逸之還真看不上了。
那些木質(zhì)傀儡,在鐵木傀儡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
過一個月,自己的鐵木傀儡就制作好了。當(dāng)然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自己絕對不會使用這些
鐵木傀儡的,免得招人注意。
不過,去看看傀儡大陣演也不錯,看看這些師門內(nèi)選拔的操縱傀儡大軍的精英弟子都是什么
貨色!
范逸之收起信箋和夜明珠,服食了一粒精品凝靈丹,坐在床上調(diào)息打坐,進(jìn)入物我兩忘的狀態(tài)。
雄雞唱曉,東方大白,范逸之睜開雙眼,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出石屋。
他來到飯?zhí)茫鷣y吃了些東西,便朝松濤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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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濤谷的霧靄翻滾了一陣,從中出現(xiàn)了一條青石板路,程衡從路的盡頭快步走來。
“范師兄,你可真讓師弟好找啊。”程衡邊走邊大聲說道。
“不好意思,我最近外出了幾日,讓程師弟掛念了?!狈兑葜笆值馈?p> “范師兄,快快請進(jìn)?!背毯庋埖馈?p> 范逸之踏上石板路,步入松濤谷之中。
“回師門之后,范師兄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事?師弟我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在靈獸坊石屋中,只好給你留下信箋,這才找到你?!背毯獾馈?p> “還能有什么事,除了修煉就是外出坊市看看有沒有些適合自己修真的物品,要不就去其他門派找找相熟的道友,切磋下功法。”范逸之淡淡的說道。
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時便來到了程衡的精舍。
進(jìn)入精舍之中,程衡遨道他進(jìn)入書房之中。
書房在精舍二層,窗明幾凈,四周有個高大的書架,擺滿了各種書籍。程衡的爺爺是師門長老,是筑基期的修為,給孫子的功法書籍必定范逸之這類雜役弟子難得一見的精品。書房中間是幾個紅木桌椅,典雅古樸,圓桌上擺著半透明的淡綠色玉石茶壺茶杯,散發(fā)著淡淡的茶香。
“從陰靈宗里返師門,我發(fā)現(xiàn)范師兄的修為更進(jìn)一層啊?!背毯庾凶屑?xì)細(xì)的用靈識探查了范
逸之一番后,驚訝的說道。
范逸之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程師弟也和我一樣,每天都在和陰靈宗妖人的廝殺中度過,相比修為比為兄提升的更快?!?p> 程衡打了個冷戰(zhàn),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說道:“我聽我爺爺說,范師兄這次能重返師門,其中那些烏蛇出力不少,是嗎?”
范逸之知道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說道:“說真的,還真是全依仗自己在靈獸坊和靈獸們打交道的經(jīng)驗(yàn),才能取得這些烏蛇的信任,否則,現(xiàn)在我還在陰靈宗為奴為仆呢?!?p> 程衡嘆道:“世事奇妙,萬事難料啊。不過范師兄也是人中龍風(fēng),竟然在那么嚴(yán)酷的環(huán)境中不但自己逃出生天,而且還救出了那么多山北正派的弟子?!?p> 他笑嘻嘻的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范逸之。
“這是什么?”范逸之一臉疑惑的望著程衡。
“山北各派感謝范師兄救出他們的弟子,相繼派人送來不少靈石,還有這些弟子或他們的親朋好友的一些饋贈,都送到了我們掌門那里。我爺爺知道我與你交好,就代掌門讓我轉(zhuǎn)交給你?!背毯獾馈?p> “原來如此。”范逸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識一掃儲物袋,驚訝的說道:“竟然有一萬塊靈石之多
“是嗎?”程衡也一愣,道:“那可真不少。范師兄可發(fā)了大財了?!?p> 范逸之搖了搖頭,道:“這大財可是拿命換來的,我寧愿不要,呵呵?!?p> 程衡道:“范師兄,傀儡大陣演明日才舉行,今日你就在我的精舍里歇息一夜吧?!?p> 范逸之道:“那就打擾程師弟了?!彼钢鴷苌系臅?,道:“程師弟,我看你這些書都是難得一見的修真書啊,不知可否讓我一觀?”
程衡啞然失笑,道:“哪里難得一見,都是我爺爺少年時搜集的一些書,現(xiàn)在對他的筑基期的修為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所以就全部送給我了。范師兄若想看,可隨意翻閱?!?p> 范逸之喜道:“那真是多謝了!”
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是一個修真人的私人隨筆,紀(jì)錄了他的一些修真心得體會和自己游歷的一些見聞。
程衡見范逸之讀的入神,便悄然下樓而去。
范逸之隨手翻閱著,忽然翻到一篇名為《獸潮》的章節(jié),頓時來了興趣。
所謂獸潮,是指妖獸因?yàn)檫^快繁殖,使得種族數(shù)量膨脹到一定數(shù)量,導(dǎo)致在原棲息地的生存壓力驟增,不得已只能向外擴(kuò)張,這就與其他妖獸族群或人類修真發(fā)生大規(guī)模沖突血戰(zhàn),導(dǎo)致數(shù)量大減,又恢復(fù)到了與生存壓力之下的狀態(tài)。
每次獸潮之后,能存活下來的,都必定是強(qiáng)壯的、勇猛的、聰慧的、修真功法較高的,而那些孱弱的、怯懦的、愚鈍的、修真功法較低的,都極少存活。
這不啻一次種族大清洗。
存強(qiáng)汰弱,強(qiáng)者生存。
唯有強(qiáng)者能夠活著,弱者不配生存。
而整個種族在經(jīng)過“篩選”存活下來強(qiáng)者的繁衍,下一代更加優(yōu)秀,整個種族素質(zhì)更進(jìn)一層。
周而復(fù)始,輪回循環(huán),冥冥之中無法擺脫宿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合上書,范逸之皺著眉,忽然陷入沉思。
怎么公冶子前輩的書中從未提到獸潮呢?
怎么說他對妖獸也有相當(dāng)?shù)难芯?,難道他從未見過獸潮?
對了,范逸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獸潮多長時間爆發(fā)一次?
十年?五十年?
一百年?三百年?五百年?
修真界中肯定有人知道答案,但問題是范逸之不知道該去問誰。這位寫書的修真前輩也沒有說過獸潮爆發(fā)時間之事。
難道自己去問問灰靈鼠、野豬、青狼、烏蛇它們?
范逸之負(fù)手而立,望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景象,靜謐安詳。
而這靜謐安詳之外,是多么可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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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范逸之睡在精舍的客房中的。
睡夢里,只見無數(shù)只妖獸鋪天蓋地而來,遮天蔽日,吼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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