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車的時候,冷冬的腦子里面,奇怪地思考了起來。
這少爺才十四歲,呃……不對,聽其孌說少爺年底的時候就滿十五歲了,好吧!
就算是十五歲,他也還是一個少年吧?
怎么說起話來,如此的老氣橫秋?
好像他經歷過很多似的!
一向冷冰冰的冷冬,也不見得是什么都不問不想,當然……她一個異國女子流落到大宋來,覺得生分是一定的,所以她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少女,也有八卦天份的。
不過就算她再八卦,也肯定不會知道葉衡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到濮家去赴宴,說白了,就是商量濮家靜的事情。
經過這么多事情以后,濮家現(xiàn)在對于葉衡和濮家靜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當然,原本濮樓遠也沒有看不上葉衡,至少濮家欣這丫頭還有些傲氣,不過后來她的傲氣被葉衡給收拾得夠夠的,現(xiàn)在濮家欣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和葉衡頂嘴了。
吃晚飯的時候,葉衡是坐在下首的,和濮樓遠坐在對面,大家也沒有說什么,就好像是平常的家宴一樣,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恪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則。
但是沉默始終得有人打破,最開始說話的濮樓遠。
他把下人都支開了,然后看著葉衡說道:“這一次,錢家,還有我那兩個弟弟,只怕不會讓你和靜兒順利地走到一起!”
“晚輩明白……”
葉衡點點頭,然后對濮樓遠問道:“伯父可是有什么辦法?”
“半點辦法都沒有!”
濮樓遠搖搖頭,說道:“我那兩個弟弟,也就是你們的叔父,他們倒是好解決,但是錢家……”
說到錢家,濮樓遠搖了搖頭,沉吟片刻之后,又責怪地看著葉衡說道:“這一次,你不應該這樣去招惹他們的!”
“父親,這也不能怪葉衡,畢竟錢家那幾個家伙,欺人太甚了!”
說到錢家,一向和葉衡不怎么對付的濮家欣卻也幫葉衡說起話來,她說道:“那錢啟博不過是錢家的一個旁系庶子,卻在杭州向來是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的,他錢家也太張狂了一點吧?”
看來并不是濮家欣想要幫著葉衡說話,而是濮家欣以前因為葉衡和濮家靜的事情,而被錢啟博當眾取笑過,所以這丫頭一直記恨在心呢!
“你也別生氣!”
葉衡笑著說道:“錢啟博……現(xiàn)在已經是個瘋子了!”
“活該!”
濮家欣啐了一口,然后她轉頭看著濮樓遠說道:“父親,其實依孩兒之見,既然你擔心錢家會阻攔靜兒和葉衡的事情,不如……我們就快刀斬亂麻,先把這件事情給定下來!”
“快刀斬亂麻?”
葉衡不滿地問道:“你這是殺人嗎?”
濮家明咳嗽了起來,幫著濮家欣解圍道:“咳,是早做決定……”
說罷,濮家明白了濮家欣一眼,低聲呵斥道:“讓你不用功讀書,現(xiàn)在出丑了吧?”
“我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濮家欣回敬了他一個白眼,見到這兄妹兩斗嘴的樣子,濮家靜卻是笑了起來。
“靜兒,你笑什么?”
濮家欣眨著大眼睛問了一句,濮家靜答道:“以前……姐姐你總是和他斗嘴,現(xiàn)在卻換成哥哥了!”
濮家靜說的他,自然是指葉衡了。
聽到濮家靜的話,濮家欣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這不是說她怕了葉衡么?
但是……現(xiàn)在真要她濮家欣去找葉衡斗嘴,她卻又不敢了。
沒辦法,濮家明是她的兄長,還會讓著她,但是葉衡這個家伙太可惡了,一點也不會讓著,還動不動就生氣,然后一走了之,讓她里外不是人!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濮家明痛苦不堪地感慨了一句,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像是在述說他以前被濮家欣欺負得如何如何的,對眾人說道:“也就是持之能震得住著丫頭,你們是不知道,想起我以前……唉!往事不肯回首?。 ?p> 他的話逗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濮樓遠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兄長,讓著自己的妹妹也沒有什么!好了,別打岔,說正事吧!持之,我覺得靜兒的話,也還是有道理的,你認為呢?”
好吧,老丈人這是要逼婚么?
說到這件事情,濮家靜也不敢笑了,她嬌羞地低著頭,一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襟,顯得有些緊張。
大家都在等葉衡的回答,不過葉衡卻只是笑了笑,又看了濮家靜一眼,然后便繼續(xù)吃他的飯。
濮家欣不滿意了,問道:“喂,你什么意思啊?哼,你有點誠心好不好?你這個樣子,讓我們怎么放心吧靜兒嫁給你?”
“我這還不夠誠心么?”
葉衡說道:“我剛才笑,便算是回答了,但是……我認為這件事情光我一個人答應可不行啊!”
“那還要誰答應?”
濮家欣質問道:“你雙親都不在了,家中也沒有什么長輩,你……你不會是說要你的那個老師答應吧?還是說,是你家里的那位蘇姑娘?”
“都不是!”
葉衡搖搖頭,然后指著濮家靜說道:“是她!”
“靜兒?”
濮家欣不解地問道:“靜兒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見到濮家欣又要激動了起來,濮樓遠便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后對葉衡問道:“持之,你到底想說什么?”
“伯父!”
葉衡站了起來,然后走到濮家靜的身邊,也不管濮家的人都在,就那樣拉住了濮家靜的小手,濮家靜猶豫了一下,不過卻也沒有把手縮回去,只是臉更紅了。
“婚姻大事,是兩個人的事情,靜兒的心思,縱然我們都明白,但是這不代表著她現(xiàn)在就想嫁到葉家來,我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尊重她的意見,難道不是嗎?”
聽到葉衡的話,濮家明點點頭,然后說道:“不錯!欣兒,你錯怪持之了,他并不是不誠心,相反……他這是寵愛靜兒呢!”
濮家明的話說得明白,而濮樓遠和濮家欣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在古代,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后輩根本沒有決定的權利,特別是地位低下的女子,父母讓你嫁給誰,你只能乖乖的從命。
但是葉衡卻讓濮家靜自己來做主,這不是寵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