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追回錯款

　　　　天軍——夜總會的小姐——車子，它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個小姐是天軍的戀人，或者愛人？不可能?？墒悄莻€小姐分明認識天軍或者他的車子的，不然怎么會看到他的車子就追趕呢？如果他們認識的話，是以什么方式認識的？是在別的地方還是在夜總會?可天軍看到她的追趕為什么不停車，反而把車開的飛快呢？他是怕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還是怕這個女人的糾緾呢？他心里的不悅是不是因為這個女生產(chǎn)生的呢？

　　一連患的問號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我重新慎思坐在身邊的男人，一臉憤怒的表情，腦子里一團亂麻。

　　我住的地方是位于人民路的X行家屬院三樓的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是支行班子安排的，當然不是我一個人，是與同我一塊來的妹子素娟合租。說是合租，其實是白住，因為房租是支行出的。我們有永久的居住權(quán)直至結(jié)婚搬走，住在這里的好處是不出房租就不用說了，還有最大的好處是離單位近，出了門不到300米就到了單位，可以省去不少的交通費，而我爸媽上班的地方離家就特別地遠，要提前現(xiàn)兩個小時去上班。

　　天軍把我送到住的地方停下車來，不久，后面跟進一輛出租車來，我心里好奇，在同一幢樓房里還有和我一樣深更半夜回家的人？我是因為有事才回來晚的，這個人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可是停了有二、三分鐘時間也沒有見到那個車上下來一個人，直到天軍的車消失在我的視野。

　　第二天一上班，天軍青紫的臉上又多出了幾道指甲劃過的痕跡，那痕跡從左臉中部一直延伸到脖子深處，看起來對方對天軍的怨恨是多么地深刻！是因為天軍見到那個女人沒停車嗎？還是她看到了天軍和自己在一起？我的心中又一次感到內(nèi)疚。

　　“錢找回來了嗎？”一到營業(yè)室，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

　　“沒有?！蔽业椭^說道。

　　“誰家的沒良心的狗日的東西，明知道錯了賬，不但不還錢，還偷偷地把錢取出來，讓公安局把他抓起來，判他個不當?shù)美??！甭毠そ瓭龤鈶嵉卣f道，“小高你不用急，今天找不到明天找，明天找不到后天找，一定會找到的?！苯瓭f罷，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地隨和道：“就是，江濤說的對，遇到這樣的事急也沒用?！?p>　　聽到大家的勸說，我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

　　“哈哈，錢沒找到這臉上怎么開花了？是不是做壞事讓小梅知道了？我說這小梅的心也太狠了點，這大男人誰還沒有一點花心？發(fā)現(xiàn)錯誤讓他改正就是了，也犯不著這么狠心地打人挖人呀，你就是打人挖人朝屁股上隨便打、隨便挖，天軍可是有頭有臉的人，把臉打、挖成這樣，不讓人笑話？”一塊上班的女工艷娥突然轉(zhuǎn)過話題，看到天軍受傷的臉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地說道。

　　“你說你那么大的個子，怎么會讓一個女人打成這樣，是不是心太善良了？這年代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甭毠そ瓭f道。

　　“你們說什么呢，那是天軍太愛老婆了。人家小梅長得那么漂亮水靈，要是臉上一掛彩，那不把天軍給心疼死?！备吨魅卫铥惸日f道，“要不你回家休息幾天吧，等傷好了再來，臉都成這樣了，怎么上班呀?！?p>　　聽到眾人說的話，我才知道天軍的愛人叫XIAOMWI梅，具體是那個“XIAO”字還弄不清楚。他既然有了愛人，一定是結(jié)過婚的，我的心里不覺生出一股醋意，又有些為他打抱不平：多好的男人呀，為什么要挖他呢?難道真的是天軍和那個小姐要好，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想著昨天發(fā)生的天軍被人毆打的事，我就想把真想說出來，可是我說出來別人相信嗎？臉上除了被打的傷痕，還有被挖的痕跡，我怎么能說得清楚呢？既然天軍沒有解釋，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忍了幾忍，沒有把他挨打的真相說出來。

　　“人生呀，就是這樣，娶了只狼，與狼為伍，娶了只虎，終被虎傷。這點傷算什么，早已習(xí)慣了。”

　　“平時小梅挺隨和的，我看你們之間一定有了什么誤解，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能相互謙讓就相互謙讓，這夫妻之間那有不磕磕碰碰的，晚上一上床，第二天舍事都沒有了。”麗娜接著說道。

　　“上床？就知道上床，這女人一貼了心，你想占他的邊都不讓。天軍，是不是小梅不讓你上床才把你打成這樣的？”江濤接過話，笑道。

　　“人家都成這樣了，還拿人家取笑，天軍，不要怕，丟人的是她不是咱。大不了和她離了不過了，咱這么帥的男人還愁找不到好女人？”艷娥說道。

　　“天軍，不要聽她瞎說，寧燒十柱香，不拆一座廟，那有你這樣勸人的，要是讓小梅知道了非把你的臉抓破不可?！丙惸冉又f道，“您倆都結(jié)婚幾年了，趕快要個孩子，這孩子是夫妻之間感情的扭帶，有了孩子，整天為孩子忙乎，就不會因為一點小事翻臉了，你沒有聽人家說，這男女之間，剛認識的時候是粘乎，結(jié)婚的前幾年是熱乎，后來就是稀乎了。”

　　“你們不要瞎說了，都9點了，抓緊時間上班吧，上班時一定要專心致至，不要操別的心，萬一錯了款，找起來麻煩得很?！碧燔娬f道。

　　聽到天軍說到錯款幾個字，我突然紅著臉低著頭，大家看到我的臉色不太高興，都停止了話題，各自忙著辦理各自的業(yè)務(wù)去了。

　　今天除了存款、取款，還熟悉了好幾種其它交易，有開卡、掛失、電子銀行，當然今天不是我一個人，付主任李麗娜給其他柜員授過權(quán)，就坐在我的身邊，有老師手把手的指導(dǎo)，我的心也由開始的緊張、擔心而變得自信。只是心中還時不時地想起那36000元錯款，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它追回來。

　　關(guān)了門，正準備結(jié)賬，天軍從外廳走進內(nèi)廳，急急忙忙打開了監(jiān)控錄像。“難道又出了錯賬？”我心里想著，可是沒聽說幾位大哥大姐的錢出現(xiàn)問題呀，又不好意思去問。很快結(jié)完了賬，賬平款對，一分不差，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突然聽到天軍大聲說道：“終于露出尾巴了。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出獵人的眼睛?！?p>　　“你詐胡什么呢，老大姐我可是有心臟病，你把我嚇死了這算不算工傷呀?！甭牭教燔姷慕泻埃G娥說道。

　　“當然是工傷呀，這還沒有下班呢。不過也有一句話，叫做打死人償命，嚇死人不償命，你要是真光榮了，我們宏哥可得感謝天軍老弟呀，立馬找個年輕的?！逼G娥的愛人叫寶宏，在市公安局上班，江濤故意說道。

　　“你以為您家愛榮很待見你呀，你要是真的光榮了，沒準人家還會找個小白臉呢，你看人家愛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處級干部了，那像你，一天到晚除了查錢，還是查錢，沒有一點出息樣。”江濤的愛人在政府部門上班，是市財政局的副局長，艷娥回聲道。

　　“到底怎么了，你一驚一詐的，真出了人命看你負的起那個責。是不是還在看昨天的錄像？”麗娜問道。

　　“那個人開著一輛車，車子停在路邊上，好像里面還坐著一個女孩?！碧燔娬f道，“車牌號是‘陜A0，’”

　　說到這里，我的心里猛一激動，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有了車牌號，不就可以找到是誰的車，找到是誰的車，不就可以找到那個男人了嗎？

　　“可是后面的數(shù)被路邊的樹干遮住了?！碧燔娊又f道。

　　聽到天軍說的話，我的心又涼了了來。

　　“后面還有幾位數(shù)呀，那么多的車怎么找呀?！崩铥惸日f道。

　　車子開動了，那個人辦完業(yè)務(wù)坐上車，開著車向東走去，看到了，車牌號是“陜A00Q1”天軍又大聲叫道。我的心再次隨著他的叫喊沸騰。

　　“哎喲，這幾個學(xué)生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時候路過。后面的數(shù)被他們擋住了。太遠了，看不清了?！?p>　　我的心又再次失落。

　　結(jié)過賬后，我們幾個圍著監(jiān)控反復(fù)地觀看，只看到了“陜A00Q1幾個號碼，后面還有幾位數(shù)，數(shù)字是幾，完全是個未知數(shù)。通過交管部門查詢，前面有這幾位數(shù)字的轎車有幾千輛，要把他們一個一個查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9月－取款18000元－陜A取款人－女孩?！碧燔姺磸?fù)重復(fù)著這幾個字，突然眼睛一亮，堅定是說道：“學(xué)生，我們到學(xué)校里找?！?p>　　附近有大中專院校一二十所，會是那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呢？一般的中專學(xué)校都是技工學(xué)校，招的全是本省學(xué)生。大專院校招的雖然也有外省的，但收費較少，只有三本的學(xué)生收費較高，從xxy市來這里上學(xué)的學(xué)生，一定是大專以上的，還是家長親自送到學(xué)校，又取了那么多的錢，應(yīng)該是大學(xué)三本一年級的新生，而大學(xué)三本只有XXX國院工業(yè)學(xué)院才開辦有。

　　事不宜遲，很快到了西亞斯學(xué)院，找到學(xué)生科，來到新生報道處，查閱XX市新生的檔案，一共有五名，逐一尋問，那個取款人終于浮出了水面——是一名女生的父親，因本人在銀行系統(tǒng)中錄入信息錯誤，無法辦卡，借用朋友的卡。因為家境貧困，處于僥幸心理，瞞著女兒把錢取走，又打電話和朋友串通，想躲避銀行追討?；厝ズ蟀l(fā)現(xiàn)銀行追要，又買通當?shù)氐膸讉€小青年，想把我們嚇走。

　　找到了取款人，第二天，在女兒的說服之下，那人終于把錢匯到了天軍的賬戶上，錯款追了回來，可天軍的影子在我心中久久不能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