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笑嘻嘻的打斷了他:“你就是酸溜溜的,別的都好?!?p> 曹沖被周不疑一提醒,想起來張子威是誰了,蕩寇將軍他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大名鼎鼎的張遼張文遠(yuǎn)誰不知道,五子良將第一人啊。張遼的兒子,好象有個叫張虎的,大概就是這個張子威了。
不過那個張正清,他還是沒搞明白是誰,宣武侯又是誰?跟曹家有梁子?
沒容曹沖多想,曹彰仔細(xì)的看了他兩眼,大手一拍笑道:“倉舒,你這兩天臉色好多了,估計再有個兩天就能下地了,你那匹烏桓名馬我已經(jīng)給你配好鞍,等你好了就可以騎?!?p> “多謝兄長?!辈軟_在床上欠了欠身,他從心眼里喜歡這個豪爽的哥哥,那天他看到自己舒醒過來時的那種狂喜一直讓他有種溫暖感,不象曹丕,雖然臉上掛著笑,卻讓人覺得那么假,雖然這里面可能有自己從歷史上得來的先入為主的想法,讓他本能的認(rèn)為這個曹丕不是個好玩意。
“自家兄弟,客氣什么?!辈苷脫]揮手,不經(jīng)意的說道,過了一會兒又遲疑的說道:“你如果真想謝我的話,就幫我個忙吧?!?p> 曹沖差點樂出聲來,剛才還說不用客氣的,現(xiàn)在又要幫忙了,這個曹彰還真是有趣。
“兄長盡管說?!?p> 曹彰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父親正在安排南下荊州的事,你和子桓肯定是要跟著去的,能不能跟父親求個情,讓我也跟著去,最好能跟著子和阿叔的虎豹騎去,我都跟他求了好幾次情了,他都不答應(yīng)我。他不松口,子丹他們就不敢答應(yīng),我都二十歲了,還沒真正上過戰(zhàn)場呢,不象子桓和你,從小就跟著父親?!?p> 曹沖看著曹彰那一臉的不平,不禁莞爾,歷史上這個曹彰的志向就是做一個將軍,沒想到到現(xiàn)在還沒真正上過戰(zhàn)場,一代名將也有處女戰(zhàn)啊,既然如此就讓自己來幫他一把吧。反正歷史上便宜老爸曹操對他也是很欣賞,估計這個要求不會太過份。
“行,有機(jī)會我跟父親求個情,不過未必能準(zhǔn)?!辈軟_看著大喜的曹彰笑道,說實在的他是真的沒有絕對的把握。
曹彰卻不這么想,他興奮的搓著手說道:“只要你跟父親說,就沒有不準(zhǔn)的,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操練了,再被張子威從馬上捅下來我可就真沒面子了。”
曹沖和周不疑相視一眼,都被這個爽直的曹彰逗笑了。他們又聽曹彰說了一會兒比武的后,慢慢的曹沖搞明白了。那個張正清就是張繡的兒子張泉,張繡投降曹操之后,作戰(zhàn)勇敢,升官很快,去年參加柳城之戰(zhàn),死在半路上了,不過有消息說,他死的原因是他請曹丕吃飯,曹丕不僅沒去,還當(dāng)著他的面提起曹昂的死,這才讓張繡恐懼自殺了,當(dāng)然他的西涼鐵騎也被曹操順其自然的收入囊中。張泉年輕氣盛,還沒學(xué)到他老爸張繡捏著鼻子裝孫子的水平,當(dāng)著曹操的面不敢發(fā)飚,卻可以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推辭曹彰的比武,一句話,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曹沖長長的嘆了口氣,他雖然對政治上的事不太清楚,也知道曹丕這件事做得實在有點不上路子,要下手也得等天下太平了才行啊。現(xiàn)在雖然平定北方,占據(jù)了中原,可是遼東有公孫家,關(guān)中有馬騰韓遂那幫西涼人,南方有劉表孫權(quán),還有那個帶著關(guān)張趙到處跑的劉備,現(xiàn)在就因為曹昂的死而逼死了張繡,對那些降將來說,可不是顆定心丸啊。
他在這里嘆息,卻不知道歷史上張泉正因為張繡的死,對曹家生了恨,參加了十二年后的魏諷之亂,也死在那場動亂中。
曹彰說了一陣比武的事,興沖沖的起身走了,留下一真一假兩個天才少年相視而笑。周不疑笑了一陣說道:“公子,我想啊,你也該練練武了,要不然,下次……”他后面的話沒說出來,這次被人動手腳了,難保沒有下次,在武力面前,還是更強(qiáng)的武力來得好使一點。
曹沖笑了笑,他當(dāng)然知道要保護(hù)自己,這時候他覺得很遺憾,當(dāng)初怎么不看點武功秘笈呢,前世的少林七十二絕技都是網(wǎng)上滿天飛的,自己偏偏從來沒有注意過,人家穿越都要練點太極八卦什么的,自己倒好,太極倒是記得,不過那是街頭老頭老太早鍛煉用的,現(xiàn)在用來調(diào)理身體還行,至于防身,還是別做夢了。
…………
曹操看著退下去的眾臣,翻了翻面前案幾上的簡牘,抬起頭叫了一聲:“仲康!”
“主公。”身材高大的許褚走起路來腳步卻是極輕,步距也極其標(biāo)準(zhǔn),好象每一步都是用尺量過的一樣準(zhǔn)確。他快步走到曹操面前叉手而立,面色沉靜,看不出一絲表情。
“那件事查得怎么樣了?”曹操眼睛看著簡牘,輕輕的問了一句。
“查過了,那個刺客被人殺死在城外,從傷口看是被劍刺死的,一劍穿喉?!痹S褚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從他手掌上的老繭看,是個用刀高手。不過除此以外,沒查出其它的線索,那個刺客的臉也被人劃爛了,衣服也是城中常見的游俠兒的服飾,根本看不出是誰?!?p> “他既然來行刺,當(dāng)然不會在這方面留下什么破綻?!辈懿偃嗔巳嗝夹?,皺著眉頭,瞇著兩只細(xì)長的眼睛盯著跳躍的燭火,右手慢慢攢成了拳頭。居然有人在鄴城行刺他的愛子倉舒,他感覺到了對他尊嚴(yán)的挑戰(zhàn),怒火在他的心頭熊熊燃燒,他恨不得立刻派刺奸令史大搜全城,把那個幕后的人揪出來。
但是鄴城住著太多重要人物的家屬,他又不能大張旗鼓的進(jìn)行搜索,特別是他正在布署南征荊州的戰(zhàn)事,這個時候,他不能把鄴城搞得人心惶惶,鄴城的人心亂了,天下也就亂了。
好在,倉舒沒事。
曹操沉吟了半晌,松開了右手,抬起頭對許褚說:“這件事不用你查了,轉(zhuǎn)交給刺奸令空史高柔吧?!?p> “諾?!痹S褚面色平靜的答道,他的聲音一直很平穩(wěn),音量確保曹操能聽得清楚而又不覺得刺耳。
曹操看著眼前這個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猛將,忽然開口道:“你家的那個小子現(xiàn)在才是個百人將吧?”
許褚微低了頭:“是,犬子拙劣,當(dāng)個百人將實在有些不能勝任,請主公還是讓他做個虎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