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座位
光華大學(xué)怎么著這次都得打落門牙和血吞了,手稿被聶信取了回去,而校長嚴(yán)物華和負(fù)責(zé)磁力梭項目的汪鳴稍后都接到了某位領(lǐng)導(dǎo)的電話,希望他們保守秘密,不要將事情外傳。什么時候聶信居然有這等通天手段了?兩人都覺得難以置信,而那個被燒融了的保險箱更是在隱隱告誡、威脅著。到底聶信這段時間來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他們雖然有些好奇,卻還真沒有膽子去探究。
康定遠在小禮堂上被聶信當(dāng)面削了一頓,氣憤難耐,但聶信在理論研究領(lǐng)域的強大,讓他不敢當(dāng)即發(fā)作,更何況聶信當(dāng)時還留給了他幾組數(shù)據(jù)和一個公式,沒有弄明白這東西以前,他怎么敢設(shè)法反擊?但把這東西拿回去一演算,他就不得不找汪鳴一起去修正整個研究中的一些漏洞了。聶信給出的那些內(nèi)容只在說明一點:既然磁力線可以看做有形體的物質(zhì),那磁力線本身就應(yīng)該是有質(zhì)量的。這也就意味著,磁力線也會受到引力的影響。如果沒有聶信現(xiàn)在給他們這么指出,將來碰到什么問題,甚至是出了什么技術(shù)事故,那可就有的樂了。這絕對算是個不小的人情,縱然康定遠心不甘情不愿,但還是只好聽從汪鳴的,絕不私下里去報復(fù)聶信。汪鳴想得很好,他覺得聶信對這個磁力梭項目還是有點感情的,那將來碰到什么問題,或許還可以找他來協(xié)助解決。
聶信自然不會知道光華大學(xué)這邊是怎么想的,當(dāng)天回到家里他如往常一樣在燈下制符,第二天送何蔓上學(xué)之后,就開車去采購書法教程和用品。何念生那里有的是好的筆墨紙硯,知道這位風(fēng)水大師懂書法、喜歡書法,不少人都投其所好,送來各種好東西。何念生自然讓自己的弟子隨意取用,但聶信還是苦笑著拒絕了,拿著極品狼毫、碎花灑金箋練入門的大字?他還沒那么二。買了兩刀練習(xí)用紙,幾支便宜的毛筆,一大瓶的曹素功墨水,也就對付著能用一陣了。
聶信是個不輪班的出租車司機,如果不是因為車子在徐總那邊,正在進行著修理,本來今天他應(yīng)該還是要正常出工的。可現(xiàn)在完成了采購,才早上十點多,能去哪里呢?
而他的電話適時響起。
“是聶信吧。我是丁鞅,徐總的助理?!?p> “你好。有什么事情嗎?”聶信問道。該不會是車子修好了吧?雖然徐總關(guān)系網(wǎng)很廣,可他又不是神仙。
“是這樣的……呵呵,”聽起來,丁鞅還有點覺得不好意思?!澳愕能囎舆馈蛱煸陂_去修理場的路上,司機師傅一個不注意,撞到路邊的隔離欄上來。這個車子,讓強生公司的人也來看了,好像只好報廢掉了。昨天晚上打電話找不到你,只好現(xiàn)在來給你道歉了?!?p> 這事情丁鞅的確是很不好意思。明明說好幫人修車的,結(jié)果車子報廢了。雖然起因是因為車子是改裝過的,司機師傅一下子手底下沒準(zhǔn)就出事了,但這難道能找聶信抱怨?聶信的確是沒有明說車子經(jīng)過了什么改裝,可是,能在高速路上接連撞毀兩輛切諾基兩輛寶馬的出租車,難道你覺得它就真的是普通的出租車?要這樣來和聶信對峙的話,丁鞅覺得自己一定是智商有問題了。
“哦……這樣啊?!甭櫺琶嗣亲樱戳丝雌ü傻紫碌目ㄑ?。這人情還真不知道怎么算呢。
“徐總說了,會以最快速度給你準(zhǔn)備好一輛全新的車子,讓你能繼續(xù)上路營運。大概,需要個兩三天吧。你覺得如何?”
“可以啊,麻煩你了?!甭櫺艊@了口氣,難道還有什么別的辦法么?“那等下我把卡宴開到你們公司那邊去,總不能一直占著徐總的座駕。”
“唉?那你呢?”
“我也就是個小司機而已,也沒那么愛開車?!甭櫺判χf。
雖然丁鞅一再道歉,但聶信真不覺得什么,卡宴開著再舒服,也不是自己的呀。說什么修真者不貪圖享受,萬物不縈于懷,那就是扯淡了。修真者們可比任何普通人都懂得享受生活。
好在這里距離雁蕩坊市不遠,聶信先去了一次坊市,將后備箱里的制符工具和購買的東西都放到了孟先生的店里,然后才開車去了陸家嘴。
讓聶信沒有想到的是,在樓下等著他的,不僅僅有丁鞅,還有呂慧錦。
“Hi,又見面啦。”呂慧錦樂呵呵地說。昨天穿得很淑女,顯得很天真的呂慧錦,今天卻是爽利的T恤加上牛仔短褲的打扮,加上一雙式樣簡潔的板鞋,基本上就是大街上隨便就會看到的年輕女孩子的打扮。但她脖子里掛著的那根精致的項鏈和手腕上的玉鐲子,卻是極有身價的。對白金和鉆石的組合,聶信不甚了了,但玉這回事,在修真者面前無所遁形,直接就能感受其好壞。
“Lucy,又見面啦。”聶信禮貌地說。
“干什么那么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你救了人家的命,總得允許我表示感謝吧?剛聽說你過來,我就趕緊下來等你啦?!眳位坼\開心地說。
“呂大小姐,”聶信苦笑著說:“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壞人’看到啦,和你在一起,再出點什么事情,我心臟受不了?!?p> 呂慧錦回頭看了看,那幾個黑黝黝一副死人臉的保鏢抱著手臂就在不遠的地方,再過去點兒還停著輛別克公務(wù)艙,里面還有幾個荷槍實彈的家伙呢。雖然只是一天,但呂慧錦對自己現(xiàn)在的安全還是挺有信心的,自家的老子昨天沒少發(fā)火,一個個電話把所有人問候了個遍,要是再出什么事情,那呂家還是不要進入大陸市場算了,直接在外面悶聲發(fā)財也挺好么。
“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啦。陪我嘛陪我嘛,請你吃飯呀?!眳位坼\撒起了嬌。這么個漂亮的小女生在你面前撒嬌,一般人怕是都不會拒絕吧,更何況聶信今天也沒什么事情。
“聶先生,呂小姐既然盛情邀請,您帶著呂小姐在上海轉(zhuǎn)轉(zhuǎn)也好。她這是第一次來上海。就是要耽誤您的時間了。”丁鞅非??蜌獾卣f。
“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甭櫺耪f。
“這輛車您就繼續(xù)開著吧。反正徐總這幾天都得加班,都是住在公司里的,沒做完事情,他哪里都別想去?!倍△币蚤_玩笑的口吻說道。
“嗯,也好?!甭櫺艣]有多推辭,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問丁鞅準(zhǔn)備怎么弄他的那輛出租車,那樣太小家子氣了。反正對方家大業(yè)大,現(xiàn)在雖然著力在拍呂家的馬屁,但看呂慧錦和他們并不太計較的樣子就知道,估計是這生意想要黃了也很難,用徐總的車也就沒什么心理壓力了。
呂慧錦沒有讓保鏢們很掃興地和她一輛車,她仍然坐在聶信的副駕駛位置上,保鏢們自然是跟在后面那輛別克公務(wù)艙里。
“先陪我去買東西吧,現(xiàn)在距離午飯時間還有一會呢?!钡搅塑嚿希瑓位坼\搖著聶信的手臂,求懇地說。
“好吧好吧,”聶信搖了搖頭:“那去哪里呢?”
“恒?。烤霉??”呂慧錦倒是有些茫然,這兩家商場還是昨天晚上和一些來過上海的朋友網(wǎng)上聊天問來的?!澳闶堑仡^蛇耶,這個你做主就好了。”
“看你需要什么了,”呂慧錦的那一絲茫然,還有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來的寂寞讓聶信的心頭軟了一下。這個小姑娘雖然得天獨厚,有著讓人仰視的家世和財富,但初初來到這個城市,卻連一個可以陪伴的朋友都沒有。聶信耐心地說:“要是你準(zhǔn)備在上海常住的,總有各種東西要采購吧?還是準(zhǔn)備一直住在賓館里?家居用品啊什么的,看你不像是能自己下廚的,可好歹家里要給廚師準(zhǔn)備點工具吧?這些東西比較要緊,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看你也不像是會缺這些東西的人嘛?!?p> “切,”呂慧錦的神情溫順中有一些調(diào)皮:“誰說不缺?女孩子永遠少一件衣服的嘛?!甭櫺耪Z氣中的淡淡的關(guān)心讓呂慧錦極為受用,她掰著手指頭說:“嗯,住的地方倒是有了,離這里也不遠。老爸早就買好了的別墅。不過各種東西還真的要置備起來耶。等老爸來了上海,看我都準(zhǔn)備好了,也會開心的嘛。”
“那走吧?!甭櫺盼⑿χl(fā)動了車子。而黑色的公務(wù)艙保持著一個車位的距離,靜靜地跟在后面。
采購家居用品這種事情,聶信其實也是隨口一提,相比于去買化妝品和衣服,好歹家居用品比較不那么麻煩,可沒想到還是把自己套牢了。在呂慧錦的堅持下,聶信先去了那棟別墅看了看布局。別墅果然不算遠,就在市中心鬧中取靜的一片老房子里,距離雁蕩坊市也不過20分鐘步程。別墅剛剛重新裝修過,幾個保鏢已經(jīng)進駐,正在安裝安保系統(tǒng),房子里的有機溶劑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就差準(zhǔn)備好家具和其他用品就能入住。呂家顯然是準(zhǔn)備在國內(nèi)扎下根來的,這么一棟適合居住也同樣適合招待朋友,舉行小型宴會的充滿了老上海風(fēng)情的別墅,沒一兩個億和相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別想能拿到手,而裝修上花的功夫也十足。里面大部分的木質(zhì)構(gòu)件都換了新的,用的全是上好的橡木。但呂家對安全的重視也讓聶信暗暗驚心。門口埋設(shè)在底下的可以彈出的用于防止車輛沖撞的立柱用的都是直徑十厘米的鈦制金屬柱,光是這些鈦就不便宜了。而攝像頭更是籠罩了別墅外的方方面面,但呂家的別墅內(nèi)部完全沒有攝像頭,對私密性很是重視。在呂慧錦帶著聶信隨意參觀的時候,負(fù)責(zé)安保工作的中年人雖然對呂慧錦的朋友表示了足夠的尊敬和重視,但全程陪同的時候,他卻也有意無意地?fù)踝÷櫺诺囊暰€,不希望他注意到一些安保的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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