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體手指不斷地重復著敲擊動作,嘴巴一動一動,大聲喊著:“開門!開門!”
“我干尼麻麻開南天門!”
秦衍被這玩意的模樣惡心到了,直接一腳踩在它頭上,緊接著又補了好幾腳,直到把它的頭踩扁為止。
這下倒是安生了,那尸體也不叫了。
秦衍回到電腦桌旁,切出監(jiān)控程序,打開瀏覽器,載入了一個后綴極其奇怪的網(wǎng)站。
幾天前,謝長明找到秦衍,說是追查到粵東境內(nèi)某黑惡勢力的馬腳,拉上他打算收集證據(jù)。
作為他的好朋友,秦衍自然是義不容辭,馬上答應下來。
簡單介紹了下關于“沉寂者”的事情后,兩人商量好由體能更好的謝長明進入商場內(nèi)部,而作為技術型人才的秦衍則在附近的出租屋內(nèi)充當外援。
-Ping
-Request timed out
“見鬼...”秦衍小聲嘟囔,這個網(wǎng)關的頁面顯示Error404 page not found(頁面丟失,無法顯示)于是他只能通過Ping數(shù)據(jù)包來等待服務器Echo(回應)
-Ping
-Request timed out
-Ping
-Garsen:Copy.
“靠,連上了。”
秦衍手指飛速敲擊鍵盤,試圖與名為Garsen的人建立聯(lián)系
-Qinian:編號Y1901004B穗城分部,秦衍。
-Garsen:你好,專員Y1901004B,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Qinian:監(jiān)測到穗城荔灣廣場,即004號區(qū)域附近有大量詭異復蘇現(xiàn)象,我已與分部失聯(lián),呼叫支援。
-Garsen:丟包率太高,我賦予你衛(wèi)星通信的權限,密鑰正在作為數(shù)據(jù)包傳輸。
秦衍熟練的鍵入密鑰,接通電話,對面是一個冰冷的女聲:
“你好,這里是靈管局金陵總局,請匯報你的情況。”
秦衍依稀能聽見電流的聲音,雖然衛(wèi)星通訊的微波波段能夠穿透電離層,但仍無法完全屏蔽電離層異常對通訊的干擾。
“區(qū)域代碼:004Y,有大量詭異復蘇現(xiàn)象,黑霧濃度遠遠高過監(jiān)測峰值,請求支援!”
經(jīng)過數(shù)個月的調(diào)查,謝長明初步掌握了關于這個組織的一些情報,在拉秦衍入伙時,他甚至為了可信度可以隱瞞了情報中詭異的部分。
原以為是他在保護秦衍的三觀不受撼動,沒成想人家秦衍表面是警察,背地里居然隸屬于專門處理異常事件的機構(gòu),也不知道謝長明得知這些會作何感想。
女聲沉默許久,只有嘈雜的電流仍然在耳麥內(nèi)震動。
“很遺憾,我們與穗城分部也失聯(lián)了,穗城分部失效,感謝你的匯報?!?p> “總部特派專員將于十五日日間抵達穗城,請你盡力保護市民不受詭異侵害,必要時可強行啟動緊急預案?!?p> 通訊沒有中斷,女人的話似乎被什么打斷了,那邊除了電流聲以外,還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專員Y1901004B,任務目標更改,請不惜一切代價協(xié)助館長逃離穗城?!?p> “館長是誰?”
“館長,一般情況下會表現(xiàn)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性青年,棕色頭發(fā),自稱金陵人士---”
通訊戛然而止,秦衍一頭霧水,什么館長店長,我還廠長嘞。
但組織上的命令還是得聽從,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館長”到底是誰。
秦衍很是煩惱,靈管局的入職手冊里面有很多解釋詭異現(xiàn)象的詞條,其中有一條叫做:祭壇效應。
某種強大的不可名狀的生物即將復蘇、或這座城市無法繼續(xù)鎮(zhèn)壓潛藏的黑霧,即將被霧都吞噬時,自然災害全家桶會完全封鎖這座城市,使其成為一個密閉的“祭壇”。
暴雨交加,臺風將至,所有遠程通訊方式均被切斷,穗城像一個繭,孤獨地包裹在晦暗的漩渦之中。
靈管局,全稱炎煌異常調(diào)查管理局C.A.I.A.,對外名稱為炎煌國土安全局,千百年來,無論政權更迭、朝代變遷,這個組織都默默地隱藏在陰影之中,守護著這個傳承千年的國度。
而此刻,商場之中的肉豬們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為了爭搶物資而舞刀弄槍。
商場那么大,應該不會缺乏物資才對。
但就在不久前,一股青色煙霧開始在商場內(nèi)蔓延,凡是接觸到煙霧的食物,都迅速開始腐爛變質(zhì),只有少部分儲存在保險柜中的食品逃過一劫。
便利店、商超成了香餑餑,所有小組都想搶到這些地方,誰都不想沒被嚇死先被餓死。
杜小錆獨自坐在經(jīng)理室里,手指敲打著他名貴的機械腕表。
“咚咚咚,先生,我是掛了么藍騎士,您的時辰...呸...外賣到了!”
“咕咕......”杜小錆的肚子發(fā)出抗議的聲音,雖然知道空無一人的商場絕對不可能有外賣,但好奇心仍然驅(qū)使他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一身外賣員裝扮,他的頭微微低下,屋內(nèi)燈光昏黃,杜小錆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石英表盤不停震動,杜小錆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外賣呢?”
那人把頭壓得更低了,扭扭捏捏地似乎想說什么,水滴從衣角滴落,砸在地板上發(fā)出響聲,杜小錆這才注意到他渾身濕透,仿佛剛泡過水一般。
“我外賣呢?嗯?”
杜小錆把手伸向后腰,身子微微弓起,神情越發(fā)嚴肅。
那人從身后掏出了一個麥字頭快餐店的紙袋,紙袋皺皺巴巴,也浸過水。
杜小錆伸手接過,一腳把那人踹到,然后迅速關上門,再低頭一看,手里哪還有什么漢堡紙袋?自己接過分明是清明給死人燒的一沓冥錢!
表盤劇烈振動,房門自己敞開,外賣員早已不在門外!
杜小錆絲毫不慌,從兜里掏出一個煤油打火機,有條不紊地燒起黃紙,外賣員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仍舊低著頭。
“兄弟,一個月開多少錢呀?”
杜小錆用燃著的冥鈔點燃香煙,一張接一張地燒著錢。
“以后拿個別的東西當外賣,不然給你工資全燒了就不好嘍。”
外賣員抬起了頭,杜小錆轉(zhuǎn)過身子,接著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原來這家伙沒有五官..
怪不得低著頭不敢見人...
“來,我給你燙個眼睛?!?p> 杜小錆摘下一直在震動的手表,拿起煙頭狠狠地碾在無面男眼睛的部位上,把它本就單薄的面部皮膚燙出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