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蛤蟆舌頭被切成幾塊,憤怒值瞬間飆滿,
剩下的那只眼睛充血暴瞠,張大嘴恨不能直接把余燭吞進肚子。
可余燭彼時早已經(jīng)又閃躲回了巖坪最里處,中間空出了一丈左右的距離。
它的舌頭報廢,瘰疣里的毒漿也幾乎已經(jīng)流盡,只能揮動同樣遍體鱗傷的前肢拍擊巖坪。
以期將其粉碎,然后縮短與余燭之間的距離。
可它剛拍了不過兩三下,那前肢就在螞蟻一般的石劍的攻擊下,被切砍得幾乎只剩了骨頭。
連連受挫,以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它神經(jīng)都開始痙攣。
正欲揮動另一前肢將石劍拍成齏粉,卻感覺疼痛忽然延伸到了后肢上。
伴隨咔咔幾聲,后肢也被砍斷后,它肥大的身軀直接墜到地面。
再又轟隆隆一陣巨響震顫,癩蛤蟆整個癱倒再也爬不起來。
但石劍對它的攻擊并沒有停止,仍舊一下又一下地砍刺著它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軀體。
本想拼盡全力擠出最后一點點毒漿進行反殺,但它如今的情況連翻身都困難。
而另一邊,余燭讓石劍自動進行攻擊后,就趕緊拿出殘頁圖將柳飄飄喚了出來。
小妖精也多處負(fù)傷,渾身透濕,出來后,先念咒破除了結(jié)界,卻沒有接圖。
“小公鬼,本姑涼身上全是血,這殘卷就先放你這兒,等將那老東西解決了,再找你拿!”
說完便拖著身子到處要去尋蜍庸。
余燭攔住她,指了指巖坪的下方。
跟著到邊沿探頭看,柳飄飄一臉的不可置信:“它……它怎么成這樣了呀?
還有那柄石劍……就是你先前……”
話沒說完看余燭點頭,小妖精短暫的驚訝過后,兩眼放出光彩。
對他的感覺,從欣賞一瞬變成了崇拜。
余燭因為好奇那只巨鳥的去向,沒有留意。
畢竟是能在殘頁圖中顯形的大妖,若能找到來喂白毛毛,指定能加不少靈力!
正想問柳飄飄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便聽癩蛤蟆再一聲驚天的慘嚎過后,徹底落了氣。
石劍自動回到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白毛毛屬性變化和劍影技能升級的聲音響起:
【員工屬性已刷新(生命+2000、智力+2、體力+20、速度+5、耐力+10)】
【劍影升至石影14級,傷害7000點生命/秒/次】
【劍影升至石隱15級,傷害7500點生命/秒/次,防御+10000,已回滿】
【……】
【劍影升至石影20級,傷害10000點生命/秒/次,防御+10000,已回滿】
聽著系統(tǒng)連續(xù)播報的好幾條提示,余燭一邊感嘆區(qū)區(qū)一只癩蛤蟆,居然能加這么多靈力值?
一邊等著系統(tǒng)繼續(xù)播報。
因為白毛毛技能那一欄后面顯示的,可用來升級的靈力值還有不少。
但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相應(yīng)的聲音響起。
“系統(tǒng)?怎么回事?
不還有7萬多靈力,怎么不繼續(xù)升級了?
【回宿主,因為宿主和關(guān)聯(lián)員工當(dāng)前的基礎(chǔ)屬性值過低,劍影技能已滿,暫無法再升級】
【需滿足以下條件,方可突破至下一層級】
根據(jù)提示,余燭晃了晃所謂的突破條件:
「1、宿主與員工親密指數(shù)達到10%」
「2、鐵礦10000斤」
「3、宿主和員工的生命都達到10000點」
挨著挨著看完,他沉默了好久沒有說話。
先不說后面兩條有多難完成,單是第一條,就有夠讓他頭疼。
尤其是更新的員工屬性面板上,與小胖子的親密指數(shù)有且僅有1%,
要升到2%還需100次友好互動……
“所謂友好,也就是說,以后不能隨便打它出氣了唄?”
心情跌倒谷底,連殺掉蜍庸這么個大怪物,系統(tǒng)居然沒有給出聲望和積分獎勵,他都顧不上多管多問。
而一旁的柳飄飄看到蜍庸似乎落了氣,短暫的驚訝過后又變成了懷疑。
不敢相信自己恨了這么多年、以為要報仇至少都還得幾千上萬年的敵人,居然就這么……死了?
“小公鬼,你就在這兒等吧,本姑涼下去看看。”
不待余燭回復(fù),柳飄飄果然跳下高巖,轉(zhuǎn)瞬就到了巖底。
看著皮肉被砍劃得稀爛的蜍庸,她忍住胃中的翻涌還沒靠近,
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鉆爬出來的老槐樹便沙啞著聲音阻止。
“小柿子!危險啊,你快……快離它遠點……”
說話間,老家伙已經(jīng)捂著額頭顫顫巍巍挪了過來。
“老槐……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話問完,小妖精又自己反應(yīng)過來似的哦了一聲,“是小公鬼帶你來的?”
老槐樹搖頭,沒有解釋,只拉拽著柳飄飄想要遠離蜍庸。
“老槐,不用這么緊張,它肯定已經(jīng)死了,不可能再偷襲……”
“這家伙渾身是毒,即便死了,若不小心將它的毒漿血水入口,也是會致命的呀!”
“老前輩說得正是,雖然蟾蜍也可入藥,但用前必須經(jīng)過層層洗凈處理……”
在一樹一蛇說話的時候,沈時卿在丹橘妖的攙扶下,捂著一只眼睛出現(xiàn)。
沒見過不認(rèn)識它們,柳飄飄下意識就想詢問。
但沈時卿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讓丹橘妖松開自己后,恭恭敬敬同其拱手一禮道:
“在下沈時卿,見過九王女?!?p> 此言一出,不只柳飄飄,連被他馱過來的老槐樹都大吃一驚。
對上小妖精疑惑的目光,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曾透露分毫。
“你怎么……怎么知道本姑涼真實身份的呀?”
沈時卿朗聲一笑,兩頰的酒窩露出:
“素聞噬魂島島主蜍庸,在前島主因與人族通婚違背他們的倫理,而被某個名喚叟玄的天命捉妖師滅族之時,
其與蛇妻所生幼女,因貪玩好耍,跑去了別處而免過一劫。
之后,長老蜍庸順應(yīng)‘民’意繼位,還大發(fā)善心將其收為了義女……”
“狗屁善心!那都是這老東西做給島內(nèi)愚民們看的假象!
它才不是本姑涼的義父,本姑涼一族,之所以會被消滅,也全都拜它所賜!”
因為被提及久遠的家族恩怨,柳飄飄也不管對面是誰,拔高聲音直接將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吼了出來。
更何況蜍庸已死,埋藏了近百年的真相,本就該大白于天下。
當(dāng)初若不是蜍庸趁捉妖師打來的時候,命手下在島上各處都灑滿雄黃粉,
還偷偷給她那好色蛇爹灌了好幾壇雄黃酒,堂堂天蟒王族,能那么輕易幾乎被滅盡?
可恨她當(dāng)時年紀(jì)還小,全不懂事,認(rèn)賊作父幾十年。
不僅被騙走噬靈珠,就連她爹辛辛苦苦從人界弄來的兩份千里江山圖殘卷也想騙走。
若不是后來老槐樹意外得知真相相告,只怕到現(xiàn)在她都還被蒙在鼓里……
而沈時卿看柳飄飄發(fā)怒,不僅沒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反倒又是一聲朗笑。
可就在小妖精和老樹精都以為這人或許和蜍庸是一伙兒的,準(zhǔn)備動手解決的時候,
沈時卿忽然正色拱手道:
“九王女息怒,在下之所以大笑,并非對您所言抱持懷疑,不過是覺得,
而今蜍庸已死,王女天命將至,噬魂島從此將臨大福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