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父子相談 師伯上門
酒宴結束，田靖和荀彧、荀攸、程昱離開。曹擦留下三個兒子問話：“說說你們對你田靖的觀感。”
曹彰道：“武藝不錯，是個好對手?！?p> 曹植道：“有野心也有真性情，值得交往?！?p> 曹丕道：“此人野心內斂，貌似忠厚，實則奸詐?！?p> 曹操笑道：“你這個評價十分到位。為父欣賞的就是你這份眼光。我今日沒有安排你與田靖比試，你可知道是為什么？”
曹丕道，“孩兒不知道?！?p> 曹操道：“你文不如子建，武不如子文，若論理政之能，我曾讓你治理鄴城，可有成效？若論御下之能，你更是不及田靖遠矣。你知道他為什么敢大大方方地進許都赴宴，就是因為他知道他不在，他手下那些文官武將會各安其位，根本不用擔心有人反叛?！?p> 曹操看了一眼兄弟三人道：“我問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們三個哪個能是田靖的對手？”
兄弟三人雖然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氣，但還真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全面超過田靖的。
曹操道：“知道我留下你們的目的了嗎？你們兄弟三人，合則天下無敵，如果兄弟鬩墻，那么早晚必為田靖所破。到時候我就是打下整個天下又有何用？”
三人趕忙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p> 曹操道，“都下去吧。”
曹丕道：“父親既然不喜此人，何不拘禁于許都，或者干脆殺之免留后患?！?p> 曹操道：“不明白是嗎？回去想一夜，如果還不明白就去問荀攸?！?p> ……
田靖回府之后，雖然天色已晚，父親還沒有入睡，仍然在正堂等他。
田靖到了堂上，給父親下跪施禮：“孩兒不孝，讓父親在許都受苦了。”
田疇道：“你讓我受什么苦。幫助曹操消滅烏桓是我自己的選擇，否則烏桓肆虐，受苦的總是幽州的百姓?！?p> 田靖道：“爹爹知道孩兒說的不是此事。若是按爹爹的性情，幫助曹操之后辭官不做，回轉鄉(xiāng)里，與母親過安穩(wěn)日子，照顧徐無山一寨百姓才是父親最喜歡之事。只是因為我的原因，曹操才故意不放父親離去?！?p> 田疇道：“幽州和許都哪個不都是曹操治下，有什么區(qū)別呢？你如今做到后將軍、平陽侯對我們田家而言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你年紀現(xiàn)在也才剛剛二十歲，驟然得到高位，一定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不可驕傲自滿，輕視敵人，否則就是取禍之道！”
田靖道：“孩兒記下了。曹操留爹爹在許都，不過是防止我有一天再生反意。我的孩兒劉汾已經生下三個多月了。等明年孩子滿周歲了，我便讓齊瑩帶孩子來許都生活。到時候爹爹也好早點回幽州和母親團聚?！?p> 田疇道，“孩子那么小，怎忍心讓他來許都擔著風險，我這把老骨頭了，就是交代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可惜的。不過說起孩子來，我倒要問你，怎么妾室齊瑩倒先生了孩子，我看呂雯那孩子也是好生養(yǎng)的，怎么一無所出。莫非是你常年在外征戰(zhàn)，和妻子聚少離多的緣故?！?p> 田靖知道父親早晚高峰要問此事，便把呂雯早年受傷不能生產的事情說了。田疇聽到此，道：“這呂雯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件事情你必須處理好，否則將來孩子會多了，繼承上早晚是麻煩。我建議你早點把此事確定下來，越早越好。你讓呂雯撫養(yǎng)田汾，一田汾為嫡長子，等第二個孩子出生，就明確田汾作為繼承人。這樣避免有心之人將來鉆空子。”
田靖趕忙道：“看來還是父親考慮的周全。我之前忽略了?！?p> 田疇道：“不知遼東之事你這面安排的如何。我有一事不明，那袁尚投遼東，公孫恭也不問是真心還是假意，就直接殺了袁尚，投降曹操。根據我以往的了解，如果公孫度在，絕對不會如此行事。而且公孫康明顯比公孫恭更具有實力，我很好奇公孫工恭是如何在斗爭獲勝的。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田靖便把遼東平州之事與父親說了。父親也是吃了一驚，如今遼東平州都在田靖手里。田靖會下兵馬將達到十萬以上。如果將來一旦有機會，那么田靖完全可以從并州和平州同時進攻，到時候幽州唾手可得。而冀州將面臨巨大的軍事壓力。田疇道：“你現(xiàn)在的志向是什么？”
田靖道，“只要曹操一日不死，我一日不反。如今我的首要目的是進入關中，搶奪更大的地盤，同時避開曹操和劉備孫權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我是降了大漢朝廷，可是軍隊調派的靈活性在我手里。將來若是曹操勝了，我繼續(xù)隱忍，避其鋒芒。如果曹操敗了，我趁機聯(lián)合劉備想辦法進軍漢中，占據戰(zhàn)略要地?！?p> 田疇道，“此事可行，但一定要小心謹慎?！?p> 田靖道：“孩兒曉得。”
父子二人又相談了一會兒，田靖讓父親早些休息，自己也回房睡覺。呂雯卻是一直等著他呢。
第二日一早，田靖和呂雯還沒有給父親請安，就有下人來報，說是有客來訪。田靖奇怪，誰會這么早找自己。趕緊出門迎接，結果一看乃是鎮(zhèn)東將軍臧霸。
田靖趕緊把人讓進府中：“師伯不在瑯琊，怎么到許都了。而且如此早上門，莫非有要事？”
臧霸道：“田靖啊，我這個人比較直，有什么話就開門見山了。臧舜那孩子眼窩子淺，曹操一個中壘校尉的職銜就讓他從你手底下離開了，我可是寫信把那混小子罵了一頓。孩子不懂事，我這個做師伯的可不能不懂事。我這不一大早上門給你賠罪來了?！?p> 田靖趕緊道：“師伯說的哪里話來。所謂人各有志，臧舜當初是你安排跟著我歷練的，但是這么多年下來，實則是他幫我多。我這面如今歸順朝廷，臧舜有更好的發(fā)展，當然是好事。我又怎么會怪他呢？”
臧霸道：“你這么說，就是真怪他了。別人不知道你的想法，師伯還不知道嗎，你絕不是屈居人下之人。幾年時間，帶著一群娃娃兵，居然能打下一州之地，還能打敗曹丞相言和，官封后將軍，別說師伯自愧不如，天下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你的。跟著你才是前途無量，投靠曹操，臧舜的前途也就到此為止了。這樣，你給師伯個面子，莫記前嫌，我讓臧艾那孩子辭官去并州找你。如何安排，全聽你的，我交代他了，不管什么情況，都跟著你，絕無二心?！?p> 田靖道：“師伯你這是做什么，臧舜，臧艾都成年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強扭的瓜不甜的。”
臧霸道：“不是強扭，臧艾之前就說過，想跟著你，我說臧舜在你麾下才硬攔著的。如今這兩個兄弟換換也好。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給我這個師伯面子?！?p> 田靖心中自然知道臧霸打算，他這是曹操和自己這面兩頭投資的如意打算，將來不管那面好，自己都不吃虧，這也是臧霸行事的一貫作風。田靖便道：“既然師伯這么說，那我謝過師伯相助之情了。臧艾兄弟在我那離，定然不會虧待，師伯放心。你讓臧艾兄弟下月初一前趕到平陽，到時候我大軍開赴軍關中，讓臧艾與我隨行。”
藏霸大喜，也不啰嗦，直接答應下來。然后說是曹操讓他進京，商議要事。他這是一進許都就先到田靖府上了?，F(xiàn)在心事已了，得趕緊進去拜見曹丞相。他這面運送禮物的車隊，還沒有到呢，過兩日定然送到府上了來。
田靖心說臧霸辦事滴水不漏，可不是表面上的莽撞之人。見他要走，便親自送出門去。心中卻想著，曹操招臧霸進京，還有哪些將領來京，難道是要對劉備和孫權出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