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結(jié)界的中心位置,陳凌看著眼前這個有他附身的木偶一樣高的階梯,他沉默了,思考了一下,他當(dāng)即決定不附身了,等爬上去天都黑了。
雖然陳凌不會累,但思妻心切。
周生瑤在后院摘脆棗,上個月沒有摘完,樹上未熟的也熟透了,脆棗雖脆卻也甜,她一向喜歡吃。
周生瑤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屋里好像變得陰涼了些許,如今已經(jīng)入秋,室內(nèi)外的溫度差不大,甚至可以說室外比室內(nèi)還涼快些許,可這屋里頭卻比外面涼快。
雖然周生瑤干摘果子回來,流了點汗,但在不至于讓她忽略這個特點,她只是被囚禁二十年,但她也是傀儡教大小姐,細(xì)心已經(jīng)成為她的基本反應(yīng)。
她手拿著籃子,慢悠悠得走向廚房,她不能急,急了會被發(fā)現(xiàn),神情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房子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將籃子里的脆棗放在桌子上,而她的手往菜刀伸過去。
手還沒碰到菜刀的木柄,就感覺到了腰上的涼氣,一種深入骨頭的涼,卻并沒有對她做什么。
周生瑤飛快得伸手去拿菜刀,雖然這似乎對怨靈沒什么用,但好歹沒有,她的腦海里閃過許許多多的可能性,是江暮帶進來的?他忍不住了?還是那個陳宣帶來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是生而不養(yǎng)的行為了,就算是被迫,她也是一位不盡責(zé)的母親。
她一直都知道周生宣并不是她親生的,但她從沒有點破這層只要她說,周生宣就會信的紗,周生宣身上沒有半點西洋人的特征,他也沒有做為她的兒子應(yīng)該具備的與生而來的能力,傀儡絲只有在控制傀儡時才會用到靈力,只要有靈根,有天賦的,都能控制傀儡絲,可周生宣沒有,作為傀儡教圣女的孩子,他沒有傀儡師的天賦,周生瑤敢肯定,周生宣不是她親生的。
難道是周生宣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
周生瑤有點害怕,她強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鎮(zhèn)定,連江暮這個青梅竹馬都干得出囚禁她的事,她并不懷疑周生宣會干出殺了她的事。
死亡是一種解放,但她不需要。
周生瑤想象到了千百種可能,但她并沒有懷疑過是陳凌。
陳凌看得出來周生瑤的害怕,即使過去了二十年,時間會沖洗一起,但不會洗掉他對她的了解。
“別怕,是我回來了?!标惲枭扉_了他的手,他也覺得嚇到對方了。
周生瑤聽到了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看著眼前慢慢顯形的怨靈,他還是那副樣子,但周生瑤卻老了。
周生瑤的眼角流下了淚水,雖然只有那一滴,但陳凌還是看見了,“你還在……”她不大敢相信,陳凌如今就在她的眼前。
“有點難解釋,但的確是我。”熟悉的聲音,簡單的敷衍,陳凌沒有變,他還是周生瑤夢中那個陳凌,樣貌,聲音,性格都沒有變化。
周生瑤想抱一下他,但卻從他的身體里穿過去,她的手微微抖動,怎么就抱不了,她的家人就在她眼前,但她卻連碰都碰不到。
陳凌心知她想干嘛,主動以擁抱的動作抱住周生瑤,一人一鬼在摸不到對方的情況下?lián)肀г谶@個小屋里。
陳宣的房間很干凈,即使是他離開了好幾天,也沒有看見灰塵在上面,有人來打掃過。但值得他欣慰的是他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在那里。
夜晚來得并不遲,陳宣點著蠟燭在房間里坐,他仍易容著,周生瑤會來找他,別人可能會為他的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但周生瑤不會,自覺告訴他,周生瑤會來找他‘興師問罪’畢竟他可是將周生瑤的馬帶出去這么多天還不跟他說一聲。
雖然陳宣也清楚,周生瑤來的原因不會是因為一匹馬,若真是只因為一匹馬,那他和周生瑤的情誼到這兒也可以結(jié)束了。
周生瑤如他所想的來了,見陳宣坐在那,他冷著眼問:“為什么你獨自出發(fā)了,連說都不同我說一聲?”
陳宣一副我猜就是這樣的樣子看著他說:“周生兄,你我二人似乎只是盟友吧,你知道我所做的是為了我們,而且對你并沒有壞處就行了?!?p> 周生宣冰冷的撲克臉破裂了,他沒想到陳宣會這樣擺開距離的回答他,也是,他又不是陳宣的什么親密的人,陳宣只是陳守的手下,他關(guān)心的的確多了,但他就是不爽,憑什么陳宣不告訴他就離開,他不是是二人是盟友嗎?可哪有盟友連計劃都不知道就成為盟友的?
“陳宣,你去過后山,對嗎?”
“的確,周生兄,那里會告訴你我干了什么,但我并不能親自告訴你?!碑吘鼓鞘强芙潭疾荒軐W(xué)習(xí)的禁術(shù),周生宣只需要知道他讓周生瑤和陳凌二人團聚了就行了。
陳宣如此想著,忍不住說了一聲“周生兄,真相是恐怖的,但我不是?!?p> 周生宣有些疑惑,“什么真相?”但陳宣并沒有回答周生宣,無論是他動用禁術(shù)還是他才是陳守,他都不愿意說,說了只會給他找麻煩,反正周生宣又不知道傀儡教禁術(shù),即使知道,一般人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猜,從這個角度上看,陳宣隱藏得很好,但若是往這個方向猜了,他的身份便會全露出來。
普通人哪能拿到傀儡教禁術(shù),還能在教主眼皮底下練成功,由這得知,只有傀儡教大人物才能拿到并練城,但在周生宣潛意識里,陳宣是陳守手下,并不是大人物,那么真相只有一個,陳宣就是陳守。只可惜周生宣對陳宣十分信任,他并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從陳宣那里得出線索,周生宣便前往后山了,他倒要看看陳宣有什么是不愿意告訴他,要讓他自己去瞧瞧的。
夜晚的后山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寧靜且美好,周生宣熟路的來到了結(jié)界前,他看著眼前發(fā)出微微的金光的結(jié)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金光好像比往常暗了些許。
但這點變化并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他的心里還有急事,陳宣給他的驚喜就是他的急事。
他快步走到了周生瑤的木屋前,屋里傳出周生瑤的說話聲,似乎很愉快,還有另一個人回復(fù)她。
周生宣一驚,那聲音不屬于江暮,而這個結(jié)界也不允許除了江暮和他的第三個進入,江暮也不會隨意讓別人進來,那個聲音屬于誰?周生宣在門外站著,他聽著另一個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他肯定聽過,但不多。
在他猶豫之下,他選擇了敲門,門開了,周生瑤站在他面前,輕聲問他:“宣兒可是有什么事?”
周生宣搖搖頭,開口道:“并無,只是今日聽陳宣說你這兒有點他給的驚喜,我來看看是什么?!?p> 周生瑤愣住了,陳宣給了什么驚喜?她今日見到的最大的驚喜就是陳凌,難不成陳凌是陳宣帶了的?她的疑惑只有兩三秒,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陳宣的確給了她一個驚喜,“他的確是送了我一個驚喜,你進來吧?!?p> 說著,周生瑤后退了一步并側(cè)過身子,讓周生宣進來。
周生宣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股冷意,似曾相識。
他很快就想起來了,之前在墓道里也是這種感覺,怨靈的怨氣可沒有如此涼且毫無怨念。
周生宣猜出了是誰,“陳凌前輩?如今已是入秋,可否將這涼氣收收?”
“宣兒,你見過他?”周生瑤表情略帶震驚,周生宣明顯見過且認(rèn)識,但他并未過她說過。
“的確有此事,但當(dāng)時并不確定他是,如今想來,他的確是陳凌。”周生宣并沒有因為沒有跟周生瑤說過而感到心虛,周生瑤想不想念陳凌暫時不是他該關(guān)注的,他該關(guān)注的應(yīng)該是怎么讓周生瑤離開,而剩下的也該一件一件解決,他并不喜歡一次多件事的拒絕,那是軍事而非任務(wù),只有軍事才要注意未來發(fā)展,怎么才能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但任務(wù)不需要考慮這么多,任務(wù)只需要想清楚怎么完成,怎么快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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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蘑菇
不出我所料的話應(yīng)該還有一章,干